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雷空捂著喉嚨，血流如注，想說什麽，但隻能發出模糊的聲音。
    兩個保鏢反應過來，怒吼著衝向陸見星。
    左邊的保鏢彈出一把光刃，衝到近前，被陸見星一腳踢中胸口，整個人倒飛出去撞在牆上，發出一陣骨頭碎裂聲。
    右邊的保鏢拔出手槍，剛要調動熵能，就被陸見星閃電般欺身而上，一拳擊碎了咽喉。
    “我是雷空，27層的治安官，你不能殺我！”
    雷空還沒有咽氣，躺在地上掙紮，捂著自己的喉嚨，帶著血沫艱難地大口吸氣。
    他看著陸見星向他走來，強忍著從喉管裏湧出的血水，拚盡全力發出模糊的聲音：“等等！我賬戶裏還有——”
    陸見星沒有猶豫，一腳踩碎他的胸腔。
    雷空心跳停止，身體裏植入的的緊急記錄儀自動觸發。
    閃爍三下，最終定格在一團模糊的黑色輪廓上。
    記錄儀最後隻向係統上傳了一個模糊的黑影，連麵具的款式都沒記錄到。
    從出手到結束，前後不過二十秒。
    三具屍體倒在地上，鮮血在水泥地麵上蔓延。
    陸見星麵無表情地擦幹淨手上的血跡，開始處理現場。
    他從雷空的口袋裏搜出一張不記名的磁卡，裏麵有200萬信用點。
    看來這兩天的賭資雷空還沒來得及處理，卻便宜了他。
    陸見星早就做好了幾個備選方案，不過雷空選的這地方剛好離清道夫管道很近，倒是免去了很多麻煩。
    可能雷空以為手到擒來，也抱著殺人滅口的想法？
    很快，他就將三具屍體處理得幹幹淨淨，沒留下任何痕跡。
    做完這一切，陸見星最後確認了一下沒留什麽明顯的痕跡。
    他悄然離開，消失在夜色中。
    ......
    與此同時,薑夜璃正在家裏坐立不安，來回踱步。
    “怎麽還不回來......”
    她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到午夜了。
    最近陸見星的表現讓她很擔心。
    先是陸續問她要一百萬信用點，老是穿一身奇形怪狀的假義體，不知道去了哪，有時回來口袋裏還有零星的賭場籌碼。
    難道他染上賭癮了?
    薑夜璃咬著嘴唇。
    雖然那些錢大部分都是陸見星自己賺的，都給他也是應該的。
    但要是他染上賭癮，那就完蛋了。
    聽說這層的治安官雷空，剛上任的時候還是個有誌青年，也有一番雄心壯誌，想和居民打成一片。
    但後來染上了賭癮，很快和血爪幫搞到了一起，開始不擇手段地斂財，逼得27層的許多居民家破人亡，成了現在人人痛恨的樣子。
    賭狗太可怕了！
    她決定等陸見星回來好好談談。
    終於，門外傳來腳步聲，薑夜璃趕緊迎了出去。
    “你終於回來了，我...我有話要跟你說...”
    “我先說。”陸見星打斷了她的話,語氣平靜,“我剛才把雷空殺了。”
    少女愣住了，手裏的扳手“當啷”掉在地上。
    然後她突然抱起醫療箱湊過來，左看右看：
    “有沒有受傷？治安署的監控...”
    “沒事，我想辦法把他騙了出來，做得很幹淨。”
    陸見星聞到少女的體香撲麵而來，略微抬頭，掏出一張磁卡丟過去。
    “甚至還賺了一百萬”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調查他的行蹤。”陸見星一邊換下偽裝的外套，一邊繼續說道：
    賭錢是為了在賭場接近他，今天終於找到機會，把他們都解決了。
    “他知道我們殺了血爪幫那幾個人，拿這個秘密來威脅勒索。”
    “我怕你壓力太大，一直沒告訴你，抱歉，其實我......”
    陸見星的話音未落，就被少女的溫軟身軀撞斷。
    薑夜璃緊緊抓住他的衣襟，額頭抵在他沾著些許血跡的胸膛上發抖，幾滴淚水落下。
    “以後不要這樣瞞著我自己冒險了......”
    “不管有什麽壓力，都要告訴我，我們都一起麵對。”
    薑夜璃仰起頭，認真地盯著陸見星的雙眼，“我今年已經成年了，不要把我當成小孩子......”
    兩人的臉此時近在咫尺，少女臉上的緋紅已經蔓延到了耳根，但仍然固執地保持這個姿勢。
    陸見星沒想到薑夜璃的反應如此激烈。
    抬起的手懸在半空，最終輕輕落在少女顫抖的肩頭。
    “好，我答應你。”
    ......
    ......
    ......
    第二天清晨。
    薑夜璃起了個大早，把癱在沙發裏的陸見星搖醒。
    他已經連著兩個星期神經緊繃，沒怎麽休息過，昨晚終於睡了個好覺。
    “今天陪我去一趟外城。”
    薑夜璃拉起還有些迷糊的陸見星，掏出那張有200萬巨款的磁卡，“有的貨用完了又送不進來，要自己去訂，順便把這張磁卡處理一下。”
    “雖然是不記名的，但是直接在列巢找官麵上的銀行兌換還是有點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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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以前這種情況都是直接去找老疤換的，他一般就收百分之二的手續費。”
    “但你前不久把他打了一頓，這段時間還是先不去找他了......”少女認真地做著今日規劃。
    她今天似乎元氣滿滿，推著陸見星糊弄似的洗漱了一下，急不可耐地出了門。
    ......
    列車緩緩駛出地下軌道。
    陽光透過防輻射玻璃灑進車廂，陸見星不由得眯起眼睛。
    外城與列巢完全是兩個世界。
    高聳入雲的全息廣告牌在晨光中閃爍，密集的飛行器在樓宇間穿梭，地麵上是川流不息的各色車輛。
    當薑夜璃拽著陸見星走下輕軌站台時，一股混著廉價機油味的空氣撲麵而來。
    陸見星的鼻尖動了動，外城的空氣質量比列巢也好不了多少。
    “怎麽樣，第一次正經來外城，是不是覺得很新奇？”薑夜璃咧嘴露出小虎牙，笑著問道。
    陸見星點點頭：“確實...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樣。”
    這還是他第一次正兒八經走在外城的大街上，之前都是半夜裏坐著浮空車匆匆掠過，看不清什麽東西。
    其實他剛出土掉進列巢之前也穿過了一次外城，但那時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了，路過的大多也是半夜漆黑的荒涼街區。
    “別跟丟了！”薑夜璃反手扣住他的手腕，白色運動鞋輕盈地跳過地麵橫流的汙水。
    晨霧中懸浮的霓虹廣告牌在濕漉漉的街道上投下斑斕的光暈，十米高的全息投影正在循環播放義體改造的促銷廣告，金屬義肢的殘影掠過他們頭頂。
    他伸手接住一片從通風口飄落的櫻花，碎片卻在掌心化作廣告語：櫻花味營養劑特惠中！
    街道兩側的金屬招牌像歪七扭八的獠牙，衣著暴露的美女投影突然從頭頂俯衝下來，差點撞上他額頭。
    “別盯著看，都是全息幻象。”少女小嘴一撅，把陸見星拉到一邊，“這地方連垃圾桶都會騙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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