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羽光聽到他鄭重的道歉，反而愣住了。
    在她印象裏，這位陸先生雖然看似溫和，但與她相處的時候，骨子裏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疏離和......上位者的漠然。
    像這樣正式地向她道歉，還是第一次。
    一股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讓她一時間有些受寵若驚。
    “沒......沒關係......”
    夜羽光連忙擺手，聲音依舊帶著顫音，卻比剛才流暢了許多。
    她下意識地想說“您不用道歉”，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隻是低著頭，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掩蓋住眼底複雜的情緒。
    他剛才......究竟為什麽會直接按那個......
    難道他真的隻是......想確認一下？
    還是......
    夜羽光的心亂成一團麻。
    她能感受到，自己體內人格覆寫協議的神經脈絡，似乎還在隱隱發燙。
    提醒著她兩人之間那無法逾越的、主從般的關係。
    可此刻他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真誠歉意，又讓她產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被平等對待的錯覺。
    這種感覺很奇怪，卻又......並不討厭。
    被他那樣對待......雖然很羞恥......但......
    好像......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呸呸呸！夜羽光！你在想什麽呢？！
    她連忙甩了甩頭，試圖將腦海中那些奇怪的念頭驅散。
    “唔......你們在聊什麽呀？”
    就在這時，薑夜璃終於從琳琅滿目的蛋糕中艱難地做出了選擇。
    我全都要！
    她抱著一摞包裝精美的蛋糕盒子，恰好路過陸見星和夜羽光之間。
    卻敏銳地察覺到，陸見星和這位戴著口罩的漂亮服務員小姐姐......兩人之間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尤其是陸見星......他剛才那瞬間緊繃的氣息，還有眼神裏一閃而過的冷厲......
    雖然隻是一閃而逝，但薑夜璃對陸見星的情緒變化極為敏感，立刻就捕捉到了。
    難道......陸見星剛才又像隻小貓一樣炸毛了？
    這樣的狀態，她最近在陸見星身上感受到了好幾次......
    薑夜璃走到陸見星身邊，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角，然後又對著另一邊的夜羽光露出了一個友善的笑容。
    “小姐姐，麻煩你幫我們把這幾個蛋糕......還有這幾塊甜點包起來，我們要帶走。”
    少女軟糯的聲音，如同溫柔的溪流，瞬間衝淡了空氣中殘留的最後一絲尷尬和緊繃。
    “好的......請稍等。”
    夜羽光立刻回過神來，接過蛋糕盒子，轉身回到櫃台後去打包。
    站在門口的白霓裳不知何時也望了過來，清冷的目光在陸見星和夜羽光之間流轉了一瞬，若有所思。
    ......
    夜羽光似乎還有點緊張，打包的速度慢了些。
    誤會解除，剛才那股奇異的生理反應帶來的羞恥感卻依舊縈繞不去，讓她白皙的臉頰依舊殘留著淡淡的紅暈。
    就在陸見星準備付錢的時候，薑夜璃腳上那雙嶄新的高跟鞋，因為還有些不合腳，鞋扣忽然鬆開了。
    “哎呀......”
    少女輕呼一聲，有些站立不穩。
    陸見星見狀，很自然地在她麵前單膝蹲下，伸手去幫她係鞋扣。
    溫熱的指尖偶爾擦過少女白皙的腳踝，帶來一陣細微的、如同電流般的酥麻感。
    薑夜璃的臉頰又泛起一絲紅暈，下意識地想把腳縮回去，但最終還是乖乖地站著沒動，隻是腳趾不安地蜷縮了一下。
    而櫃台後的夜羽光，看著眼前這幅畫麵，眼睛瞪得溜圓。
    她又注意到門口那位提著購物袋的白衣女子......
    她安靜地站在那裏，目光平靜地看著陸見星和薑夜璃，那張清冷絕美的臉，表麵上看不出什麽情緒。
    但夜羽光卻敏感地捕捉到，當陸見星的手指無意間擦過薑夜璃腳踝時，她握著紙袋的手指......似乎幾不可察地收緊了一下。
    這三個人......到底是什麽關係？
    ......
    “小姐姐，麻煩再幫我把這幾樣也打包一下，謝謝啦！”
    等待的時間裏，薑夜璃又托著幾塊甜點走到櫃台前。
    “好的。”
    夜羽光接過東西，開始麻利地打包。
    看著眼前這個笑容燦爛、眼神清澈的紫發少女。
    夜羽光忽然有些......羨慕。
    她猶豫了一下，趁著陸見星和白霓裳正在門口說話的空檔，壓低了聲音，帶著一絲試探和好奇，悄悄地問道：
    “小妹妹......”
    “嗯？”
    薑夜璃抬起頭，眨了眨冰藍色的大眼睛。
    夜羽光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詞語，最終還是沒忍住，直接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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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冒昧問一下，你們......你們三位，是什麽關係呀？”
    她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隨意一些，就像是普通店員對客人的隨口閑聊。
    但她握著包裝袋的手指，卻因為緊張而微微收緊。
    “我們？”
    薑夜璃聞言微微一愣，抬起頭，看向眼前這位戴著口罩卻依舊難掩秀麗的店員小姐姐。
    她又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陸見星和白霓裳，兩人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對話。
    “他們......”
    薑夜璃猶豫一陣，咬了咬嘴唇，小臉微微泛紅，最終還是小聲回答道：
    “都是我的家人。”
    她似乎覺得這個答案還不夠具體，又補充了一句：
    “那個......他是我表哥......旁邊那位，是我......表姐。”
    表哥？表姐？
    夜羽光眼中閃過一絲明顯的意外。
    她回想起剛才陸見星為薑夜璃係鞋帶時那自然而然的親昵動作，回想起那位白衣女子看向陸見星時眼神中那一閃而過的複雜情緒。
    還有......陸見星和她們兩人之間那種隱約的默契感......
    這......真的是普通的表兄妹、表姐妹之間會有的狀態嗎？
    怎麽看......都有些超出了普通親戚關係的界限了吧？
    尤其是......陸見星和眼前這位少女之間，那種近乎寵溺的眼神，還有少女看他時毫不掩飾的依賴和......愛慕？
    表妹......表姐......
    夜羽光的心中忽然閃過一個荒唐卻又似乎合理的念頭。
    難道......
    這個時代雖然開放，但這種......這種禁忌的關係......
    夜羽光的心跳瞬間加速，心中開始不受控製地腦補起一些畫麵。
    看向薑夜璃的眼神也變得有些......同情和複雜。
    怪不得......怪不得陸先生對這個小姑娘這麽好，感覺幾乎是予取予求。
    怪不得那位白衣仙子看他們的眼神總是帶著一種......欲言又止的無奈。
    原來......是這樣嗎？
    夜羽光的思緒如同脫韁的野馬，朝著某個不可言說的方向一路狂奔。
    越想越覺得“合理”，甚至進一步莫名覺得有些“心疼”。
    唉......真是......造孽啊......
    “那個......小姐姐？包好了嗎？”
    薑夜璃的聲音將她從腦補中拉回現實。
    “啊......哦！好了好了！”
    夜羽光連忙回過神來，將打包好的甜點遞給薑夜璃，臉上擠出一個略顯僵硬的笑容：
    “祝你生日快樂呀，小妹妹！”
    “謝謝！”薑夜璃略有些疑惑，但還是很有禮貌地接過蛋糕。
    “慢走，歡迎下次光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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