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故事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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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著十聖刃形態的飛羽真緩步走向昏迷的卡萊爾和警惕的昴。他的左手輕輕一抬,手中出現一把紫色的長劍。
【暗黑劍月暗】
昴雖然知道飛羽真是來幫助他們的,但看著他手持雙劍走近的模樣,還是本能地將卡萊爾緊緊摟在懷中。
飛羽真停下腳步,十聖刃頭盔的複眼微微閃爍,他的聲音透過鎧甲傳出。
“別擔心。”
他單膝跪地,將暗月劍平置於地,示意自己沒有敵意。
“這把劍隻會封印‘傳遞記憶’的能力,不會對他的生命或實力造成任何傷害。”
他的聲音頓了頓,複眼的光芒稍稍黯淡,帶著某種歉意。
“……不過,可能要委屈你了。”
他抬起頭,直視著昴的雙眼,語氣沉重而真誠。
“我很抱歉。你這份能力的負擔……現在還不能讓別人知道。”
昴抱著卡萊爾的手臂猛地一顫。
“你……都知道?”
她的聲音沙啞得幾乎不成調。
死亡回歸……輪回的痛苦……所有的絕望與孤獨——這個人……全都知道?!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但下一秒,一個更可怕的念頭如閃電般劈進她的意識——不……不對!
昴猛地咬緊下唇,直到嚐到血腥味才回過神來,她終於明白了。
這份能力不能讓別人知道,不是出於她的意願,而是嫉妒魔女在刻意掩蓋這個秘密!
而眼前這個自稱“小說家”的男人……比那個魔女……還要強。
強到連嫉妒魔女都畏懼他插手……
飛羽真沒有直接回答昴的問題,隻是輕輕點頭。
他拾起暗月劍,劍尖泛起紫色的光暈,緩緩指向卡萊爾的胸口。
“請信任我吧。”
他的聲音帶著可以跨越時空的約定。
“這個封印……隻會持續到‘故事的正確結局’到來之時。”
昴立即繃緊身體,劍尖輕輕點在卡萊爾心口的位置,紫色能量如漣漪般蕩漾開來。下一刻,無數細小的鎖鏈虛影從劍尖蔓延而出,纏繞上卡萊爾的身體後又迅速消散。令她驚訝的是,卡萊爾原本緊鎖的眉頭竟然漸漸舒展,急促的呼吸也變得平穩。
"這是...?"
"暫時封印。"
昴沒有注意到的是,幾縷看不見的能量正從卡萊爾胸口滲出,在空氣中扭曲盤旋,像有生命般尋找著新的宿主。
而…這裏就有一個合適的人選。
飛羽真轉向靜立不遠處的嫉妒魔女。"完成了。火炎劍的記憶傳遞功能,以及這個孩子相關的輪回記憶,都已被封印。在你所期待的那個終局到來前,這個秘密將永遠沉寂。"
銀發的魔女沉默不語,蒼白的麵容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但當她紫水晶般的眼眸掃過相擁的二人時,指尖幾不可察地顫動了一下。
她確實想徹底抹除這個隱患...但眼前這個來自異界的劍士絕不會允許。
"我們的約定。你該履行了。"
魔女最後深深看了昴一眼,那目光讓昴後背發涼。下一秒,她的身影如同被擦去的畫作般,毫無征兆地消失在空氣中。
"真的...走了?"昴愣了片刻,隨即警覺地環顧四周,"等等,潘多拉那家夥該不會還——"
話到一半突然頓住。放眼望去,戰場上除了焦土,就隻剩下他們三人。那個總是掛著虛假笑容的魔女顯然也識趣地退去了。
畢竟有這個怪物一樣的家夥在...
昴的視線移回飛羽真身上,緊繃的神經終於稍稍放鬆,這家夥到底有多強啊?連嫉妒魔女都...要是和萊茵哈魯特打起來的話...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她低頭看向懷中安睡的卡萊爾,騎士平靜的睡顏與先前痛苦的模樣判若兩人,昴突然覺得眼眶有些發熱。
"笨蛋..."
飛羽真再次看向後方,目光掃過滿目瘡痍的戰場。焦黑的土地、被湮滅的森林,幹涸龜裂的河床,這片區域如同被天神用巨錘狠狠砸過一般。
"看來...那個孩子鬧出來的動靜有點大啊..."
"孩子?"昴愣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難道說...那個"講故事很厲害的大哥哥"就是他嗎?
她還沒來得及細想,眼前的景象就讓她徹底呆住了。飛羽真突然做了一個令人費解的動作,他將那把閃耀著星辰光芒的十聖刃重新插回劍鞘,然後又以迅雷之勢猛然拔出!
【刃王一冊斬!】
"發、發生什麽了?!"昴下意識抱緊卡萊爾,警惕地環顧四周。難道潘多拉還沒走?還是說嫉妒魔女又回來了?
但接下來的一幕,讓她瞪大了雙眼。
飛羽真開始舞動聖劍,劍刃劃過的軌跡在空中留下絢麗的彩虹色光帶。更令人震驚的是,這些光芒所到之處,被毀滅的大地開始奇跡般地複蘇!
焦黑的土壤重新變得肥沃鬆軟。
被毀滅的森林如倒放影片般重新紮根。
幹涸的河床再次湧出清澈的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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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空氣中彌漫的焦味都被草木的清香取代。
這...這怎麽可能...他居然在...創造…?被戰鬥毀滅的一切!
飛羽真的動作行雲流水,他的身影在虹光中時隱時現,宛如執筆揮毫的畫家,而這片荒蕪的大地就是他的畫布。
這已經遠遠超出了魔法的範疇...
簡直就像...在重寫現實一樣...
當最後一劍落下,整片森林已恢複如初。如果不是懷中依然昏迷的卡萊爾,昴幾乎要以為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戰鬥隻是一場噩夢。
飛羽真收劍入鞘,轉身看向呆若木雞的昴,"這樣就沒問題了。"他的語氣輕鬆得像是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飛羽真星辰般的複眼凝視著跪坐在地上的昴。
"我馬上就要離開了...還有什麽我可以幫你的嗎?"
要離開了……?
他不向我解釋一下他和卡萊爾之間有什麽聯係嗎?他不見卡萊爾一麵就要離開嗎?
昴張了張嘴,喉嚨卻像是被什麽堵住了。她低頭看著懷中安睡的卡萊爾,又抬頭望向這片被奇跡般複原的森林。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突然湧上心頭,原來那些讓她崩潰的絕境,在這個人麵前竟然如此...輕而易舉。
但是…為什麽...
為什麽在之前的輪回裏...
在卡萊爾化為光點消散的時候...
你沒有出現...?
這個念頭像毒蛇般啃噬著她的心髒,但她死死咬住下唇,硬生生把即將脫口而出的質問咽了回去。
明明是被救了...如果質問說出口的話…那太不知好歹了...
飛羽真靜靜注視著她顫抖的肩膀,當他再次開口時,聲音裏帶著深沉的歉意。
"我明白你想問什麽。這次事態的失控...確實超出了預期。如果我不介入,那把劍會被永遠奪走,而那個結局...將無法挽回。"
他的手指輕輕撫過劍鞘,十聖刃發出輕微的嗡鳴。
"這不是屬於我的故事,我不能擅自為你們書寫結局。你們的決定,你們的抉擇,你們的...愛,隻有你們,才可以書寫那個屬於你們的結局。
昴的淚水終於不受控製地滑落。她死死抱住卡萊爾,像是抓住了最後的浮木。
"可是...我們真的能..."她的聲音哽咽得幾乎聽不清。
"看看你懷裏的那個人吧。"他的聲音帶上了安慰的笑意,"還有那些為你而戰的同伴們。這難道不正是最好的證明嗎?"
昴的喉嚨劇烈滾動了幾下,她用力眨著眼睛,試圖把湧上來的淚水逼回去。
"等、等一下!"她的聲音有些發抖,在飛羽真即將轉身的瞬間叫住了他,"我...我還有一件事..."
飛羽真星辰般的複眼靜靜注視著她。昴深吸一口氣,指甲深深掐進自己的掌心,那點疼痛讓她終於能夠完整地說出那句話。
"如果...如果你回到東京..."她的聲音越來越輕,卻又突然堅定起來,"請找到我的父母...他們叫菜月賢一和菜月菜穗子…請告訴他們..."
她的目光落在卡萊爾安詳的睡臉上,又掃過周圍重獲新生的森林,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帶著淚意的笑容。
"告訴他們,我在這裏過得很好。有願意信任我的同伴...有愛著我的人...….所以...所以請他們不要擔心..."
說到最後幾個字時,那些被刻意壓抑的思念突然決堤...所有關於故鄉的記憶都在這一瞬間變得無比清晰。
飛羽真靜靜地聽完,"我記下了。還有什麽要轉達的話嗎?比如..."
"不用了!"昴突然提高音量打斷他,隨即又像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慌忙搖頭,"這樣就夠了...知道我還活著...過得不錯...對他們來說就夠了..."
飛羽真注視著她強裝堅強的側臉,他沒有戳破這個顯而易見的謊言,隻是鄭重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嗯…說太多的話...反而會讓他們更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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