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第四位大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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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上千封名帖,都沒有尋到她想要尋的人,趙元溪心知在鹹陽等著大才來投靠是不太行的了。
那就隻能按圖索驥,照著曆史書來找人。
趙元溪找到的第一個人是酈食其,這家夥正好在遊曆秦國,和她手底下的商隊遇上。
此人好飲酒,同商隊的人交好,負責人覺得他有才幹,便向上麵的人舉薦了他。
因他聲名不顯,又好飲酒,管事並沒有將此人放在心上,直到太後的一張名單下來,讓他們尋找一些人,管事發現名單之上竟有酈食其的名字,這才連忙向趙元溪舉薦。
聽說找到人了,趙元溪迫不及待地去見他。
酈食其這會正在管事家中,被拉著一起喝酒。
他還沒太搞懂為何這家富戶對自己如此客氣,引他來見的小兄弟也對他恭敬起來,好似他是什麽貴客。
他家雖在魏國有點聲望,但到了他這一代,也不過隻得個溫飽,這秦國難不成還有人認識他酈家人的?
既然想不明白,他也不再多想,反正他身無長物,總不能還將他這個老頭子給賣了吧!
他樂得享受這桌菜肴,酒過三巡,正暢快之時,一貴婦人走了進來。
酈食其握著酒杯的手一頓,審視著眼前的貴婦人,餘光則看見那富戶和小兄弟都站了起來,便知今日要見他的人實際就是眼前這位了。
他在打量著趙元溪,趙元溪也在打量著他。
若說張良是劉邦手底下的第一謀士,那這位酈食其便能排第二了,論謀略遜於張良,論治國不如蕭何,但他卻是位頂級辯士,隻身前往齊國說服齊王以七十餘城歸順,可惜因為韓信讓其功虧一簣,最後被齊王烹殺。
如此能才,結局卻如此慘淡收場。
酈食其將手中的酒飲盡,整個人懶散又無禮,語氣十分輕慢,“是你要見我?”
趙元溪擺擺手,示意眾人退下。
如此一來,酈食其反而端正了坐姿。
“早聞先生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凡。”趙元溪在他對麵坐下。
柚將桌上的酒菜撤下,又重新備了一桌新的,連酒也都換成了更為上等的好酒。
趙元溪給他倒了一杯,酈食其隻聞那一鼻子,便知這酒不凡。
雖然心癢癢,但酈食其哪裏是一杯酒就能打動的,他輕哼一聲,“我不過是一鄉野村夫,如何能得鹹陽城中的貴人有所耳聞。”
“先生非自謙之人,何以在我這裏要掩飾自己,我並沒有惡意。”趙元溪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抿了一口,隨即放了下來,“先生也嚐嚐吧!這可是隻我一家有的,外麵都買不到的好酒。”
酈食其見狀,心知自己再不喝,倒是他小人之心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眸光頓時一亮,感歎道,“果然是好酒!”
酒色透亮,味道醇厚,怕不是魏王宮都不會有這樣滋味的酒!
“先生喜歡便好。”趙元溪隻喝了一口,便不敢再多喝,之前醉酒的模樣她可還記著呢!雖不需要戒酒,但也是能少喝就少喝了!
“敢問夫人是何許人也?”
這鹹陽城中貴族女子甚多,他還沒想出有哪個人會像男子這般招攬人的。
“不瞞先生,我姓趙,先生可喚我趙夫人,也可喚我趙太後。”
酈食其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咳嗽兩聲,抬頭看著眼前的婦人,確定她並不是在開玩笑,他感覺自己成了那個玩笑了。
好端端的,他也沒犯法,怎的秦國太後會找上門?難不成就因為他偷喝了他們商隊的那幾壺酒?
他麵色古怪,“您找我有什麽事?”
“先生能言善辯、博學多才,我想讓先生做我門客,凡是金銀珠寶,美酒佳肴,先生隻要開口,我都可以給,若你想為官,我也可以為你舉薦。”
“當然,我知道先生對這些身外之物不感興趣,不然也不會放棄投入信陵君門下,而是選擇四處遊曆。”
“先生想擇一明主,我雖成不了這明主,若先生不棄,在你沒有找到明主之前,大可留在我這裏,哪天你要是想離開,我也不會攔你。”
趙元溪開出的價碼已經足夠豪華,甚至她都沒有要求酈食其對她忠心,隻需要他留下來就行。
別說酈食其並非對財寶不感興趣,就算他真的不在乎這些,對趙太後開出的條件都忍不住心動。
可天底下哪有這麽好的事?
“太後不想讓小人做些什麽?”
“先生若想做,我便讓你去做,若不想做,我也會派別人去做,絕不會令先生煩惱。”
這下讓酈食其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若是旁人,他定會覺得這是在誆騙自己,可說話的人是秦國的太後,君子言而有信,這秦國的太後也是君,放出的話不太可能是假的,她也沒必要騙自己這麽一個藉藉無名之輩。
“那你這是圖什麽?”
“自然是希望先生願意留下為我分憂,這便是我所圖的。”
“當真一切都隨我?”
“自然。”
“那每日都有酒喝?”
趙元溪失笑,“美酒管夠。”
“我要走的話,你當真不攔我?”
“留不住先生,那是我沒本事,哪有阻攔先生另尋高處的道理?”
酈食其哈哈大笑,“你這人有點意思。”
說完這話,酈食其便有些懊惱,他平日裏這麽說話習慣了,都是對著些泥腿子或者酒鬼,自然無所顧忌,可眼前這人好歹是一國的太後,他這太失禮了。
“先生也是個頗為有趣的人,今日能結交先生,是我的榮幸,請!”趙元溪笑著端起酒杯,並未計較他那話裏的冒犯。
酈食其心下微動,這才真正對這趙太後生了幾分敬意。
“太後為何會尋到小人?”
趙元溪不緊不慢地解釋,“此處乃是我商隊修整的地方,你認識的那年輕人是我手底下一支商隊的領隊,他欽佩先生的才華,知我在四處尋覓良才,這才向我舉薦了先生。”
酈食其感覺有哪裏不對,但好像又能說得通,見太後的確是求才心切,便也不太在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