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三大道宗掌教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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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宗三大掌教入京,加上原本就在京中的元清道掌教。
道門七宗,過半的掌舵者都聚集在了京師當中。
若是算上出海不在神洲的大天師、嶽凰珊,而林淵這位天師府代表也在京中。
三分之二數量的道教頂尖力量,就都匯聚而來了。
這已然算是一場盛事。
數十年也難得一聚的盛事。
元朔帝派了太子與林淵代為迎接,也是給足了顏麵。
隻是林淵有點頭疼。
這些老家夥,可都不是好相與的角色啊。
道教看起來團結,實則內部也是爭論且不休的。
天師府和終南山,一向在爭誰是道教的源頭,誰的道化更源遠流長。
天師府的祖天師張道陵是道教開創者、開派祖師,一切傳教儀式皆始於此。
可,終南山也有自己的說法,道教祖師的確是祖天師,但道教尊奉的是道祖,道祖曾在終南山講道,從終南遊曆天下,才開創了道家思想。
這造成了教與家之間的爭論。
武當山也與龍虎山有微妙情緒,龍虎山的天師府曾經衰落很長一段時日,那數百年時日裏武當興起,執道教牛耳,武當弟子遍布天下傳教,勢頭一度蓋過其它六宗。
如今武當掌教亦是一名八境大修士,隻是已經許久不現於人間。
武當傳承源自全真教派,又融合於天師府的正一道行,重內丹修行,也長術法。
這也讓武當之人頗為自傲。
武當出過多位十分厲害的掌教真人,其中一位便是陳朝前期,號稱道教第一武力擔當的武當祖師張三豐。
至今,武當的名頭亦在一些地區勝過天師府。
哪怕天師府靠著天罡序排名第一的大天師,重奪道修第一強者之名。
茅山和終南山也有些不言於外的矛盾。
簡潔來說,便是終南山與茅山,互不順眼。
前者輕視後者過於依賴符籙外物,而後者鄙夷前者隻懂得埋首苦修,不懂與時俱變,變通融合。
此外,就遑論這些道宗都和元清道有著十分明顯的怨氣。
道教因元清觀耽誤朝政而遭至罵名,元清道弟子曾在道教中十分不受待見。
……
林淵寧願打一架。
也不想卷入這些老道士的念經講理之中。
光是想想被好幾個上了年紀的老道纏著,他就頭皮發麻。
可是,不去又不成。
隻好硬著頭皮,與太子趙雨岸於京師城外五十裏,迎接了三大掌教及其關門真傳,也可以說是各宗的道子。
三位掌教真人好似商量好了一樣,連秧而來。
一方腳踩飛劍,所過處罡風自避,萬千清風相隨,好不快意。
一方倒騎青牛,青牛巨大,肩背寬似舟船,蹄高兩米,威風又嚇人。
還有一方,身穿著華麗羽衣服,袍服之上金紋閃閃,腳踏一張巨大乘風符,所過之處,瑰麗氣象萬千。
林淵扶額,這樣鮮明的風格,一眼看去,就知道誰是誰了。
前者是武當,中者是終南,後者是茅山。
太子趙雨鐮率領著禮部官員等候亭內,見狀也是驚訝。
“幾位道教真人當真率性瀟灑,這副模樣所過之處,恐怕鬼怪避之不及吧。”
林淵無奈,心底腹誹,哪個鬼怪敢觸這三位黴頭。
嫌鬼生太漫長了嗎。
二人一同迎上去。
三位名聲赫赫的道教真人也降下高空。
雙方先是互相打量。
片刻之後,羽衣道袍不同的三位老者,及其身後的年輕人,先行向太子行禮。
太子是一國儲君,是未來皇帝,按照當年大景太祖與各宗派定下的規矩,地位要高於一派掌教。
趙雨岸也不托大,笑著向幾位修行界響當當的大人物還禮。
“幾位真人遠道而來,父皇特命孤與世子淵在此恭迎,父皇已於城中設宴。”
林淵朝幾位老真人分別拱手頷首。
都是七境以上。
身後的年輕人,也至少五境。
中間的紫色法衣老者先開口:“太子殿下果真有真龍之相,淵世子亦是天縱英才,得見幸甚。”
“勞煩太子殿下與世子引路,我等入城拜見皇帝陛下。”
“此次前來,也隻是過路,不日就要繼續北上,抗擊妖族。”
趙雨岸拱手,臉色佩然:“真人心係國家,孤替朝廷先行謝過。”
他先行一步,走在前方。
林淵落後一步,走在幾位老真人身邊。
紫色法衣的是武當掌教,青色法衣的是終南掌教,紅色法衣的是茅山掌教。
各派顏色尊貴不同。
三位掌教身後的年輕人各自悄悄打量不遠處和自家長輩談笑風生的那人。
北境世子,才是真的威名赫赫。
天下修道之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以其功勳與實力,便是天師府大天師宣布退位,讓於他;
其餘道宗各大掌教,應該也無有不服的。
隻會稱讚一句,天縱英才,該當如此。
他們幾位隨師入京,能在此見到他,已是心潮澎湃難抑。
隻是……此次他恐怕會有些難做。
聽聞他與元清道這公敵,有些交往過密了。
此次師父、師叔們入京,有最後一次問罪元清道的打算。
淵世子雖實力超凡,可夾雜在中間,又該如何抉擇呢?
會為了元清道一宗,開罪於三宗麽。
“……”
果不其然,在即將步入城門時,有聲音緩緩響起了。
在場都是修行者,腳程很快,五十裏眨眼即過。
終南山的辰陽掌教抱拳向太子:“老道先不入宮,請教太子,京師元清觀何在?”
“請武當張兄代我向陛下告罪。”
趙雨岸愕然了一下,琢磨不定,試探道:“老真人是與寧掌教有事?”
“也不急著一時嘛,我父皇還等著幾位真人。”
終南掌教辰陽搖頭,“恕老道無禮,有些私事,要在赴死前處理。”
“此次前往北境殺妖,老道沒想過要活著回來。”
趙雨岸愕然大驚,張口欲言,卻一時不知該怎麽說。
林淵臉色暗暗一沉,事情怎會到了這一步?
是他過往太低估元清道與各宗之間的恩怨了?
林淵輕聲開口,“辰陽師叔所為何事?寧師叔如今有傷在身,怕是不宜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