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絕望的少女維修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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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大型建築“列巢”居民樓的27層c區。
    這裏位於外城與底區的邊界,離最可怕的失序貧民窟隻有一步之遙。
    大樓的占地麵積巨大,每一層都能比得上外麵的一個綜合社區。
    除了麵積最大的居住區,其他各種功能性的區域都有。
    “第30層防護網損毀。”廣播裏傳來官方的電子合成音通知,“請居民勿靠近邊界外圍區域。”
    半露天的陽台上晾著灰色工裝褲。
    薑夜璃剛準備換衣服進浴室。
    突然,陽台傳來爆炸般的動靜。
    “砰!!!”
    少女聽到了這輩子最響的玻璃碎裂聲,慌忙地舉著扳手跑過去。
    當她看清陽台上的景象時,心跳猛的一滯。
    被砸出大坑的地板上躺著一個年輕男人。
    麵容英俊,皮膚蒼白,身上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奇怪衣服,精壯的肌肉若隱若現。
    “我的強化玻璃要七千信用點啊!”
    薑夜璃抓著扳手的手在發抖。
    ......
    當半昏迷的陸見星勉強撐開眼皮時,隱約感覺自己被拖動了一會。
    隨後映入眼簾的,便是晃動的淺紫色發梢。
    紮著雙馬尾的少女仰起慌亂的臉龐。
    她櫻粉色的薄唇微張,白皙的臉蛋上還沾著一抹機油,正用幾條束帶把他捆在椅子上。
    機械蜘蛛寵物“阿七”感應到主人的緊張情緒,在地板上來回亂爬。
    “別...別動!”
    “先說好,我這裏有醫療級修複噴霧。”
    薑夜璃緊張地後退兩步,修長的雙腿緊繃。
    她一手拿著扳手,一手舉著噴霧瓶,胸前掛著的齒輪吊墜叮當作響。
    “但你得賠我的陽台!”
    “還…還有天窗玻璃!”
    陸見星感覺自己被捆得結結實實。
    剛想開口,枯竭的丹田又傳來一陣劇痛。
    他徹底暈了過去。
    “喂!你...你別裝死!
    薑夜璃急了,扳手哐當掉在地上。
    她顫抖著用指尖碰了碰眼前男人的頸動脈。
    沒摸到脈搏,卻被灼熱的溫度燙得縮手。
    “不是說醫療噴霧能自動急救嗎...”
    少女跌坐在地,手忙腳亂地查找醫療手冊。
    半個小時過去。
    薑夜璃看著眼前昏迷不醒的男人越來越慌,帶著哭腔開始翻找老舊的醫療箱。
    “你千萬別死啊,死人處理費要十萬信用點......”
    她翻了半天,掏出一根針管。
    “這是我壓箱底的高能強心針了,你可記得要還錢啊......”
    薑夜璃自言自語著裝配好針管,稍微掀起衣服,帶著外骨骼加速,用力紮在陸見星的手臂上。
    “叮......”
    一聲細微輕響,合金針頭居然直接彎成三段,皮膚上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少女傻眼了。
    怎麽可能?
    如果對方不反抗的話,這納米級的針尖連三階適能者的裝甲都能破防。
    不會又買到假貨了吧……
    ......
    走廊外突然傳來腳步聲的回響。
    有人過來了,還不止一個!
    電子門鈴發出刺耳的聲音。
    “薑小姐——”
    油膩的拖長音調穿透防盜鋼門:“上個月的保護費該結清了。”
    三個影子在門縫下晃動,領頭的男人正用力敲打著門板。
    血爪幫的催債人!
    不是還有七天嗎,為什麽今天就來了?
    “下...下個星期一定......”
    少女用後背死死抵住門,轉動機械鎖,又從工具箱裏翻出來三個防爆栓,全部安在門框上。
    “我這周接了不少預訂的維修單,再過幾天一定......”
    “別說那些沒用的。”外麵幾人獰笑,開始暴力破拆,“不開門?你以為自己跑得掉?”
    “滋滋滋……”
    切割機的轟鳴聲在狹小空間裏回響。
    片刻後,薑夜璃眼睜睜看著三道拇指粗的防爆栓在紅光中熔成鐵水。
    “砰!”
    三個混混踹開變形的門板。
    少女跌跌撞撞後退,撞上那把綁著陸見星的鐵椅子。
    為首的是一個鑲著金牙的中年人,剛一進來,目光突然凝固。
    陸見星垂著頭,此時正被綁帶捆在鐵椅上。
    雨水淋濕的破舊道袍緊貼皮膚,顯現出他精壯的肌肉曲線,上麵還沾著些許凝固的血跡。
    “頭兒快看!”
    旁邊的黃毛突然吹了聲口哨,踹了腳被綁在鐵椅上的陸見星:
    “這妞玩捆綁pay呢?”
    另一個光頭跟班指著陸見星身上帶血的束帶,怪笑一聲
    “這妞玩得夠野啊,玩情趣都搞得見血了?”
    “估計是點了31層的牛郎上門吧,這種質量的可不便宜!”
    “這都給人家玩暈過去了,這妞也太狠了……”
    “哈哈哈哈……”
    “收債之前,要不先收點利息.....”黃毛肆無忌憚地笑著上前,似乎來了興趣,突然向薑夜璃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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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小妹妹平時看起來小家碧玉,沒想到還好這一口?早說啊!”
    “哥幾個也陪你玩一下?”
    “別過來——”
    看著黃毛湊近就要動手,薑夜璃尖叫一聲,下意識掄起扳手砸在他膝蓋上。
    對方的關節發出輕微的碎裂聲。
    “啊......臭婊子!”
    黃毛慘叫著,手肘伸出一把刀,寒光乍現。
    刀刃劈來,刹那間離少女咽喉隻剩三寸......
    椅子上昏迷男人的黑色手鐲突然異動,微微震顫,似是在提醒著什麽。
    陸見星在此時睜眼。
    空氣突然變得粘稠。
    薑夜璃仿佛看到虛空中睜開一雙金色眼瞳。
    被束帶勒住的手臂青筋暴起。
    喀嚓!
    複合材料帶發出纖維崩斷的脆響,爆成漫天碎屑。
    強度足以牽引軌道列車的工業級束帶,此時卻如細繩一般脆弱。
    “別!”薑夜璃的尖叫與骨骼碎裂聲同時響起。
    陸見星反手抓住劈來的刀刃,五指用力,合金刀身直接開始扭曲。
    他隨即伸出手掌按在黃毛天靈蓋,血霧混著腦漿濺在發黃的牆麵上。
    金牙中年人舉槍的胳膊剛抬到一半
    眼前忽然掠過殘影。
    陸見星鬼魅般出現在他麵前,五指扣住他的脖子。
    “哢!”
    頸骨碎裂聲淹沒在窗外的雨聲裏。
    紅色的液體濺在薑夜璃臉上。
    “別......別殺我!”
    最後剩下的一個光頭已經被嚇傻了,褲襠濕了一片,一邊試圖去按通訊器,一邊慌張大喊
    “我姐是血爪幫副幫主的情婦!”
    陸見星一腳踹在他膝蓋上,小腿骨從褲子裏刺出來。
    慘叫聲剛冒頭,就被一拳砸碎在喉嚨裏。
    五秒,三具屍體。
    陸見星甩了甩手腕上的血珠,抬頭的瞬間和薑夜璃四目相對。
    少女順著牆滑坐在地,忍住想幹嘔的本能反應,死死捂住嘴不敢尖叫。
    她看著對方踩過滿地血泊,向她走來。
    男人的赤腳在地板上拖出暗紅色的軌跡。
    “喂——喂?”
    滋滋電流聲突然在屍體堆裏響起。
    似乎是剛剛光頭的通訊器已經被按下了,但還他沒來得及說話......
    通訊器那頭,緊張的男聲夾雜著電流雜音:“你們快點,堂主馬上要查崗了!”
    “外麵應該還有放風的......”少女反應過來,聲音顫抖,小心翼翼地開口:“血爪幫每支小隊標配五人......”
    陸見星踢開黃毛破碎的頭顱,翻找出還在閃爍的通訊器。
    這就是此世的傳音法器?
    他回想了一下剛才光頭操作通訊器的動作和聲音,如法炮製地按下通訊鍵。
    頓了一會,喉頭一陣蠕動,發出和黃毛一模一樣的沙啞聲線:
    “東西太多搬不動,進來搭把手。”
    不一會兒,兩個穿皮衣的混混罵罵咧咧推開門。
    薑夜璃隻覺耳邊突然掠過疾風。
    兩聲悶響像是西瓜墜地,走廊感應燈都沒來得及亮起。
    地上又多了兩具屍體。
    少女盯著滿地支離破碎的屍體,終於忍不住扶著牆幹嘔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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