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他的伴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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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哪門子厲害?
彌夫人憋著笑,“太後您學的也很快。”
趙元溪也覺得自己能行,信心十足,“放心,明天就不用勞煩你了。”
“對了,關於蘭兒你有沒有什麽打算?”
彌夫人聽到她提及蘭兒,頓時提起了十八倍的精神,“蘭兒怎麽了?”
趙元溪替子嬰梳著頭發,仿若隻是同彌夫人說些閨中之話,“你瞧瞧我家子嬰怎麽樣?”
“子嬰公子天資聰慧,果敢剛毅,自然是好的。”
子嬰被這麽一誇,驕傲地仰頭看著自家大母。
趙元溪瞧著覺得好笑,“你再誇他,他尾巴就要翹上天了,實話跟你說吧!大王已經給扶蘇挑好的伴讀,是廷尉家的兒子,扶蘇和子嬰年紀相仿,我想著也得給子嬰找個伴讀,若是蘭兒願意的話,就讓他留在子嬰身邊如何?”
張蘭雖靠著趙元溪進入了學室學習,但學室內的孩子都是王公貴族和大臣們的子嗣,哪怕張良如今在秦國算出了頭,足夠讓張蘭有所依仗,但曾經韓人的身份,必然還是會讓他和其他孩子有所隔閡。
讓張蘭跟在扶蘇和子嬰身邊,是趙元溪早就決定好了的,隻不過沒想好是讓張蘭跟著扶蘇,還是跟著子嬰,如今扶蘇身邊有李由,張蘭便留給子嬰了。
彌夫人聞言感激地看著她,心中是說不出的滋味,“我替蘭兒應下了!謝太後娘娘對我們母子的照顧。”
“哪裏的話,今後還得勞煩蘭兒多多照顧子嬰才對。”
趙元溪輕輕拍了拍子嬰的腦袋,“以後張蘭哥哥就要作為你的伴讀,你不可以欺負他,聽到沒有?要是被我抓到你欺負他,當心你屁股!”
“我才不會呢!”子嬰晃著腦袋,從趙元溪懷中掙脫出來,拉著扶蘇的手,就高高興興地跑出去了。
“你們去哪?”
“告訴張蘭這個好消息!”子嬰大聲回答。
小孩之間的關係不錯,大人也放心了些。
趙元溪心情不錯,轉而問彌夫人她那邊怎麽樣。
趙韓的舊貴族可不是那麽好應付的,雖然她派了不少人幫忙,但她還是擔心彌夫人最近壓力太大。
“有些小問題,但都已經解決了。”
倒不是她有多能言善變,而是那些秦國的守衛瞧見不聽話的人,真的會下手去揍,哪怕有心反抗的,挨幾頓打也就老實了,何況趙太後給的確實太多,那些人隻要是想要恢複正常的生活,就得乖乖聽話才行。
“辛苦你了!”彌夫人雖然沒有講其中的艱辛,但既然能被她說出來是小問題的,定然問題不算小了,“有事隻管來找我,不用有太多顧慮。”
“放心,我可不是為難自己的人。”
這有些耳熟的話,趙元溪不由微愣,若非她今日已經喝了不少,還真想拉著彌夫人再喝幾杯。
第二日,趙元溪送兩小家夥去學室時,發現扶蘇臉上的傷果然如彌夫人說得那般已經消退下去,她取來藥油給他們又揉了揉。
“大母,疼!”子嬰哭唧唧地喊。
他每叫喚一聲,趙元溪就失去了一分自信,有些自暴自棄地道,“我已經很輕了!你再喊,那就自己給自己揉!”
“好吧,也沒有很疼。”子嬰小聲嘟囔。
等給扶蘇揉搓的時候,趙元溪再次積累了教訓,手上的力道又輕了幾分,扶蘇壓根沒叫喚,這讓她感覺自己又可以了!
她擦了擦手,將東西收拾好,提醒道,“若是有人問你們身上的藥味是怎麽回事,你們就說跟別人打架了,至於是誰就不用告訴他們了。”
子嬰一臉無辜,“可先生說不可以打架,君子動口不動手。”
“所以這就是你昨天咬人的原因?”趙元溪好笑地問。
“嘿嘿!”
扶蘇知道大母這是在保護自己,一臉認真,“放心吧!大母!”
他要變得強大起來,不會讓人有傷害他們的機會。
趙元溪感覺扶蘇好像又長得了些,眼神也越發穩重了,她有些欣慰,又有點酸澀,昨天的事情對扶蘇還是影響太大了。
不過這對他來說或許也是件好事。
“嗯,走吧!時候不早了!”
送走兩人之後,甘泉宮裏又安靜了下來。
趙元溪正算著各個地方送過來上半個月的賬簿。
瓷器生意因為秦國對外征戰的緣故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尤其是對魏國、燕國這兩地方,幾乎都已經斷絕了,現在還能保持穩定的隻有齊國和楚國。
倒是雍紙和布料,無論戰爭與否,賣得都很緊俏。
果然奢侈品這東西,隻有在和平年代,才能賣得起價格,這天下一亂,能賺錢的隻有一些必需品了。
柴米油鹽衣才是這個時代的通貨。
趙元溪倒也沒覺得難受,反正很快就能天下統一了,到時候她的商品就能銷售到全國各地,連國與國之間的稅都不用交了,現在的苦日子隻是為了之後的幸福生活。
她又想起了嬴政曾送給她楚國的那片地,今年已經把甘蔗給種下去了,等過幾個月就能有收成,到時候又能打開一條新的商貿路。
隻希望楚國別內亂,讓她能安安心心收完這一波。
羋夫人進來的時候,趙元溪已經將賬本算得差不多了,她放下手中的筆,淡淡道,“你來得不是時候,扶蘇現在還在學室沒回來。”
對於這位扶蘇的母親,趙元溪實在給不了多少好臉色,若非今日是她留在宮中的最後一天,或許她都不會見她。
“妾是來見您的。”羋夫人或許是哭了太久,聲音已經有些啞了。
卸下昨日的歇斯底裏,這會的羋夫人像是仕女圖中走出來的那般,仿若不沾半點人間煙火,又似要被風吹散。
趙元溪靜靜地看著她,等著她說清自己的來意。
隻見她跪下行了個大禮,直起身時已經紅了眼,“妾不是個好女兒,也不是個好妻子,同樣也不是個好母親,一直以來很多事情都非我所願,事已至此,再多解釋已經無用,但我唯一放心不下的也就隻有扶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