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跨別許久的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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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萊爾看著眼前恭敬行禮的拉姆,身體不自覺地僵硬了一瞬。
他的目光微微遊移,畢竟,眼前這位可是蕾姆的親姐姐——那個總是默默支持自己的藍發女仆最珍視的家人。
該怎麽稱呼她才好……直接叫"姐姐"會不會太冒失了?
拉姆敏銳地注意到卡萊爾神色有異,眸中閃過一絲疑惑,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她將視線轉向一旁的昴,語氣雖然依舊刻薄,卻比對待加菲爾時緩和了許多。
"巴魯斯,你來得太慢了。"她雙手抱胸,"身為拉姆的後輩,如果連這點期待都承受不了,未免太差勁了。"
隨後,她的目光落在昴緊抓著卡萊爾胳膊的手上,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還有...你靠得太近了。"
拉姆冷淡的話語傳入耳中,昴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啊,原來如此...
拉姆還不知道自己和卡萊爾的關係,更不知道蕾姆也已經...想到這裏,昴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在拉姆逐漸皺起的眉頭注視下,昴突然親昵地抱住了卡萊爾的整條胳膊,整個人幾乎貼在了騎士身上。
拉姆的粉眸瞬間睜大。“喂!巴魯斯!"她的聲音陡然提高,"你對卡萊爾大人太失禮了!快點鬆手!"
昴故意眨眨眼,露出天真無邪的表情:“啊勒?拉姆前輩~"她拖長了音調,"先不說您擅自把"期待"強加在別人身上這件事..."
說著,她更加用力地抱緊卡萊爾的手臂:"我這樣真的很失禮嗎?明明是很正常的行為好吧~"
拉姆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粉色的發絲無風自動。“幾天不見..."她的聲音冷得像冰,"拉姆沒想到巴魯斯竟然墮落成了這種輕浮的女人,真是給羅茲瓦爾大人蒙羞。"
她的紅眸危險地眯起。"看來拉姆有必要重新教導你,什麽叫做"女仆的禮儀"了。"
卡萊爾看著昴突然開始逗拉姆玩,連忙想要開口解釋,但昴又一次搶在了他前麵。
"哪裏蒙羞了?"昴歪著頭,"啊,對了~確實忘記告訴拉姆前輩了呢..."
她故意停頓了一下,然後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和卡萊爾騎士大人現在可是正經的情侶哦~"
"...欸?"
拉姆滿臉不可相信的機械般地轉向卡萊爾,眼神中帶著最後一絲希望,希望這隻是一個惡劣的玩笑。
卡萊爾深吸一口氣,他明白,有些事遲早要麵對,在拉姆的注視下,他緩緩點了點頭。
拉姆整個人如遭雷擊般僵在原地。那張總是冷淡從容的臉龐此刻罕見地出現了裂痕,粉色的睫毛微微顫抖著。
為了妹妹...
這個念頭在她腦海中閃過。拉姆艱難地調整呼吸,聲音突然變得異常輕柔。
"那個...巴魯...昴..."她的手指不自覺地絞緊了裙擺,"你應該明白...卡萊爾大人畢竟是王國貴族階級..."
"有兩位妻子...其實也是很正常的事..."
昴驚訝地眨了眨眼——這是她第一次聽到拉姆用這種近乎討好的語氣對自己說話。那個總是毒舌、高傲的拉姆,此刻竟然為了妹妹的幸福,放下了所有的驕傲。
奧托在一旁看得一頭霧水,"喂喂...這氣氛怎麽突然變得這麽沉重...有沒有人告訴我龍車停哪裏啊…”
就在昴準備開口回應拉姆時,一直摸著下巴沉思的加菲爾突然大聲喊道。"哦!本大爺想起來了!卡萊爾這個名字我終於想起來在哪裏聽到過了!"
這突如其來的大喊打破了原本微妙的氣氛。心情本就糟糕的拉姆立即投去一個冰冷的眼神,語氣刻薄地說道。
"吵死了,加菲。你那貧瘠的大腦就算想起來什麽也不值得大呼小叫。如果連這點自製力都沒有,建議你回獸欄和地龍一起生活。"
加菲爾不滿地齜牙咧嘴反駁道。"喂!你就不能對我態度好一點嗎?"
拉姆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冷淡地揮了揮手。"沒有那個必要。這裏已經沒你的事了,趕緊去安頓車夫和龍車。記住,幹不好今晚你就去睡龍廄。"
出乎意料的是,加菲爾並沒有暴跳如雷。他撇了撇嘴,小聲嘟囔著。
"真是過分啊,隨便使喚人..."但隨即又露出一絲笑意,"不過這也是你的風格,我倒是不討厭就是了。"
他轉身對奧托喊道:"喂,車夫小弟,跟我來!"
奧托立刻抗議:"誰是車夫小弟啊!這是我聽到過最糟糕的稱呼了!"但加菲爾已經大步流星地走開了,奧托隻好無奈地跟上。
昴若有所思地看著兩人和帕特拉修離去的背影。雖然加菲爾沒能解釋清楚他在哪裏聽過卡萊爾的名字,但昴敏銳地注意到。
這個桀驁不馴的金發少年,在麵對拉姆時那種束手無策的樣子,簡直就像個情竇初開的中學生,明明被罵得狗血淋頭卻還暗自竊喜。
原來如此...處於中小學生階段的傾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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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加菲爾和奧托的腳步聲遠去後,拉姆終於將注意力轉回眼前。她先是仔細詢問了蕾姆的情況,在確認妹妹平安無事後,臉色才稍稍緩和。不過昴能感覺到,拉姆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分明寫著"這事沒完"。
但隨後拉姆決定先帶著其他人去見羅茲瓦爾,顯然,在拉姆看來,眼下還有比兒女情長更重要的事要處理。
穿過略顯破敗的走廊,他們將仍在昏迷的愛蜜莉雅安頓在一間收拾得格外整潔的客房。卡萊爾細心地為銀發半精靈掖好被角,這才跟著拉姆繼續前進。
終於,萊爾和昴見到了許久未見的羅茲瓦爾··梅劄斯——然而這位王國最強魔法師的狀況,遠比他們預想中的要狼狽得多。
沒有誇張的小醜妝容,沒有華麗的服飾,此刻躺在床上的,是一個身材高挑女性。精心打理深藍色長發披散著,顯現出那張卸去妝容後意外端莊的禦姐麵容。
原來這才是她的真容嗎...
昴在心裏嘀咕著。但奇怪的是,即便看到這張完全不同的臉,她腦海中浮現的依然是那個塗著油彩、咧著誇張笑容的小醜形象——看來那副裝扮已經深深烙印在記憶中了。
羅茲瓦爾顯然不是因為突然痊愈了審美觀才卸妝的。如果傷口大到幾乎要被繃帶裹成木乃伊,這種狀態下還要堅持化妝,那恐怕不是心理變態,就是存心不想活了。
"啊啦啊啦~"熟悉的古怪腔調從繃帶人中傳出,盡管虛弱,卻依然帶著那份特有的戲謔,"這不是我們親愛的完美騎士大人和昴小姐嗎?真是...令人愉快的再會呢~"
即便全身纏滿繃帶,羅茲瓦爾那令人膩歪的誇張語調依然沒有絲毫改變。她艱難地抬起一隻裹著紗布的手,用唱歌般的腔調說道。
"真是太~厲害了呢~太讓人欣慰了~我就知道讓你們留在王都果然是個絕妙的主意~"
"當初那筆交易真是賺大發了~在人情世故這方麵,你可比那個被職責束縛的騎士靈活多了~"
"我可是全都聽說過了哦~"每說一個詞都要喘口氣,卻依然堅持用那種誇張的語調,"與庫珥修大人達成同盟~與安娜塔西亞大人和那個貧民窟的小姑娘王選者建立友好關係~"
羅茲瓦爾艱難地掰著手指細數:"斬殺三大魔獸之一的白鯨~殲滅襲擊宅邸的魔女教~活捉【怠惰】大罪司教~消滅【暴食】大罪司教~擊退【強欲】大罪司教~"
她的聲音突然拔高,好像是因為動作太大而扯到傷口,疼得齜牙咧嘴卻還在繼續。"啊!真是太出色~太華麗~太~能~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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