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如意一網兜把暈過去的魚兜回來，就連長安都深入沉思。
    村裏常有老人說多吃魚補補腦，人就會變得更聰明。
    但它們……確定不是蠢死的麽？
    吃了不會影響他妹妹機靈的小腦瓜吧？
    當然，懷疑歸懷疑，妹妹的麵子必須給。
    於是他故作鎮定，擺出一副“我妹妹就是這麽厲害你們這些俗人簡直大驚小怪”的做派。
    經過練習，如意抓到訣竅，又成功幾回。
    有時候一網能兜上來大大小小三四條。
    經過一整個冬天的休養生息，這些魚失去了該有的防備心，但它們的同伴以身犯險，又激活了幸存者們血脈中的遠古記憶——跑了。
    如意玩膩了，就收了神通，把意識又沉進空間裏。
    撈魚的時候，她找機會放了幾條小魚苗進空間——這才是她特意攛掇哥哥來釣魚的最終目的。
    那魚果然被放進了剛激活的水域，看它那怡然自得的模樣，似乎比在河裏的時候還要愜意。
    如意心頭一陣歡喜。
    她的空間能裝活物了！
    就在她笑彎眉眼暢想未來之時，不知從何處躥出道人影，沒長眼似的直勾勾撞了她一下。
    不等如意開口，這撞人的率先啐了口。
    “走路不長眼啊？撞壞了我家小姐的首飾，看你怎麽賠！”
    她嗓門忒大，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
    如意奇怪地看著公孫嬤嬤，心道惡人先告狀也沒這樣的，但也沒了繼續釣魚的興致——主要是她和哥哥都認出了那嬤嬤。
    那是高家的人，前些日子，就是她到老宅想帶自己走。
    如意注意到方才撞了自己的公孫嬤嬤走到馬車邊一個矮小身影旁，似乎彎腰說了什麽。
    她們……很像是要搞事情。
    如意決定相信自己的直覺。
    出門在外還是安全第一，尤其她已經知道高家並非善類。
    她不想和這些人待在一起了。
    正好附近草叢濃密，時不時傳出一些窸窣聲響。
    如意眼睛尖，瞄到一團白乎乎的毛發。
    “哥哥，我們去抓兔子！”
    空間已經可以放活物了，那是不是意味著她要開始動植物雙豐收？
    兔子好，超生大寶貝啊。
    長安心中一動：“妹妹喜歡？”
    如意想也沒想，連連點頭：“喜歡！”
    麻辣兔頭冷吃兔，幹煸兔子紅燒兔，哪個她都喜歡！
    超級妹控，隨時待命。
    長安打水滅火，收拾竹簍，眨眼功夫就整裝待發，帶著妹妹往兔子消失的方向走。
    他們沒注意到的是，就在身後這紮堆的人群中，有一雙眼睛正死死盯著他們。
    她將手搭在腰間——那裏有一根卷起來的長鞭。
    “還真是個白嫩的小娃娃。”
    明明自己身量也不高，說的話卻老氣橫秋。
    她忽然話鋒一轉。
    “這樣的臉蛋，才更適合染上血色。”
    一眾隨從忍不住顫了顫。
    “開始吧。”
    公孫嬤嬤弓著腰走到人群中的“高小姐”身邊，打開手中木盒，氣沉丹田大喊。
    “咦，我家小姐的簪子不見了？”
    人前那位高小姐也忙不迭裝作慌張：“那是我外祖母留下的遺物……”
    “什麽模樣的？我們一起幫忙找找看。”
    “很普通的簪子，但是簪尾吊著枚玉如意。”
    公孫嬤嬤眼珠子一轉：“老奴記得馬車上帶了紙筆，老奴這就去畫出來，讓大家幫著找找！”
    “倒也不必”幾個字徘徊在眾人嘴邊，又被咽了回去。
    不多時，她當真拿出了個如意紋樣。
    有人看著紙上圖案，疑惑道：“哎，我怎麽剛剛好像在哪兒看到過……”
    ……
    在如意激動又期待的跟隨中，長安帶著她來到一處茂密草叢。
    然後卷起袖子，開始扒拉地麵草葉。
    狡兔三窟，長安將他發現的好幾個洞口全都堵住，隻留下倆，一個讓如意守著，他自己在最後一個洞口旁，點火用煙熏。
    如意的目標很樸素——湊齊一公和一母。
    它倆閑著沒事就能生窩崽崽玩，一直閑著一直生。
    然後崽崽們會很快長大，子承父母業，加入生崽大軍，子子孫孫無窮盡。
    假設一隻兔兔可以賣十個銅板，十隻就是一百，一百隻就是一千，一千隻就是一萬……
    哇！
    除了兔子，如意覺得她還可以養雞養鴨養豬養牛，養出一個大牧場。
    以後她就可以實現吃肉自由、牛奶自由、皮毛自由，最終成功獲得財富自由。
    懷著這美好的願望，如意專心守著洞口，等到兔子受不了煙熏躥出來，她一手一隻兔，左邊進倉庫。
    可當這兔子被成功收納，如意的沉默震耳欲聾：……
    長安還以為兔子跑了。
    “沒事，山裏多，哥哥再給你抓。”
    如意把懷裏兜著的那隻塞給哥哥，小圓臉滿是沉思。
    兔子是進空間了沒錯。
    但此刻，它正安詳地躺在倉庫裏，肉是肉，毛是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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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意歎口氣，看來水域可以使用並不代表所有活物都能生存。
    想要實現她的畜牧大業，還得等空間再次激活相應功能。
    稍微失望了一會兒後，如意很快調節好心情。
    她這個人最大的優點之一就是知足，空間給了她一片魚塘已經是莫大的便利，她怎麽能貪心呢。
    尤其是當她發現才經過短短一個時辰，那些魚已經隱約有長大的跡象。
    加速空間什麽的，簡直太棒！
    她又忍不住去看了眼農田裏的神秘選手——涅盤果。
    它終於不再是前段時間的小嫩芽，如今它的高度已經約莫能到如意腰部，枝葉也都新增許多，看起來像個正經樹苗了。
    這麽看來，沒準再過幾個月，她空間裏就要有顆涅盤果樹了？
    雖然不知道這果子到底有什麽作用，但物以稀為貴，這麽神秘，應該是個好東西吧？
    長安辦事，尤其是為妹妹辦事，那必須講究一個麵麵俱到。
    一隻兔子太小氣，他又如法炮製，給它配了個對。
    時間還早，如意想著來都來了，不帶點大自然特產回去未免太過可惜，於是拉著哥哥一起撿菌子挖野菜，順手再扒拉些新鮮品種進空間。
    雖然哥哥不認識太多的菌子和野菜，她也不認識。
    可她有空間啊，有毒沒毒一測便知。
    她還不清楚空間升級牧場的具體條件，但多更新品種擴大農田總是不會錯的。
    太陽還未西斜，春風環繞中帶著絲絲涼意，竹簍越來越滿，兄妹倆正高興著，冷不丁身後傳來一聲冷哼。
    “找到他們了！”
    “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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