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愛哭的扶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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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事?”嬴政神色淡淡。
扶蘇耷拉著腦袋,“父王若是身體好些了,那就可以讓大母不用過來照顧您了。”
每天聽子嬰嗷嗷叫喚,他壓力也很大。
何況他好不容易盼著大母回來了,可現在大母除了睡覺的時間,半數時間都和那個新來的姐姐待在書房,另外的時間用來照顧父王,他和子嬰都要成為沒人要的小孩了。
雖然他們也可以在書房陪著大母,但大母在幹正事,他們也不便過多打擾。
扶蘇隻能向自家父王發出無力的控訴。
嬴政抬眼瞧了他一眼,嗤笑道,“寡人說過,有些東西你要是不搶,就會被別人給搶走。”
扶蘇腦袋瞬間呆住,眼中滿是困惑和震驚,“父王你是裝的?”
“寡人何需要裝,不過是什麽都沒做罷了。”
嬴政的確什麽都沒有做,是太後主動過來的,也是她主動要求陪自己的,那些話也不是他逼她說的,他隻不過沒有拒絕,也沒有告訴她自己身體已經康複的事。
扶蘇小臉氣鼓鼓的,對於父王這種行為十分不滿,“父王太幼稚了!”
說完這句話,扶蘇就撒丫子跑了,頓時把嬴政給氣笑了,小東西還知道逃跑,他難道就不知道整個鹹陽宮都是他的,跑哪裏都會被抓回來嗎?
好好警告扶蘇一頓之後,嬴政才把人給放掉。
扶蘇麵服心不服,父王是秦王那又怎麽樣?還不是會賣慘裝可憐!可惡,就欺負他學不會賣慘!
第二天,趙元溪照常打算去秦王宮,卻被扶蘇給攔住。
扶蘇忸怩地學著子嬰的模樣,拽著趙元溪衣角撒嬌,“大母,我,我不舒服,今天可以不要走嗎?”
“不舒服?你哪裏不舒服?”趙元溪見他屁股亂晃,懷疑他是長痔瘡了,“你是屁股不舒服?”
扶蘇不明所以地點頭。
沒一會,他就被大母抱在了懷裏,直到屁股一涼,他這才驚覺自己的褲子被扒了。
他瘋狂掙紮,小手死命得拽著自己的褲子,“我沒事了,我沒事了!大母快放開我!”
小家夥臉都快熟了,尤其是對上子嬰好奇的眼神,他感覺自己臉都快丟光了!
“也沒事啊!”趙元溪小聲嘀咕,替他把衣服穿好,“你到底是哪裏不舒服?”
“我,我——”扶蘇頓時哇哇大哭。
這把趙元溪嚇了一大跳,連忙讓人請太醫過來。
於是,扶蘇這次雖然成功將大母留下來了,但也給自己爭來了三天必須要喝的藥。
經此一敗,扶蘇備受打擊,麵對父王的嘲笑也沒有反駁的力氣。
但他也不是什麽肯認輸的人,他現在不會,不代表將來不會。
他漸漸觀察到,很多時候不需要故意賣慘,掉幾滴眼淚也有一樣的功效,子嬰哭幾次,大母也會心軟。
他便也開始學著哭,他不僅會哭,還把哭玩出了花樣。
當淳於越指責他的說法是錯誤的時候,他會哭著表示學生知錯,然後半點不改,繼續堅持自己的主張;當韓非要求扶蘇保持為君的威嚴,他會哭唧唧的表示自己一定會做到。
趙元溪覺得扶蘇最近有些不太對勁,小家夥好像越來越粘人了,尤其是當淳於越和韓非都委婉地向她表示,不要對扶蘇太過嚴格的時候,她簡直一臉的莫名其妙。
她何時對扶蘇嚴格過,對扶蘇最為嚴格的不就是他們兩個麽?
一個指望他能發揚儒家,另一個希望他能維持法家,可以說扶蘇大半的壓力都是他們帶來的,至於另外一小半,那就是嬴政給的了。
現在這兩個罪魁禍首反而來勸自己不要給扶蘇太大壓力,這太陽是從西邊出來了嗎?
話雖如此,但趙元溪還是點頭答應,隨即把扶蘇叫過來,她斟酌了一下說辭,“先生說你最近情緒不太對,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扶蘇眨著大眼睛,一副天真可愛的模樣,“最近沒有發生什麽事,幾位先生也都對我很滿意,我也學到了很多!”
“真的沒有?”淳於越和韓非並不是會和她開玩笑的人。
扶蘇靠過來,往趙元溪懷裏蹭了蹭,“大母不信我麽?”
趙元溪倒也不是不信扶蘇,子嬰鬼點子多,可扶蘇多正派的人,怎麽可能騙她!
不過,她倒是發現了,最近扶蘇變得粘人是真的。
趙元溪以為是她上次離開太久,沒有帶扶蘇一起,才讓扶蘇變得粘人,她不禁有些愧疚。
她摸了摸扶蘇的腦袋,“好了,大母自然是信你的,要是受了委屈可要和大母說,大母替你出頭。”
“嗯!”扶蘇脆生生地答。
他算是發現了,父王說的的確沒錯,不爭那就什麽都沒有,至於對那兩位先生,眼淚的確十分有效,很多時候要和他們爭上大半天的東西,隻要他流淚,先生那就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趙元溪之後又找了子嬰詢問情況。
子嬰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咬著小手指,有些奇怪地道,“以前先生批評大兄,他會低頭聽訓,現在先生說他,他就忍不住哭。”
幾位先生批評他的時候,子嬰大概率是不服的,總是會和先生吵起來,最後被先生痛罵一頓,打幾下手心。
大兄則比他還慘,幾位先生都對他十分嚴格,子嬰做到八分,先生就能滿意了,但對大兄,則要求他要做到十分。
大兄挨的罵不比他少,不過最近大兄挨罵的次數變少了好多,反倒是他被幾位先生看不順眼,不僅天天罰站,連課業也總是被當眾公開處刑。
這明明是以前大兄的待遇。
子嬰感覺自己最近壓力好大,他雖然想努力學習,將來為百姓做主,但並不想被幾位先生天天挑錯處,尤其是他的課業完成的本來就沒有大兄好,就更讓他無地自容了。
趙元溪疑惑,“扶蘇被夫子訓哭了?”
子嬰趕忙擺手,“不是大兄被夫子訓哭,是——是——”
他急得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抓耳撓腮地解釋,“是夫子一訓他,他就容易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