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波經營著一家茶餐廳，這裏是搜集和出售情報的重要據點。店內人形各異，魚龍混雜。
    而嶽魯，外號鱷佬，常年活躍於尖沙咀一帶。比起肥波，他更像一名中介，專為零散人員提供任務服務，從中抽取傭金。
    “就是這家？”蘇子文坐在車內，望著窗外名為肥波茶餐廳的店鋪，向副駕座的阿積詢問。
    “沒錯，文哥。”阿積點頭回應。
    此刻，肥波的茶餐廳幾乎座無虛席。從外麵就能感受到內部的熱鬧景象。
    “先清理現場，再把肥波帶出來。”
    蘇子文思索片刻後對阿積下達指令。
    以往的蘇子文或許會謙遜待人，但如今身份地位已變。他明白，即便想表現親和，也須把握分寸，過度則會讓手下為難。
    “明白。”
    阿積領命後，開門下車，徑直走向茶餐廳。
    ……
    “你們聽說了嗎？”
    “什麽事兒？”
    “澳門那邊傳來消息，說是賀先生與屠夫文見過麵了……”
    盡管江湖中已有不少人稱蘇子文為隱龍，但更多時候仍習慣用屠夫文指代他。
    “這是真的嗎？”
    “過去傳聞屠夫文與澳門的賀先生曾有深仇大恨。”
    “我也聽說了，而且我知道，那是因為幾十年前的鬼王聶傲天……”
    “鬼王聶傲天？”
    這個名字知曉的人不多，尤其是一些初入江湖的新人，更是從未聽說過。
    “別問了，無論你怎麽打聽，我都不可能告訴你。”
    “這要是放在奧門，鬼王聶傲天這幾個字就是禁忌。”
    幾個江湖老前輩對新人侃侃而談，引以為豪。看到新人滿臉好奇的模樣，他們愈發得意。
    不過茶餐廳裏的話題不止於此，香江最近發生的事也有不少人議論。甚至蘇子文今日與皇子會麵的消息，也在這裏流傳開來，可見此地消息之靈通。
    阿積剛進門就聽到這些話，心裏已了然於胸。外麵的閑人尚且知道這麽多，肥波自然更不會例外。他掃視一圈後，目光鎖定吧台後的矮胖男人——若情報無誤，此人正是肥波。
    就在阿積注視他的同時，肥波也認出了阿積。
    “是他……”
    一見阿積，肥波立刻認出這是屠夫文身邊的重要助手。身為情報商人，肥波怎會不知曉此人？
    “肥波。”
    阿積走近吧台，直視著他。
    “蘇先生讓你來的吧？”肥波迎上目光，開門見山地問。
    他第一眼便猜到是這樣。既然如此，也就無需隱瞞。
    “沒錯。”阿積點頭，“文哥讓你去門口一趟。”
    “好，給我幾分鍾。”
    肥波點點頭，明白自己無法拒絕這次會麵。
    盡管他在情報搜集上有一定能力，但他終究隻是個普通的情報商人，與孟波不可同日而語。
    阿積點頭回應。
    隨後，肥波整理了一下儀容，摘下圍裙，從吧台後走出來。
    他一路跟隨阿積離開茶餐廳。
    走到路邊時，隻見一輛勞斯萊斯靜靜停在那裏。
    此次蘇子文出行頗為低調，未帶車隊張揚示威，僅讓啞巴駕駛一輛勞斯萊斯。
    甚至，他連十二生肖都沒帶，隻隨行阿積和啞巴兩人。
    啞巴負責開車，阿積則充當蘇子文的助手。
    帶太多人實屬多餘。
    “蘇先生。”
    肥波剛邁出茶餐廳，便看見勞斯萊斯後座車窗緩緩降下，蘇子文端坐後排，他立刻上前一步。
    “上車。”
    蘇子文瞥了肥波一眼，沉聲說道。
    話音未落，他已按下按鈕，將車窗升起。
    肥波聽令轉身，繞到另一側，拉開後門上車。
    而啞巴與阿積分立車前車後，確保無人幹擾蘇子文與肥波之間的交談。
    “蘇先生。”
    肥波入座後，畢恭畢敬地向蘇子文問好。
    作為情報商人，他對蘇子文的了解遠超一般江湖人士。
    因此，他對蘇子文愈發敬畏。
    相比其他所謂的大佬，蘇子文才是真正令人仰視的存在。
    單論他的手下，羅炳文、血魔天養生、瘋狗托尼以及陳子龍，哪個不是威名赫赫。
    除此之外，傳聞中蘇子文還有一支兩千人的直屬隊伍。
    這支隊伍平日隻進行高強度訓練，從不出現在街頭巷尾。
    他們專攻實戰技能，戰鬥力不容小覷。
    還有十二生肖，個個都是以一敵十的高手。
    東九龍的話事人駱天虹，外號八麵漢劍，個人能力與地盤實力不容小覷。香江仔阿東雖不及駱天虹名聲顯赫，但他手下的阿勇、螳螂和阿保，個個出手果斷且心狠手辣。
    剛接任社團話事人的大頭仔與蘇子文交好，同時也是小弟山雞的嶽父，官湧的威爺。藍田區的話事人九紋龍，曾受蘇子文恩惠，兩人早年便相識。至於十三妹等人，誰若貿然與蘇子文作對，都得先掂量清楚這些關係。
    “蘇先生，請問您找我有何貴幹？”肥波低聲問道。
    隨即拍胸表態：“蘇先生若有差遣，我肥波定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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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資深情報商，肥波深知逢場作戲的重要性。
    “簡單。”
    蘇子文仔細觀察著肥波。
    待肥波說完，蘇子文平靜地說：“我希望你能為我效力。”
    “嗯？”
    肥波愣住，原以為蘇子文可能是尋人或探聽隱秘之事。
    然而，蘇子文的意思顯然超出了他的預想。
    這不是普通的委托，而是直接的招攬。
    “蘇先生，此事容我考慮。”
    低頭思索片刻後，肥波抬頭直視蘇子文，神情嚴肅地說道。
    肥波清楚得很，若依附於蘇子文，有他作為後盾，自己的情報網絡定會發展得更為順利。但如今的他，是一名獨立的情報商，行事自由，無拘無束。一旦成為蘇子文的手下，就得聽從指揮，否則便會招致蘇子文的不滿，後果難以承受。
    然而，若能得到蘇子文的支持，自身也會更安全。畢竟，作為情報商人，他的敵人不少。相較之下，孟波因自身實力強勁且在正道上有一定聲望，顯得更為從容，即使在黑道上有些名氣，作用雖有限，卻也能提供些許保障。
    因此，在麵對蘇子文的邀請時，孟波能夠果斷拒絕，而肥波則不敢正麵回絕。加之他對蘇子文的提議既感興趣又猶豫，內心掙紮。
    “當然……”肥波話音剛落，蘇子文爽快應允，“我給你十二小時時間，明天早上八點前給我明確答複。”
    “好，沒問題。”得到充裕的時間，肥波已十分滿意。隨後，他向蘇子文告辭，轉身離開。
    待肥波下車，阿積與啞巴才上車。
    “阿積，嶽魯在哪？”蘇子文問阿積。
    肥波的事暫告一段落，對蘇子文來說，這幾乎等同於接受了他的條件，隻是對方未當場表態罷了。
    “去尖沙咀。”蘇子文吩咐啞巴。
    “還是那句老話，啞巴不過是說話不利索，隻會含糊不清地回應。”
    “阿積，簡單講講嶽魯現在的情況……”
    車裏無事可做，蘇子文轉向阿積問道。
    “好的，文哥。”
    阿積點頭匯報。
    “我聽說最近江湖上出了幾件大事，很多人都懷疑是熾天使幹的。現在整個道上都在議論這個名字。”
    “而嶽魯的任務，就是協助他們找到目標位置，後續的事就跟他沒關係了。”
    “熾天使？”
    蘇子文皺眉。
    如果他沒記錯，這人可是亞洲頂尖的高手之一。
    更重要的是，他想起一部電影，熾天使似乎跟警方有關，能力相當出眾。
    但具體如何，無人知曉，他也無法確定。
    “文哥，情況就是這樣。”
    車停在一家酒吧前。
    阿積回頭說道：“我得到的情報顯示，嶽魯今晚會在這家酒吧。”
    “去看看，要是他在就認出來。”蘇子文吩咐。
    “明白，文哥。”
    阿積下車進酒吧。
    十幾分鍾後，阿積回到車上。
    “文哥，我剛搜了一遍，沒發現嶽魯，看來他還沒到。”
    他前後找了兩輪，連廁所都檢查過了，依然不見嶽魯的身影。
    要麽是嶽魯還沒來，要麽是已經離開。
    另一種可能是情報有誤，嶽魯根本沒來過。
    “沒事，再等等。”
    蘇子文揮揮手，顯得很輕鬆。
    他本就沒太多事務需要處理，也並不急躁。既然這樣，那就暫且等待。
    “是的，文哥。”
    阿積聽後點頭回應。
    時間慢慢過去，二十分鍾悄然流逝。蘇子文靠在車座後背上閉目養神。阿積則一直留意著門口的情況，同時關注蘇子文的來電。
    然而，許久過去，既未見人影，電話也無人接聽。
    “阿積，這家酒吧的環境如何？”蘇子文閑來無事，忽然問起。
    “不太好。”
    阿積思索片刻回答：“裏麵癮君子不少。”
    僅一眼，他就發現許多人正在服用小藥丸。無論是蘇子文還是洪興，都嚴格禁止毒品，連曾經沾染過毒品的靚坤後來也戒掉了。因此，洪興對打擊毒品的態度十分堅決，甚至可能比警方還要徹底。
    所以，阿積看到有人吸毒，便感到厭惡，態度冷淡。
    “我記得沒錯的話，這家酒吧似乎是太子的地盤吧？”蘇子文觀察著眼前的酒吧，對阿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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