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準備要死了，薑懸珠也不瞞著。
    說起來她甚至有些得意，“你這種凡夫俗子當然不知道了，我曾經做過一個夢，定是神仙給我降下的預警。”
    “夢裏我被拆穿身份，被薑家趕出家門，今年冬天就會凍死街頭。”
    說到這裏薑懸珠有些哀怨，現在還是深秋，沒到冬天呢，怎麽她折騰一番還把自己的死亡進程拉快了。
    顧若若聽了她的話若有所思，“所以，你因為這個夢找上了我？”
    薑懸珠點頭。
    顧若若臉色逐漸恐怖，“就因為一個虛無的夢你就覺得是我害你那般結局，三番兩次對我下手？”
    薑懸珠不怕死地繼續點頭，還強調，“夢裏你一回來我就被趕出去，就是因為你。”
    顧若若咬牙切齒，“那還真是我的錯了。”
    薑懸珠也看出了她的言不由衷，哼哼一聲不說話。
    顧若若眼神晦暗不明，看了薑懸珠半晌，才開口道，“我十歲那年就知道我的身世了。”
    薑懸珠抬眼看她，覺得有些奇怪，“那你怎麽……”沒有找上薑府。
    顧若若冷笑一聲，“我不喜歡大小姐的生活，也不喜歡有人管著我，我覺得舞刀弄槍挺好的，也沒有找你的麻煩。”
    “我要是有心要害你，早在我知道的那一刻就去拆穿你了，何必等到現在。”
    她說得頗恨鐵不成鋼。
    “可是夢裏……”薑懸珠還在糾結。
    “夢裏重要還是現實重要？”顧若若忍不住打斷她。
    她一字一句道，“第一次你讓薑弦月來殺我，我覺得你隻是小孩心性，不曾報複。”
    “第二次你在邑王府想推我下湖，我隻給了你一個小小教訓。”
    “第三次你雇殺手殺我，若我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已經成了亡魂。”
    顧若若認真看著薑懸珠，“這樁樁件件事，我哪一件與你真正計較過，你還覺得我會像夢裏一樣害你嗎？”
    薑懸珠咬著唇，覺得她好像說得有道理，可是她猶猶豫豫地看了顧若若一眼，“那什麽，你現在不就挾持了我嗎？”
    顧若若……
    她深吸一口氣，才重新提起一抹笑，“是，就是我要害你行了吧！”
    她加重了語氣，把自己給氣得不行。
    薑懸珠無辜地撅嘴，顧若若被她說中破防了吧。
    隻是雖然這樣，薑懸珠到底是放棄了自殺。
    顧若若被她氣得不行，真不知道平時薑府是怎麽教她的，教出個這個認死理的孩子。
    見她不折騰了，顧若若一屁股坐下，身上的傷口被她氣得發疼。
    她看了一眼薑懸珠，“你，過來我給上藥。”
    薑懸珠睨她一眼，老神在在的，不動分毫。
    顧若若，“這裏可不是薑府，洗衣做飯都要自己動手，我的傷不上藥，我就做不了飯，你就等著挨餓吧。“
    薑懸珠咬咬牙，還是屈服在餓肚子的威脅下。
    她別扭地靠近，顧若若已經自覺的脫了衣服。
    黑衣已經被血浸濕，薑懸珠癟嘴皺眉嫌棄極了。
    顧若若將衣服褪到腰間，背對著她露出白皙的皮膚。
    隻是皮膚上劃過一道道鮮紅的傷口，有的甚至血肉模糊。
    薑懸珠忍著惡心，拿濕帕子給她擦幹淨了，又給她上藥。
    金瘡藥上的過程有些疼，不過薑懸珠看到顧若若臉色慘白，除了額角滴下兩滴汗水，沒有發出一聲聲音。
    不痛嗎？
    薑懸珠故意戳了戳她的傷口。
    然後就傳來顧若若咬牙切齒的警告聲，“薑懸珠，你想死嗎？”
    原來還是怕痛的呀，薑懸珠抿唇，眼珠子滑溜溜的轉。
    等上完藥，顧若若就要穿上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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