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你有門路？我要大批量的。”
    唐俊抬眼問。
    “老大知道我以前幹啥的嗎？”
    蔣天養目視前方。
    “略知一二，你多久能弄到貨？”
    唐俊追問。
    唐俊點燃一支雪茄。
    "我們七兄妹自小入伍，參加過越戰，執行了不少任務。
    美軍撤離後，有一批物資沒來得及帶走，藏在了一個山洞中。”
    "大哥，如果您有需要，我可以去南越一趟，把這些物資分批運回來，免得將來受製於人。”
    天養生低聲道，之前未告知唐俊此事，是有私心的。
    他知道這批物資是他重振旗鼓的關鍵，但跟隨唐俊一段時間後，被他的為人和魅力深深折服。
    "你知道具體位置？"
    唐俊露出驚訝之色。
    天養生肯定地點點頭："沒錯，給我半年時間，能把它們運到香江。”
    唐俊急忙說："帶我去就行，我有辦法立刻運回香江。
    你快訂機票，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南越。”
    別人需耗時半年，他無需這麽久，因為他有隨身空間，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這些物資帶回香江。
    "叮鈴鈴！"
    話音未落，電話響起。
    阿祖遞過大哥大，唐俊接聽："喂。”
    "我是蔣天養。”對方語氣平淡。
    "轟隆！"
    唐俊沒想到，自己還未聯係蔣天養，對方就找上門了。
    他靠在真皮座椅上說："蔣先生，回香江也不提前通知一聲，搞得神神秘秘的。”
    "出來談吧，我在金鍾道。”
    蔣天養麵無表情地說。
    ……
    金鍾道。
    在香江皇家警察總部對麵的小酒吧內。
    唐俊帶著興叔、靚坤、老牛、天養生等人進來，隻見蔣天養笑意盈盈地望著他。
    他身旁站著洪興尖沙咀堂口的負責人太子！
    洪興觀塘堂口的負責人唐大宇！
    還有車寶山。
    新記龍頭的四眼龍，新記斧頭俊也在場。
    最令唐俊驚訝的是，現場竟還有一位不速之客！
    此人正是香江皇家警察反黑組的總警司胡卓仁。
    “這怎麽可能？連胡sir也被你請來了！胡sir，久違了。”唐俊目光掃過太子與唐大宇，臉上露出詫異神情，而後者則低頭回避，這場景無需多言。
    隨後，唐俊轉向胡卓仁笑道：“抱歉，讓您見笑了。”
    靚坤怒目圓睜。
    “別急，胡sir在此呢。”唐俊笑容滿麵，毫無惱意。
    “嗯。”胡卓仁端起咖啡，“我來此並非偏向哪一方，隻希望你們能心平氣和地談談。
    若真要動手，外麵就是警局。
    待我離開後，隨你們處置。”
    說完，他放下咖啡杯，從西裝內取出一把鋥亮的點三八手槍，重重拍在桌上。
    “砰！”
    雖動作輕微，聲音卻格外清晰。
    這是金屬碰撞的獨特聲響！
    “胡sir不必如此，我終究是蔣家的人。
    俊仔，請坐。”
    蔣天養彬彬有禮地做了個手勢。
    唐俊大大咧咧地坐在蔣天養對麵，舉起兩根手指看著四眼龍道：“龍哥，你不是新記的嗎？怎麽也在這兒？”
    “俊仔，我來是為了避免你們雙方發生衝突。”
    四眼龍麵帶尷尬。
    “哦？洪興的事關新記何事？”
    “自然，你既然來了就好好做個見證。”
    老牛遞上雪茄，唐俊點燃後吐出煙圈看向蔣天養：“蔣先生，有何指教？”
    蔣天養直言不諱：“我要開棺驗屍，這事必須提前知會各位，以免產生誤會。”
    開棺驗屍，所驗之人顯而易見。
    唐俊神情鎮定地說：“你是蔣先生的親弟，有權這麽做。
    既然你決定，我們會全力配合。”
    “好！”
    “感謝理解！”
    蔣天養緩緩抬起手指，目光堅定：“我要進行親子鑒定，因為我哥哥甚至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私生子，而他現在就站在這裏——車寶山！”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無不震驚，紛紛順著蔣天養所指方向望去，目光聚焦在車寶山身上。
    被眾目睽睽注視，車寶山感到臉頰發緊，急忙辯解：“天養哥，別這樣開玩笑好不好？你不是一直說我是撿來的嗎？”
    上世紀七十年代，科學家已利用染色體多態性進行親子鑒定。
    這種多態性即染色體形態的小變異，常見於普通人，可遺傳。
    該方法依賴技術人員主觀判斷，準確性有限。
    到了八十年代，研究發現白血球抗原同樣適用於親子鑒定，準確率達八成。
    結合血液檢測，效果更佳。
    “車仔，當年我為保全你，沒說破你的身份，其實你本名蔣小寶！如今你的親父已逝，認祖歸宗吧！”
    蔣天養語氣低沉，另有關鍵證據未提，因關乎蔣家最大隱秘，隻能深埋心底。
    車寶山的母親曾是蔣震的情婦，這意味著車寶山由蔣天生與他的祖母所生……
    為掩蓋這段秘史，蔣天養不惜殺害車婉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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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促使車寶山認祖歸宗的理由簡單明了——繼承蔣天生的合法遺產。
    說到此處，蔣天養起身用力拍了拍車寶山肩頭：“車仔，其實我是你親叔！抱歉，作為長輩，我欺騙你這麽久實屬無奈。”
    “天養哥，你不是說我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嗎？”
    此事發生得太過突然，車寶山完全愣住了。
    “你確實是蔣先生的親生兒子，我和天養哥對此都非常清楚。”神仙可出聲道，身為洪興二路元帥，又是蔣天養最親密的兄弟，他對內情了如指掌。
    “人怎麽可能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蔣天養麵帶笑意，隨後對神仙可說道，“那是做叔叔的騙你的。
    神仙可，你先帶他車仔出去冷靜一下吧。”
    神仙可點點頭，“明白了。”
    待兩人離去後，唐俊意味深長地說：“既然你知道他是蔣先生的兒子，那就不用費事了，直接讓他母親出來作證，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在這方麵，蔣天養確實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唐俊深知這一點，他也了解車寶山的真實身份。
    蔣天養搖搖頭，“他母親已故，這是蔣家的私事，你不必插手。
    等檢測結果出來，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你們的家事我自是不會過問，隻是怕有些不明不白的人冒充蔣先生的兒子。
    他母親是誰，要不要說說？是不是有什麽不便之處？蔣先生生前的情人，深水埗的靚媽，方婷，還有個叫什麽的？蔣天養，幫我想想……哦，車寶山姓車，蔣震老爺子的情人也姓……”
    唐俊舉起三根手指慢慢數著。
    “住嘴！”
    “這不關你的事！”
    蔣天養突然怒不可遏，大聲嗬斥。
    “等等，我想起來，車婉瑩？聽說她跟你去了暹羅，該不會……”唐俊眉頭微皺，隨即恍然大悟。
    “操你媽的，你在這兒胡言亂語什麽！”
    即使蔣天養修養極好，此刻也忍無可忍，拍案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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