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鎮南公,東穆烈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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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散後,全侍郎親自送客至府門,臨別前意味深長:
    “陳大人,雪娘雖出身卑微,但絕非尋常舞姬,她會讓你滿意的。”
    陳白象酒到半酣,迷迷蒙蒙:“侍郎大人此言何意?”
    全侍郎笑而不答,隻道:“他日若有機會,老夫再與陳大人秉燭夜談。”
    拍了拍這個景朝年輕權貴的肩膀,他臉上隻餘下滿意。
    這樣的女婿,誰不喜歡。
    天底下的確還有北境世子、莊敬太子那樣千年一出的年輕人,但這些人太過高遠,全侍郎自己都難以揣度,就更莫說女兒有無把握攀附了。
    這個景朝鴻臚寺少卿,就很好。
    他的女兒已經死了,兩年以前就因為婚前與西國公府之子通奸羞愧自盡而亡。
    有的,隻是舞姬雪娘。
    她自己種的惡果,隻能自己吃。
    成契與景朝之戰,誰勝誰負,哪怕已身為吏部侍郎也無法準確判斷,為此隻好兩邊各留一手了。
    雪娘乃是天生內媚冰火體,自帶玫荔體香,床笫之上,能令人極大歡樂,欲仙欲死。
    若非如此,勳貴中頗有定力的西國公之子又怎會甘願與雪娘……,因而還氣死了他的父親。
    ……
    ……
    鎮南府一座偏殿深處,亦跪坐著一位美豔嬌俏女子。
    女子寬袍下豐碩的雙球靠在玄袍中年人背後。
    偏殿之中水汽縈繞,她臉色酡紅,媚態縱生。
    玄袍金紋的中年人闔眸盤坐,任由美豔女子為他揉按擦洗,穩如磐石。
    身前跪伏著另一個較為年輕,但腰臀資本同樣雄厚的女子。
    若帝流在此不會太陌生,無論背後揉按的女子,還是身前跪伏的女子,全是出自自己兄長的太子府,也是原本妖帝賜予太子妃的侍候秀女。
    隻不過彼時帝宮已經死了。
    現在,是東穆烈威的妾室了。
    “太後如何說。”
    一身玄黑金袍的東穆烈威開口。
    身前背後兩名足以被評為八分美人的豐腴女子,東穆烈威臉色卻算不上好。
    月前,他與彼時的莊敬太子妃達成交易,退走並扶持她的兒子即位。
    而她,許諾將前陳皇後,薑神諭交由自己。
    鎮南公幾次討要,都是無果,隻能命身前這個出身太子府的秀女去交涉。
    若實在為難,太後賜身邊那位劍侍予他,他也可以接受。
    一個是先天琉璃無垢之體,一個是先天劍胎,都對他更進一步有所助益。
    尤其是前者,初代鎮南公就是與其有過魚水之歡,修成佛門琉璃無垢金剛身,戰力大漲,成就後來的鎮南府之主,攪動南邊混亂百年。
    可惜後來,被前代帝君強行奪走,連一個王爵也不舍給他們東穆家。
    初代鎮南公戰鬥太多,得不到補充,最終葉氣血衰竭而故。
    東穆烈威本以為他將要恢複祖上榮光,然而一月過去,新帝都要即位,連個影子都沒看到。
    內心不由對神沿笛氏這出爾反爾的父女心煩意躁。
    身前的妾室恭順而顫抖,低聲細氣,“太後娘娘言說……還要等些時日……”
    “她要陳國夫人做些事……”
    東穆烈威陡然睜開了雙眼,戾氣橫生。
    “她不想要她的兒子了?”
    身前身後兩個妾室身體抖如篩糠,跪伏磕頭。
    “妾不知,亦不敢妄議。”
    東穆烈威臉色陰陰沉沉,目光投向府內另一角,另一座偏院。
    偏院之中,有個尚在哺乳之期的孩兒。
    宮裏來的乳娘為他喂奶。
    他東穆烈威也不是愚人,怎會空口無憑就退出彼時戰場。
    但如今,這項底牌,卻如燙手山芋般,讓他也不敢輕易拿出威脅。
    短短一兩月,她竟就將王廷上下收服,神火大將都是默許了她的行為,各部大臣如風倒一般,臣服於她的裙下。
    神沿王再入京,讓他愕然又投鼠忌器。
    這個從沒接觸過政治的黃毛丫頭,居然如此無師自通。
    連他暗中約為同盟的幾家千星城勳貴,都是態度曖昧起來。
    東穆烈威臉色陰晴,從那偏院收回目光。
    現在,反倒是他落於低處。
    雖說這在後續料想之中,但笛聲琳此女,還沒即位就有威儀之勢……
    他揮了揮手。
    二女如蒙大赦般叩首退走。
    不一會兒,主管府邸情報的幕僚前來。
    行過禮後,坐在了鎮南公對麵。
    此人是他心腹,隨著他從一介總兵一步步做到如今的位置。
    他是成契裏的人族,信任的也大多是成契裏的純粹人族,至少也要妖、人混血。
    此人曾經一手主導景朝與成契之間,奇異體質鼎爐拐帶暗線,連寶樹王也因此有求於自己。
    多年下來,至少有百名景朝奇異鼎爐暗中輸入進了成契。
    這些鼎爐有強有弱。
    為他籠絡住了鎮南府諸將,聯絡了諸藩王情誼。
    否則鎮南府怎能在帝君、王廷都冷漠的情形下,與景朝北境經統府分庭抗禮這麽些年。
    可惜,最後一次沒能做成,那個被認為數百年難得一遇的鼎爐,就那樣丟了。
    東穆烈威很是遺憾。
    “我雖未動手,可笛太後心中估計仍然視我為仇寇……”
    東穆烈威皺眉沉吟開口。
    “你覺得該如何是好。”
    對麵,是個臉色微微蒼白,身材單薄,卻是俊美異常的年輕人。
    他盤坐在鎮南公對麵的圈椅,盤著腿,手指搭在膝蓋上。
    膝蓋處繃起的寬袍有凸起。
    “笛太後既不願讓公爺好過,您也提前出手就是。”
    混血的讀書士子緩緩開口,眸子微眯,“景朝使團不是仍在千星城內麽。”
    “若使團在這兒出了什麽不測,剛坐上太後之位的笛太後又該如何麵對景朝怒火。”
    “如今,我國新君未立,景朝逐步向穩,恐怕後者更希望開戰,一旦開了戰,公爺您的作用自就體現了出來。”
    東穆烈威眸子深處劃過思索。
    國危思良將。
    他是戰陣上成就的武夫雙八境,沒有他頂住前線,難道要神沿王上去打嗎?
    她笛聲琳敢?
    千星城雖好,回來幾個月,他都有些戀戀不舍了。
    但鎮南府方才是他的巢穴。
    如果能帶著那個質子離開……
    不僅重掌兵權,還能脫離她的威脅。
    時而要些錢糧,她應當也無法拒絕吧?
    東穆烈威臉上終於浮出笑意,“就這樣辦。”
    “本公不能出手,你去聯絡聯絡伽藍寺,讓他們的佛子出手,北境世子沒來,也當作他來了!”
    讀書人露出微笑,悠悠道:“南道宗的道子對上我北佛宗的佛子,屬下也頗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