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本王在此,還不速速受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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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層層命令下達下去。
    西平關內,頓時肅殺一片。
    現今,經過西平關內這一戰,蔣達,以及那僅存不到的八萬兵馬,都已經歸降,鎮守在揚州之中。
    而楚逍所統率的鐵血狼軍,不過隻剩下九萬人。
    其餘的,則是隨趙雲龍歸降的荊州軍。
    大約也不過隻剩下五萬。
    可謂是損失慘重。
    即便如此,應付眼下的局麵,卻是完全足夠了。
    楚逍帶著趙雲龍,周毅,以及銀雪龍騎,還有一萬重甲騎兵在內的九萬人,迅速趕回王城。
    其餘人,則是跟隨趙常春,程昱,平定交州,益州兩州。
    涼州反王褚天侯準備充足,不留餘地,集結大軍於王城周圍。
    不過,楚逍心中卻是沒有任何慌亂。
    王忠既然能派人來求援,肯定還能堅守一段時間。
    隻不過,王忠對他,素來忠心耿耿,楚逍也不想王忠出事。
    這名老將,跟隨老鎮北王多年,勞苦功高。
    更在楚逍處境最為困難的時候,不離不棄,楚逍一直將這份情誼默默的記在心中。
    想到這裏,楚逍的臉色不由得陰沉了幾分,“褚天侯,你最好保證老王沒事,不然,本王定要讓涼州叛軍陪葬!”
    大軍一路疾行。
    王城。
    城頭之上。
    司馬昭陽,黃玄齡,於瀚清,王忠等重臣,乃至一眾將士,都齊齊現身於城頭。
    望著下方圍城數日的涼州叛軍,憂心忡忡。
    “數日前,攝政王攻入揚州腹地的戰報,就已經傳回,按理來說,早就能返回王城才對,為何遲遲不到。”
    黃玄齡著急不已。
    不止是他,司馬昭陽等人,也都緊張萬分。
    堅持到這個時候,他們已經是筋疲力竭。
    更要命的是,褚天侯這次率軍前來,明顯就是早有預謀,早早的就將王城各處的要道封鎖。
    致使王城周邊援軍無法趕到,王忠以王城之中不到四萬兵馬,堅守到現在,已經是極為不容易。
    可這麽長時間過去,遲遲不見楚逍蹤影,不由得讓一些人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攝政王遲遲不到,莫不是,想借涼州叛軍之手,君臨大魏?”
    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眾人無不變了變臉色。
    當今大魏之中,誰不知道楚逍一人獨大,所缺的,也隻是一個名正言順而已。
    他們都懷疑,楚逍是借著這次涼州叛軍攻城,除去司馬昭陽這個唯一的攔路石,榮登大寶。
    這無疑是一種陰謀論。
    但是,也恰恰是這個時候,這種陰謀論得到了無限的放大,眾人的心都不禁懸了起來。
    乃至連司馬昭陽,臉色也都陰沉得快滴出水來。
    一見眾人是這樣的反應,王忠的臉瞬間黑了下來。
    “不可能!”
    王忠想也沒想,直接反駁道:“王爺至今未歸,一定是遇到了麻煩。”
    “我相信,王爺絕對不會置王城於不顧,更不會放棄任何一名將士!”
    “而且,我已經命人前去求援,相信王爺不日就能趕到,拯救王城於水火,咳咳...”
    過於激動之下,王忠的臉上湧現出一抹不正常的血色,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了下去。
    他捂住左肩,咳嗽個不停。
    為了將王城的情況送出去,他與涼州叛軍血戰一場,身中一刀。
    一直都在強撐著。
    可看著王忠咳嗽不止,很多人眼中都布滿了十足的輕蔑。
    “你相信?大司馬,有些事,不是相信就可以的。”
    “就是,攝政王之心,誌在天下,誰人不知。”
    “恐怕他此刻正躲在某個地方,靜等王城淪陷呢。”
    一些人好一陣陰陽怪氣,譏諷連連。
    事關身家性命,即便楚逍勢大,他們也是不吐不快。
    這可將王忠氣得不輕。
    隻不過,他還沒說話,司馬昭陽便微微擺手,“眾位無需多言,若城破人亡,也是天命,孤,自會親自麵對,不牽連各位。”
    眼下,王城之中,能戰之人,也不足一萬。
    隻需一次衝鋒,涼州叛軍,便能破城而入。
    她心中,已經不抱有任何的期待。
    她,已經有些累了。
    望著司馬昭陽滿麵悲戚,黃玄齡,於瀚清皆是心中有些不忍。
    雖受製於人,但是他們都清楚,司馬昭陽,是真心實意的,想將大魏治理好。
    跟老魏王的疑心重重,昏庸無道有著本質的區別。
    可惜,時運不濟。
    “陛下不必如此,我等拚上這條老命,也勢與王城,與陛下同在。”黃玄齡沉聲道。
    於瀚清不甘其後,同樣說道:“陛下,未到最後一步,萬萬不可輕言放棄。”
    至於其餘人,卻是神色各異,心裏都暗暗思忖著,等涼州叛軍進城之後,該如何才能自保。
    卻在這時,城下喊殺聲一片,聲勢浩大。
    褚天侯,明顯已經不想再拖延下去,打算發起最後一輪的強攻,一舉拿下王城。
    王城搖搖欲墜。
    眼見涼州叛軍攻殺而來,眾人心中不由得慌亂到了極點。
    “大司馬,攝政王人呢?為何我等隻見涼州叛軍殺聲如龍,卻不見攝政王蹤跡。”
    “唉,我等,還是莫要反抗的好,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依我看,不如打開城門就是了,褚天侯誌在王位,想必也不會為難我等。”
    一些人冷笑連連,不由得又是嘲諷起王忠來。
    還有極個別人,也說起了風涼話,揚言要打開城門受降。
    簡直就是將牆頭草表現得淋漓盡致。
    完全不顧司馬昭陽就在這裏,更不顧開城之後,又會是怎樣的結果。
    從始至終,他們所在意的,也不過是個人的利益得失。
    困境之下,人性的複雜與醜陋,毫無保留的,映照在陽光下,赤裸裸。
    王忠氣的身子直顫,一時沒忍住,一口逆血上湧,噴到了地麵,觸目驚心。
    他臉色慘白如紙,將戰刀插在地麵,緊緊握著手中刀柄,支撐著身體。
    “王爺風高亮節,豈能容你等猜忌詆毀!”
    他怒罵了一聲,而後,緊咬牙關,目光堅毅如刀,沉聲道:“縱我十死無生,舍棄這一條賤命,也誓必要保住王城,以正王爺風骨!”
    說罷,王忠踉踉蹌蹌,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子,便要帶人與涼州叛軍拚殺。
    然而,王忠不過才剛剛走出幾步,卻在這時,地麵微微震顫了起來。
    而後,隻見地平線上,鋼鐵洪流殺聲震天,王旗高懸!
    “本王在此,涼州逆臣,還不速速受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