裁員或許是出路。老實說，按當前銷量，至少需裁去四分之三的人手，如此可減少五六百萬支出，節省的資金足以填補虧損，甚至每月略有盈餘。
    但裁員後的發展前景堪憂。
    馬家兄弟此刻正硬撐著，不敢鬆懈。
    "大哥，如今除了裁員，我們別無他法。" 馬戲珍低聲道，語氣中滿是沮喪。
    蘇子文油鹽不進，難以動搖。更何況，馬家兄弟遠離江湖已久，再無人對他們禮讓三分。
    "未必如此，我們仍有轉機。" 馬戲如堅定地說。
    聽聞此言，馬戲珍微愣："大哥是說除掉蘇子文？可這人不易對付。"
    他們兄弟如今手無可用之人，僅靠積蓄養老，如何能對蘇子文下手？
    "錢能成事。" 馬戲如冷笑道，"何須親自動手，買通他人便可。"
    "你是想雇傭殺手？" 馬戲珍眼前一亮。
    確實，若無幫手，雇人行刺不失為良策。
    "不過，殺手通常獨來獨往，效率不高且不夠穩妥。" 馬戲如搖頭補充，"我打算聘請雇傭兵。"
    與殺手不同，雇傭兵多以小組形式活動，人數較多，戰鬥力更強。雖不及殺手精準，但勝在經驗豐富、團隊協作。
    對殺手而言，一擊致命後便隱匿蹤跡，絕不會在同一地點冒險重來。而雇傭兵更注重任務完成度，有時會冒更大風險以確保目標清除。
    即便再好的時機，也絕不輕舉妄動，這才是真正的頂級高手。
    雇傭兵則完全不同，隻要付得起錢，哪怕犧牲再多性命，也會達成目標。
    正因如此，在馬戲如看來，雇傭兵比那些所謂的頂尖高手可靠得多。
    “雇傭兵我已經聯係好了，算算時間，應該也快到了。”馬戲如一邊說一邊看了看表。
    此時是上午十點半，距離約定時間還有大約半小時。
    “原來大哥早就安排妥當了。”馬戲珍看著哥哥，有些驚訝地問。
    “那是自然，我什麽時候不是謀定而後動？”馬戲如點點頭，臉上帶著幾分得意。
    想當年，他們在道上何等風光？
    許多人曾對他們的隱退感到不解，直到後來出了大事，大家才明白他們為何急流勇退。
    有時，急流勇退也是一種智慧。
    “大哥找的這些雇傭兵，實力怎麽樣？不會搞砸了吧？”馬戲珍認真地看著馬戲如問道。
    “蘇子文那家夥實力很強，一旦讓他逃脫，事情就麻煩了。”
    而且，一旦蘇子文知道是我們兄弟雇人對付他，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我們。
    若是在幾年前，我們還沒退出江湖時，還不至於懼怕蘇子文。
    但現在，我們已經不在江湖中了。
    對江湖中人，能避則避。
    如果不是蘇子文太過霸道，斷絕了我們的後路，說實話，我們也不會走這一步。
    “你就放心吧。”馬戲如嚴肅地說，“這次找的是一支從雇傭兵訓練營出來的隊伍，實力絕對沒問題。”
    馬戲如顯得信心滿滿。
    蘇子文的實力，他當然清楚，單槍匹馬追殺數百人橫掃十幾條街的事跡早已傳遍江湖。
    老實說，像這樣厲害的人物，他以前從未聽說過，也沒見過。
    即便將蘇子文置於幾年前甚至十幾年前的亂世，他也同樣會嶄露頭角。這一點，他深信不疑。
    但如今不同了，就算蘇子文再強，難道還能敵得過嗎？一顆就足以致命，何必近身肉搏？
    “那就好。”
    聽馬戲如這樣說，馬戲珍終於鬆了一口氣。
    ……
    半小時眨眼即逝。
    忽然，馬戲如的管家走進來，向他匯報：“老爺，外麵有兩位外國人，說是您邀請來的。”
    “來了。”
    馬戲如一聽，立刻眼睛一亮，瞥了一眼馬戲珍。
    隨即對管家吩咐：“快請他們進來。”
    “是，老爺。”
    兩三分種後，管家領著兩個外國大漢進來。
    “老爺，人帶來了。”
    管家向馬戲如稟報。
    “好了，你下去吧。”
    馬戲如點頭，揮手示意管家退下。
    “是，老爺。”
    管家應聲，點頭後轉身離開，不多問也不多看。
    作為馬戲如的管家，他知道，知道得越少越安全。就像之前的管家一樣，因為知道得太多，一年前便消失了。
    “您是馬先生吧？”管家走後，其中一個外國大漢開口問道。
    其實他們來之前已經確認過了，現在隻是隨便問一句。
    “沒錯。”
    馬戲如點頭，目光掃過兩人，皺眉道：“隻有你們兩個？”
    “當然不止。”一個大漢答道，“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隊長查爾斯，旁邊的這位是我的助手副隊長比利。”
    “我們小隊這次來了六個人。”
    隻要不是孤身一人就好。
    馬戲如有些擔憂，若隻有他們兩人，對付蘇子文可能力有不逮。但得知對方有六人後，他稍感寬慰。
    “目標已發給你們，沒問題吧？”馬戲如盯著查爾斯，神情認真地問，“多久能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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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標無誤。”查爾斯點點頭，又搖搖頭道，“不過費用有點問題。”
    “什麽意思？”
    馬戲如一愣，隨即追問。
    “馬先生，當初您下單時隻說明目標是報業董事長，所以報價五百萬美元。但我們調查後發現，他的身份遠超想象，因此需要加價。”查爾斯語氣嚴肅。
    收費高低全看對方身份。如果是普通人，價格不僅低得多，也不至於聘請他們這樣的團隊。而像蘇子文這樣的人物，五百萬確實不夠吸引人。
    “加價？”
    馬戲如心裏暗罵，這幫外國人胃口太大。
    五百萬美元換算成港幣將近三千萬，不過一年多後，港幣對美元的固定匯率會調整為7.61。
    “具體加多少？”馬戲如直視對方，沉聲問道。
    “一千萬美元。”
    查爾斯鄭重其事地說：“低於這個數我們無法接單。由於貴方隱瞞信息導致任務無法進行，定金一百萬美元不予退還。”
    該死！
    查爾斯的話讓馬戲如恨不得破口大罵。
    坐地起價就算了，取消訂單還不退錢，簡直欺人太甚。
    “行，一千萬就一千萬。”
    馬戲如咬牙切齒，表情凝重地說道。
    錢已經花出去了，再後悔也沒用。即便是一千萬美元數目不小，但隻要除掉蘇子文，半年內便能回本。無論怎麽看，這都是一筆穩賺的交易。
    “馬先生幹脆利落，希望我們的合作順利。”查爾斯聽後眼睛一亮。說實話，他不過是試探性地抬高報價，即便馬戲如隱瞞了部分信息，價格也不該翻倍上漲。增加兩三百萬已屬高額，這便是他的心理底線。然而，馬戲如並未猶豫，直接同意。
    “現在告訴我，多久能完成任務？”馬戲如神情嚴肅地問。
    錢已支出，隻要結果令他滿意，一切都值得。
    “三天內，我一定給您滿意的答複。”查爾斯信心滿滿地回答。
    蘇子文的身份查爾斯並非不知，但他並未放在心上。洪興？在世界範圍內，這個名字毫無分量。若蘇子文是某個勢力的首領，或者與墨西哥黑幫有關聯，那情況可能不同。但香江的洪興不過是個還靠刀槍說話的小團體，查爾斯根本沒將其視為威脅。
    即便對方再強悍，能強過嗎？
    在他眼中，蘇子文並無特別之處，一次衝鋒便足以解決。實在不行，他們六人小隊可以直接闖入對方地盤，強行解決。從接受任務起，查爾斯就沒把蘇子文當回事。
    "好，三天時間，我等你。" 馬戲如凝視著查爾斯認真地說。
    過去的一個月已成過往，再等三天對他來說並非難事。
    "既然如此，馬先生，那我告辭了。" 查爾斯說完便與馬戲如告別。
    待查爾斯和他的助手比利離去後，馬戲珍轉向馬戲如。
    她遲疑片刻，開口道："大哥，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事情不太對勁。"
    "別多想了。" 馬戲如揮揮手，說道："蘇子文必死無疑，等他死後，東方報業需要重整旗鼓。星辰報業的樂慧貞我看不錯，到時你將她娶過來，讓她幫忙管理東方報業。雖然她曾是蘇子文的女人，但為了事業，不必挑剔，懂嗎？"
    至於弟妹那邊，他會親自去說。
    在馬戲如眼中，蘇子文已是死人一個，無需多費心思。但他對星辰報業的樂慧貞倒是頗為欣賞，並非因其美貌，而是其才能。在他看來，若弟弟馬戲珍能娶她為妻，對家族事業大有裨益。
    至於樂慧貞是否願意，馬戲如並未考慮太多，他認為蘇子文既死，樂慧貞又算得了什麽？
    "是，大哥，我明白了。" 馬戲珍點頭應道。
    他知道樂慧貞確實很美，同時也很欣賞她的報業才能。隻是他兒子年紀尚幼，否則讓他娶樂慧貞會是最好的安排。
    ……
    與此同時，查爾斯與比利離開馬家莊園後，來到他們在灣島的住處。
    馬家兄弟此刻都在灣島，而非香江。
    若他們在香江，早就被警方逮捕了。
    查爾斯和比利帶領的小隊來到此地，首要目的是在任務開始前與雇主見麵商議細節。
    “隊長。”
    剛進門便看見四位亞裔麵孔，正是隊伍中的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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