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該惶恐。”
    薑懸珠接話。
    她拿著勺子在粥裏畫圈，慢悠悠的說，
    “連我爹娘都沒有這種待遇呢，你該感到榮幸才是。”
    “不過，本公主既然要喂你，你也隻能受著。”
    她語氣變得強勢，將勺子送向周絲憫的嘴裏。
    周絲憫隻得張開嘴，卻還是被嗆到，胸腔起伏得厲害。
    薑懸珠不管不顧，喂了一勺，接著又來一勺。
    這倒更像是在折磨人。
    勉強把一碗粥喂完，周絲憫的臉色變得更蒼白了。
    薑懸珠心情很好的放下碗，用帕子給他擦了擦嘴角，溫聲問，“吃飽了嗎？”
    周絲憫勉強點頭。
    殿下喜怒無常，他還是聽話少受點罪吧。
    聽到他的回答，薑懸珠勾起一抹笑。
    她起身出去了。
    周絲憫不知道殿下去幹什麽了。
    他動不了，心裏默默數著時間。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終於有了動靜。
    薑懸珠重新進來，這次她已經洗漱過了，穿著一層輕薄透氣的裏衫，墨發披在身後。
    周絲憫根本不敢看這樣的殿下。
    他眼睛躲閃。
    薑懸珠將蠟燭吹滅，隻剩一盞。
    視線變得朦朧而曖昧了起來。
    她款款坐到床邊，手放在了周絲憫的胸口處。
    周絲憫隻覺得呼吸都變得慎重了起來，生怕驚擾到什麽。
    朦朧視線中，晃動的燭光將兩人的影子放大印在牆上。
    隻覺得處處都是曖昧氣息。
    周絲憫根本不敢看。
    他閉上眼，可閉眼之後，腦子裏的浮想聯翩比之更甚。
    “周絲憫。”
    薑懸珠叫了他的名字，“知道我要幹什麽嗎？”
    她一邊說，一邊用手指輕輕勾起了他的腰帶。
    周絲憫感覺到腰間的束縛變鬆，他身體猛的顫了一下。
    周絲憫臉上滿是隱忍之色，這表情在他臉上煞是好看。
    那種倔強、不屈，讓人忍不住想蹂躪他，折斷他。
    薑懸珠更興奮了。
    “殿下，自重，莫要行差踏錯，做錯事，毀了自己。”
    周絲憫的聲音斷斷續續，喉結不斷滾動。
    薑懸珠一邊聽周絲憫講著大道理，一邊輕輕挑開他的衣襟，漫不經心的說，
    “你也別太有壓力，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我想得到你，要是一直得不到，就會更加惦記，你不如順從一點，我得了趣，也會對你好的，等我膩了，你又可以做回那個太傅大人了。”
    衣襟被挑開，清涼的空氣鑽進去，讓周絲憫打了個寒顫。
    殿下話中的意思說得清楚。
    周絲憫的眼睫卻顫得厲害。
    原來，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啊。
    周絲憫不說話，沉默的表達著自己反抗。
    可薑懸珠根本不在乎。
    她將他身上的衣服剝落。
    周絲憫很快就感覺到了一雙溫軟的手放到他的胸口。
    這次，沒有任何遮擋。
    感受到周絲憫的呼吸變得急促粗重，薑懸珠幹脆拿了一個帕子，掐著他的下顎，堵住了他的嘴。
    周絲憫終於睜開眼。
    他的眼有些紅。
    睜開後，他見到了衣衫滑落肩頭的殿下。
    那瑩白刺眼的肌膚，讓他的目光有些閃動。
    周絲憫這下不僅身體動不了了，連話都沒法說了。
    薑懸珠拍拍他的臉，“周絲憫，你不說話到時候，我就更喜歡你了。”
    周絲憫隱忍的紅著眼。
    在最後放下簾帳的前一刻。
    薑懸珠最後問了一個問題。
    “周絲憫，你以前有過女人嗎?”
    薑懸珠問完，拍了拍自己腦袋，真是，剛把人嘴堵上了，這就忘了。
    她正準備把帕子取下，聽周絲憫的回答，就見周絲憫垂眸，無言的搖了搖頭。
    那金蟬蠱很有效，除了麵部表情還能動，他現在連點點搖頭這樣輕微的幅度都做得很困難。
    但他還是做了。
    薑懸珠得了答案，高興了一些。
    她語氣自然道，“要是是另外一個答案，我準備把你送去閹了，本公主得不到的，也不希望別人得到。”
    她垂頭，言笑晏晏，“還好你以前潔身自好，逃過一劫。”
    她說完，並不看周絲憫的反應，將簾帳放了下來，光線一下暗到極致。
    一夜驟雨。
    ——————————————————
    第二天一早。
    薑懸珠睜開眼時，周絲憫已經起床，坐在了床邊。
    他正垂眸安靜的係著腰帶。
    薑懸珠杵著頭，歪著腦袋打量他。
    他把衣服穿得嚴嚴實實，衣角的褶皺都打理得平整，全身從頭到腳都寫出一股板正意味。
    薑懸珠突然興起，伸手自周絲憫身後攀到他的肩頭，下巴搭到他的肩上，在他耳邊輕輕叫了一聲，
    “周郎。”
    她溫聲細語。
    周絲憫怔了一下。
    薑懸珠見逗到人了，咯咯笑了起來。
    然後她起身，越過周絲憫，招人進來替自己梳妝。
    薑懸珠不知道的是，周絲憫正認真看著她的背影。
    等洗漱完了，宮人又去準備膳食。
    周絲憫見她終於得空，開口說，“殿下，臣得去上朝了。”
    薑懸珠在妝鏡前細細抹著口脂，聽著這話，轉過頭來看周絲憫。
    她發髻上墜下的流蘇綴飾也晃動起來。
    “周絲憫，你是不是覺得沒了你雍朝就完了啊？”
    薑懸珠突然興致勃勃開口問。
    周絲憫抿嘴，雖然並不完全，但他心裏總有一股責任感。
    滿朝朝臣怯懦，都成為魏顯的走狗，皇上年幼，行事缺分寸。
    他自幼習忠君愛國，隻有他有能力，又有心挽大廈於將傾。
    他沒說話，但表情說明了一切。
    薑懸珠嘖了一聲，搖搖頭。
    還真夠自信的。
    她不管周絲憫滿腦子的忠君愛國，反正她的男寵就得待在這裏。
    “你見哪家男寵還能上朝的，老實待在這裏吧。”
    相比周絲憫的端持，薑懸珠全身都是鬆弛。
    “等用了早膳，你給本公主念話本子聽，昨天還有一折沒看完呢。”
    周絲憫反抗不了。
    他垂下頭。
    從昨天到現在。
    受辱、折磨、床笫之歡……
    這一切都沒能讓周絲憫太過反抗。
    倒是現在，雖然他沒說話，但周身情緒卻變得低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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