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好了，出事了！”
    “慢慢說，發生什麽了？”
    祀月彎著腰，大口喘著氣，斷斷續續地說道：“鱗淵境……出現了一條龍……正在大肆屠殺在場的持明……”
    “龍？！”
    秦風猛地一怔，除了參加白珩的「慰靈奠儀」，他這幾日一直將自己關在地衡司中，埋頭處理事務，對外界的事情一無所知。
    事關持明族人，秦風顧不得自己的小性子，即刻前往了鱗淵境。
    “竟然...真的是龍，可...為什麽？”
    秦風看見一頭青龍眼冒紅光正張開血盆大口，瘋狂地衝進人群，所到之處，血肉橫飛，慘不忍睹。
    更讓他不解的是，在前方的空地上，應星正滿臉痛苦地跪在地上，身上不停生長金色的枝丫。
    而在他前麵，丹楓一動不動，呆站在那裏盯著青龍愣神，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機敏和果斷。
    丹楓哥為什麽不行動？應星哥作為短生種，為何會犯魔陰身……
    沒等秦風想明白，青龍已經發現了他，它嘶吼著衝向秦風。
    後者也急忙反應過來，立刻舉起手中的長劍，鏡流教過的劍法此刻有了揮砍的對象。
    可作為一名智士，他的戰鬥力十分有限，沒過多久，他就開始漸漸處於下風，被青龍逼得連連後退。
    而另一邊，由於秦風吸引了青龍的注意，景元也疏散完了附近的持明。
    他同樣手持陣刀衝向青龍，為秦風緩解了壓力。
    此時此刻，騰驍將軍並不在羅浮，能夠與青龍一戰的，恐怕就隻有他們雲上五驍了。
    “景元？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突然出現一條龍？”
    趁著喘息的間隙，秦風焦急地向景元問道。
    景元的臉色凝重，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她……是白珩。”
    “什麽——？！”
    話音剛落，未等秦風震驚完，一股巨力將他撞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牆上。
    這一撞讓他受傷不輕，但他根本顧不上自己的傷勢，因為當他再次看向丹楓和青龍時，他想到了一樣東西......
    “化龍妙法？”
    不可能，丹楓哥明明知道這東西的代價，難道說……！
    注視著應星身上的「豐饒」，他終於明白這條龍是如何產生的了。
    “他們...他們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這可是重罪！他們有考慮過白珩姐的心情嗎！”
    很快，景元也漸漸不敵，沒有神君的加持，他同樣不是孽龍的對手。
    就在景元感到力不從心之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退下吧景元，讓我來……”
    鏡流舉起劍，寒霜擴散四周，孽龍察覺到了鏡流帶來的威脅，它發出一聲怒吼，震耳欲聾的嘶吼聲響徹整個鱗淵境。
    它那猙獰的龍頭轉向鏡流，眼中透露出凶狠與不甘。
    鏡流深吸一口氣，輕輕說道：
    “......白珩，我會讓他們償還這件蠢事所付出的代價。”
    “請安息吧...回到英靈的世界中去……”
    她舉起手中的「支離」，這把劍是應星曾經為她量身打造的神兵，陪伴她曆經無數戰鬥，斬殺了無數豐饒孽物。
    而現在，它正刺進劍主故友的軀體。
    孽龍死了，整個鱗淵境安靜的可怕。
    鏡流握劍的手止不住的顫抖，一縷縷黑氣從她的身上源源不斷地翻湧而出，如墨染般在周圍盤旋。
    她的雙眸變得赤紅，閃爍著詭異的光芒，透露出內心的掙紮與痛苦。
    “劍首大人，您怎麽了……”
    一名雲騎注意到了鏡流的異常，湊近了問道，可下一秒——
    一道寒光閃過，在所有人不可思議地目光中，那名雲騎成了平整的兩段。
    “啊——！！！”
    一圈圈尖銳的冰刺從地底冒出，瞬間貫穿了十數個支援的雲騎軍，其中不乏有她自己手下的士兵。
    “師父......”
    秦風站在原地，此刻鏡流也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
    她的眼中充斥難以言喻的癲狂，不協調的步伐說明此刻她正拚命地壓製魔陰身所帶來的殺戮欲望。
    “……讓我走。”
    “師父，你......”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秦風緩緩伸出手摸向自己的胸口，鋒利地劍尖劃開了胸甲，留下一道猙獰地刀口。
    在不可置信的目光下，秦風倒了下去，而鏡流，則在那之後叛逃了仙舟……
    …………
    ……
    十幾日的時間很快過去，秦風穿過熙熙攘攘的街道，仿佛一切都回到了以往，但這和他也沒什麽關係了。
    綸斯已經很久沒來找他了，多年的相處讓它不想用這種依靠意外帶來的崩潰占據秦風的身體。
    似乎是走累了，他捂著刺痛的腹部，坐在了長椅上歇息。
    “來，喝點豆汁吧。”
    景元從售貨機中取出兩盒豆汁，將其中一盒遞到了秦風麵前。
    後者伸手接過，聲音低沉而沙啞：“謝謝。”
    兩人坐在長椅上，一個低著頭仿佛在沉思，另一個則在仰望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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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時不時喝一口豆汁，直到景元手中的豆汁見了底，才開口打斷了沉默。
    “你最近在忙什麽？”
    “和上次說的一樣，把自己關在地衡司處理公務，隻是沒想到在閉關期間還能發生這種事情……”
    聞言，景元長歎一聲。
    他還是沒走出去啊，連裝都不能裝一下，好歹和我學一學啊……
    “還是有好消息的，騰驍將軍年歲已高，鑒於你過去為羅浮的奉獻，元帥想封你為羅浮新一任將軍。”
    景元並不意外，雖然秦風幾乎從未親自參加戰役，但除了這一次，每一場勝利都是靠著秦風的謀策。
    再加上鏟除一定的藥王秘傳勢力以及那些被完成的羅浮上下的各項事務，的確無人能比他更適合了。
    但秦風沒有接話，反而問道：“景元，白珩到底是因為什麽死的？為什麽應星身上會有「豐饒」……”
    “唉……你關在地衡司內沒有聽到，將軍去了那個戰場，他帶回了真相……
    在我們回來的第四天，白珩她的英跡就已經傳遍了羅浮的大街小巷。”
    “那日，入侵後營的不止巢父，還有一位令使，倏忽...「豐饒」的令使。”
    “……繼續說。”
    “應星沒有看到，他被打暈了...
    而白珩自知不敵，選擇用「黑色太陽」與其同歸於盡……”
    “的確，當時有一道衝天的火光，她成功了……
    但應星無法接受白珩的犧牲，所以回到了戰場找到了倏忽剩餘的還未完全散失活性的血肉。”
    “他找到了同樣自責的丹楓，兩人一拍即合，於是他吞了那塊血肉利用身上的「豐饒」能量催動化龍妙法，企圖複活她……”
    “之後的事，你也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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