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準備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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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拳意,霸道剛猛,拳風獵獵。
薑清衍沒有硬接,身形一側,動作優雅,從容抽出腰間佩劍,微微起手,手腕輕壓,劍閃寒光,讓過拳鋒,直斬右臂。
男子身在慣性,不及收拳,索性不閃不避,運氣護臂,生生挨下這劍。
薑清衍這劍不重,點到為止。
男子直拳落空,側身跟步,起肘橫掃。
薑清衍腳步輕點,退後一步,避開肘擊,心下盤算,此人速度力度,都在自己掌控之內,也是好手,正好拿來,拖延時間。
於是乎,貓鼠遊戲,就此展開。
男子近身快拳,連連擊中薑清衍,可到每每殺招,又次次落空。
薑清衍揮舞靈劍,知進知退,看似雙方,勢均力敵,可每到關鍵時,又能劍劍精準,斬在男子拳腳之上,力道適中,斷其殺招。
幾合下來,男子處處小傷,薑清衍卻是拳拳到肉。
可隻有男子知道,打得多麽憋屈,老頭那劍斬精妙,每次都能將他暗拳殺招,化解於無形。
薑清衍知道自己這小伎倆,瞞不過孟玄野,但到隻要能拖住這男人就行。
男子越打越氣,一拳快過一拳,台上不覺時間,台下已去半日。
薑清衍始終不緊不慢,與對手周旋,看似隨意出招,實則暗藏玄機,不斷巧妙地拖延著時間。
孟玄野早已洞察薑清衍意圖,卻也不急,並未阻止,靜觀其變。
男子此刻,情緒越發激動,喊叫連連,攻擊越來越猛,仿佛失去了理智,卻始終不能拿下薑清衍,此時台下大多數人,也都看出薑清衍意圖。
二人從白晝打到黑夜,黑夜打到白晝。
男子不斷修複傷勢,靈力消耗過度,終於慢了下來,再也支撐不住,無力垂手,大口喘氣,停止進攻。
薑清衍見狀,故作疲憊,大口喘息,微笑說道:“這把老骨頭,可是拚命啦!”
聽到這話,男子頓時火冒三丈,忍不住破口大罵道:“放你個狗屁!你個老不死,明明沒出全力,少在這裏演戲。”
薑清衍繼續演戲,謙虛說來“閣下好拳腳,老朽確是,已盡全力。”
男子怒氣上頭,欲言大罵。
孟玄野從旁打斷“在莫浪費時間,趕緊下去吧。”
男子聞言,如夢初醒,自己從頭到尾,都被薑清衍當作了工具,想到這裏,心中懊惱,滿臉通紅,轉過頭朝著湖邊圍觀人群,大聲喊道:“與我半斤八兩的貨們,就別上來丟人現眼了,傻乎乎的小心讓人當工具使喚嘍!”
“此言差矣!閣下未用兵器,卻能與老朽不分上下,倘若用了兵器,定能贏了在下,又怎麽能說是輸了呢?”薑清衍捋著胡須,給足麵子,搭了台階。
孟玄野從旁插嘴說道:“我們不比大宗仙門,底蘊深厚,一來無精礦鑄器,二來無采靈附靈之法,劍器在我們這可是稀罕物,偶有劍器者,要麽是舍命,與妖取骨,打磨而成,要麽是機緣所得,采來靈木金石,雕刻而來,薑前輩不如,把你那劍靈招出來,也讓我宗門弟子開開眼。”
“真是遺憾,我劍靈歸真了,沒跟老夫過來。”薑清衍說此,眼神略有失落。
“無妨,是他們沒眼福。”孟玄野看著薑清衍,嘴角淡笑,眼神含刀“我見薑前輩這局沒有盡興,這次我喊上來幾個厲害點的,讓薑前輩掌掌眼。”
“哪敢說指教。”薑清衍知道,對麵來真的了。
孟玄野說罷,也不由眾人自薦,依次喊來“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你們上來,陪薑前輩過幾招。”
人群之中,閃出七道身影,六男一女,青白長衫,闊袖收腰,手持令牌,塔湖躍來,衝薑清衍拱手行禮。
孟玄野笑笑,引七人向雲引川說道“此七人,乃我關門弟子,冒我孟姓,平日裏幫我打理宗門事務,本是忙碌,今日貴客到訪,把他們叫來見見世麵。”
七人與雲引川、薑清衍行禮。
雲引川當即起身,回禮說來“無極島遠離世俗,清修聖地,想來門下之人,平日裏多是清修,閑來種種靈花仙草,當是沒什麽事務打理吧,哪有繁忙之說。”
孟玄野擺擺手,歎然說來“無極島,地處北海,孤僻自居,看似清修聖地,可資源匱乏,北海丹精,千年一生,如何分取,眾人初來,說定輪流分取,可有人外出曆練,帶回丹藥劍器與宗門,有功在先,定不能在以後排,由此開始,明爭暗鬥,有了是非,宗主要出來定論公道。除此之外,無極仙宗又有規矩,常常有人挑戰無極之號,我不能日日應對,便由他們幾人去,本來外界置辦了些香火樓閣,大家終於有了盼頭,剛消停幾天,唉!”
“孟兄弟也不用惆悵,雲某這不帶功法來了嗎,我這番給你們改了功法,就沒那些惆悵。”
“雲壇主當真大胸懷,可我這小宗心思,卻想著先把這賭局了了。”孟玄野眼神幾分遺憾,幾分苦惱。
“無妨,那就先了了這賭局。”雲引川向前幾步,拍了拍薑清衍肩膀,使了個眼色“這波人我來打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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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清衍心領神會,自行退後,來到戴小呆身旁。
戴小呆不見一物,聽著穹靈口述,自顧消遣,吃著魚幹,喝著小酒,聽薑清衍過來,遞過酒壺,開口說道“正好歇歇,看看那貨樂子。”
薑清衍接過酒,喝了幾口,輕聲說道“可能看不了樂子了,要準備逃了。”
“你們打不過嗎?”戴小呆此前聽穹靈描述,薑清衍遊刃有餘,怎麽剛下場就準備逃了。
“孟玄野估計就沒打算讓我們離開,這七人絕非等閑,無極仙宗可是打出來的宗門,雲引川提出應戰,也是看出這些人厲害,不想我把底牌出了,我現在須留著精力,先破了這島上陣法,以備不時之需。”薑清衍遞過酒壺,盤膝坐地,沉著說來。
“那雲引川,沒問題嗎?”戴小呆緊張問來,能讓薑清衍重視的人,必然不好對付。
“我當初與雲引川交手,他這人術法不精,不修劍術,可那功法,卻是實打實性命修為,打了數天,他基本上是在挨揍,無論多重傷,都能片刻自愈,遠超仙家自愈速度,而且他靈力充盈若海,無窮無盡,最為厲害之處,是他筋骨靈台硬如金石,尋常劍器術法,不能斷其筋骨,破其靈台。”薑清衍誠懇說來。
戴小呆聽得目瞪口呆,心下吐槽,這貨原來修了個扛揍功法,怪不當敢一個人去血霧沼澤教唆流犯,這會又帶著薑清衍,兩個人就敢上無極仙宗挑釁,但問題是你們兩個老怪物來找事,別帶上我啊,我這要是死了,有一半賬要算你倆頭上。
薑清衍看出戴小呆心事“放心我定然會照看小呆兄弟周全,此番雖有意外,卻也在我倆意料之中。”
“我不是怕死,隻是還有事未了。”戴小呆就是嘴硬,轉頭尋了個話問去“你們倆看似不和,實則頗有默契啊。”
“不是我與他默契,而是他與我默契,他那人隨性千態,總有一麵,與人適合。”薑清衍無奈,笑笑說來。
“我有不明之處,你們如何,斷對手強弱。”戴小呆認真求教。
“九洲仙為十境,妄、明、靈、真、金、太乙、大羅、太初、大元、太虛;妖為十境,凝丹、靈台、元靈、化妖、地妖、天妖、妖王、妖皇、妖帝、妖聖;靈為十境,開山、劈地、裂海、破空、望月、明陽、歸心、守意、劍膽、琴心。仙入太乙分真、金,獸入妖王,修混沌、煉太清,靈入明陽分真、元。仙、妖、靈十境各有小界,一一對應,修行之人,初以對手靈力為斷,但單以隻境界斷,隻能斷半數。”薑清衍仔細說來。
“斷半數?”戴小呆疑惑,前世看那麽多小說,從來都是境界為上,什麽煉氣萬層,天下無敵,怎麽到了九洲,就隻能看出半數。
薑清衍繼續說來“仙人修無,大盈若無,無心,無身,無性命,境界不歸心,還需看身,看眼,看性命。身輕若盈,神瑩內斂,鬥氣旺盛,連綿不絕,視為強者。對麵七人,雖是大元境真仙界,但身態極其輕盈,眼神清欲,鬥氣連綿不絕,乃真強者。”
“哦這麽說來,我有察覺,吟商雖是,靈力充盈,卻有斷點。”戴小呆想來,幾日在吟商身邊,有那麽幾個息,微微察覺似有短點。
“九方孤那派,以丹藥提升性命修為,根基淺薄,但少有人能察覺,你這也是天賦異稟。”薑清衍沉思片刻,繼續說來“那雲引川也是厲害,自己從書中悟出來這等觀人之法,不似我,是因為那番命遇,看到了些天道,所以了然。”
“雲引川……”戴小呆心下不由唏噓,這九洲之人,都說讀書無用,結果雲引川看書看出道來,真是可謂造化弄人。
那邊,雲引川已與孟天樞,對了幾合。
那孟天樞兵器,極其怪異,乃是一雙魚骨筷子,晶瑩剔透,頭圓尾方,七寸長短,尋常筷子大小。
孟天樞雙手持握,食指為引,四指點銜,招招輕盈快點,看似無力。
雲引川看出門道,不敢大意,謹慎躲閃,嘴不閑著“孟兄弟,你徒弟這是把吃飯家夥拿來了。”
“說來話長,我這七個徒兒那日出島曆練,在北海降了魚妖,剔出靈骨,無奈魚妖修行淺,靈骨就那麽幾根,作兵器定是不夠,索性做成筷子,一人一套。”孟玄野笑笑說來。
“這點刺之法,可有名頭?”雲引川試圖還手,卻讓筷子點刺擊中手臂,卻覺全身,微麻刺痛,暗暗吃驚,小心避讓
“哪有什麽名頭,就是瞎點亂刺。”孟玄野裝傻笑嗬嗬說來。
“我看不然,這招招奔我穴位,當是七星點穴之法。”雲引川一語道破。
孟玄野臉色微變,眼帶寒光,轉而笑道“雲壇主,果然好見識。”
那邊激戰。
這邊薑清衍也開始破陣,小聲交代“孟玄野這弟子,已是步步殺招了。估計打下去,也毫無意義,即使勝了,孟玄野也有可能出爾反爾。”
戴小呆也是聽出來了,那孟玄野絕非善類,交代穹靈小心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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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過半晌,孟玄野又開口笑來“雲壇主當真厲害,我這幾個弟子,若是排著上,怕是沒時間,索性都上來,請雲壇主,不要吝嗇,給我這幾個不爭氣的弟子,好好指教指教。”
“談何指教,你這一個徒弟已讓我狼狽不堪了,而且孟兄弟,你這不合規矩啊?”雲引川見孟玄野不裝了,索性也不忍了,言語挑明。
孟玄野滿不在乎,強詞奪理“我先前說了,誰來挑戰,你都要受著,沒說一個一個上,怎麽雲壇主是要認輸了?”
雲引川終於碰見比自己還無賴的人,無奈苦笑“既然如此,幾位賢侄,一起來吧。”
雲引川話音未落,七名弟子,已成北鬥七星陣,將雲引川,困於勺中,前後錯落,手中魚骨筷子,白光閃爍,點點刺來,猶如密網。
雲引川來回躲閃,看著毫無章法,確是見招拆招。
“雲壇主還不出劍?”孟玄野從旁笑著問來。
“慚愧慚愧,兄弟我乃一介書生,隻是讀了幾年書,悟了道,從未修過劍器,也不精術法,隻有這一身皮肉,尚且結實皮,還望幾位賢侄,手下留情。”雲引川幾分求饒意味。
“哦,我道讀書最是無用,不想雲壇主卻參破玄機,當是給天下讀書人做了榜樣,那更要好好點撥點撥我這幾個徒弟。”孟玄野嘴上笑意然然,眼中殺意森森。
“作什麽榜樣?一肚子糟粕。”雲引川自嘲。
“唉,哪能如此說話,我還準備給雲壇主做碑立傳呢。”
“那也要等我死後再說。”雲引川也不裝了,沒了先前風範,滿地打滾,雖是不堪,卻出奇好使,讓七人一時難以點刺穴門。
“雲壇主,世事難料,說不準今天,您可能就交代在這了。”孟玄野不裝了,消瘦臉上,滿是陰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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