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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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果然還是無法適應這些繁文縟節。"
    卡萊爾在心中暗自歎息,周身的氣勢卻絲毫未減。那如同遠古凶獸般可怖的威壓持續籠罩著整個大廳,讓空氣都變得粘稠沉重。
    波爾多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身軀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這是生物麵對生命威脅時最本能的反應。
    "你...你想做什麽?!"他的聲音尖利得變了調,"宣…宣戰!難道你要公然背叛王國嗎?!"
    卡萊爾依舊是用充滿寒意的語氣說道。
    "波爾多大人言重了。背叛王國這頂帽子,我可承受不起。我隻是在履行騎士最基礎的誓言,保護應當保護之人。"
    波爾多下意識想要呼喊衛兵,可當他看到那些僅僅被氣勢波及就癱軟在地、連武器都握不住的衛兵時,湧到嘴邊的命令硬生生卡在了喉嚨裏。他顫抖著將目光轉向近衛騎士團的方向,眼中滿是求救的意味。
    馬科斯麵沉如水,心中早已將這個不知死活的老家夥罵了千百遍,這個在權位上坐得太久的蠢貨,是已經忘記在這個世界立足的根本是實力而非地位了嗎?
    作為看著卡萊爾從見習騎士一步步成長為"完美騎士"的騎士團團長,馬科斯比誰都清楚這個年輕人的實力。若是卡萊爾真的動了殺心,恐怕在場除了那位"劍聖"之外...
    他的目光轉向萊茵哈魯特的方向。然而那位紅發的劍聖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瞳中看不出任何情緒,絲毫沒有要介入的意思。
    這個動作讓馬科斯的瞳孔驟然收縮,連萊茵哈魯特都選擇作壁上觀,局勢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卡萊爾的聲音在大廳中回蕩。
    "那麽...波爾多大人?"他向前邁出一步。
    "您依然堅持要侮辱我的主君,傷害我的珍視之人嗎?"
    卡萊爾微微頷首,但當他抬起頭時,那雙藍色的眼眸中流轉著危險的光芒。
    "雖然我的實力微不足道,但若有人執意要越過這條底線...我不得不奉陪到底。”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威壓又加重幾分,僅僅是氣勢裏的魔力氣息,已經讓空氣中的微精靈開始歡呼,紅、綠、藍、黃四色光點在他周圍形成絢麗的漩渦。
    “我…我……”
    波爾多的嘴唇顫抖著,想要說些什麽來挽回顏麵,但在卡萊爾那如有實質的威壓下,先前囂張的氣焰早已蕩然無存。豆大的冷汗順著他的太陽穴滾落,呼吸變得急促而紊亂。
    他再次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近衛騎士團,卻隻看到一張張冷漠的麵孔,那些平日裏對他畢恭畢敬的騎士們,此刻竟無一人上前解圍。
    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方才那句"完美騎士不過是騎士團的謊言",早已幾乎觸怒了在場所有騎士。卡萊爾在效忠愛蜜莉雅前,就一直在騎士團生活。其實力和品性贏得了同僚們的敬重,無論是指導新人劍術,還是主動承擔最危險的任務,亦或是在同袍遇險時挺身而出...這些點點滴滴,早已在騎士們心中埋下了大大小小的情誼。
    雖然從小接受的教育讓他們不得不對賢人會保持表麵上的恭敬,但當要在一位朝夕相處的戰友和一位高高在上的權貴之間做出選擇時...
    答案早已不言而喻。
    幾位年輕的騎士甚至故意側過身去,用行動表明立場。年長些的騎士們雖然保持著標準的站姿,但眼中閃爍的寒光已經說明了一切。
    整個大廳陷入詭異的沉默,隻剩下波爾多粗重的喘息聲在回蕩。
    "哈...哈哈哈哈哈!"
    一陣清脆的笑聲突然打破了沉默。所有人循聲望去,發現站在萊茵哈魯特身邊的菲魯特正笑得前仰後合。
    "所...所以,"菲魯特一邊擦著笑出的眼淚,一邊走到卡萊爾身邊,"這就是你生氣的樣子?就這樣?僅僅是氣勢大了點?"
    她並不知道,卡萊爾精準地控製著威壓的範圍,那股令人窒息的壓力隻針對波爾多和那些心懷惡意的貴族,對其他人來說,雖然能清晰地感受到空氣中彌漫的強大氣場,卻如同站在風暴邊緣般,能夠見證其威力,卻不會真正被卷入其中。
    菲魯特拍了拍卡萊爾的背。
    "還真是有你的風格啊,都這種時候了還在用敬語。"她促狹地眨眨眼,"看來你是真的生氣了,不過髒話什麽的果然還是說不出口吧?"
    說著,她突然轉身指向癱坐在椅子上的波爾多,模仿著卡萊爾的語氣,卻用更加直白的說法。
    "你應該這樣說。“你這個老不死的廢物,要是再敢動我的人一根汗毛,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真正的魔女爪牙!"
    菲魯特誇張地揮舞著手臂:"看,這樣說才有氣勢嘛!”
    "就是說啊——"
    昴笑嘻嘻地從卡萊爾身後探出半個身子,故意拖長了音調,衝著波爾多做了個鬼臉。
    "聽到了嗎?老——混——蛋——!"
    她故意一字一頓地說著,手指還挑釁般地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
    "要不要見識一下真正的"魔女爪牙"啊?"
    說完,她還故意縮回卡萊爾身後,假裝害怕地拍了拍胸口,但眼裏滿是狡黠的笑意。
    菲魯特見狀,忍不住又笑出了聲。她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轉身朝萊茵哈魯特揮了揮手。
    "哎呀,今天總算碰到點有意思的事了~"菲魯特雙手抱在腦後,金發隨著輕快的步伐晃動著,"看清楚了某個家夥,就算披著騎士的鎧甲,骨子裏還是學不會當權貴的哈巴狗呢~"
    她回頭瞥了眼卡萊爾。
    "不過嗎…倒是比那些點頭哈腰的家夥順眼多了!"
    她邁著輕快的步伐,頭也不回地朝王宮大門走去。
    "萊茵哈魯特,走了!"
    萊茵哈魯特微微歎了口氣,但還是恭敬地向賢人會的方向欠身行禮,隨後邁步跟上菲魯特。臨走前,她朝卡萊爾投去一個眼神。
    "下次見。"
    一個聲音在卡萊爾心底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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