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醫院的頂級修複艙緩緩開啟，淡綠色的液體順著邊緣流淌而下。林小蔓的身體微微顫抖，睫毛輕顫，終於睜開了眼睛。
    “小蔓！”顧十七立刻上前，扶住她的肩膀。
    林小蔓的瞳孔有些渙散，過了幾秒才聚焦到顧十七臉上。她試著動了動嘴唇，聲音虛弱：“……十七？”
    顧十七鬆了口氣，但很快，他的表情凝固了。
    林小蔓的雙手撐著修複艙邊緣，試圖坐起來，可她的下半身……紋絲不動。
    “我的腿……”她低頭看去，指尖輕輕掐了一下大腿，卻沒有任何知覺。
    天塵站在一旁，護目鏡後的眼神罕見地沉重：“靈魂損傷影響了神經傳導，如果不徹底修複，她可能……永遠站不起來了。”
    顧十七的拳頭攥緊，指甲深深刺入掌心。
    “有辦法嗎？”他問，聲音低沉得可怕。
    天塵猶豫了一下：“傳說……冰雪山莊的‘祝由神醫’能治天下百病。”
    五路公交車行駛在茫茫雪原上，車輪碾過厚厚的積雪，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顧十七坐在車廂後排，林小蔓靠在他肩上，身上裹著厚厚的毛毯。
    她的臉色依舊蒼白，眼神卻比剛蘇醒時清明許多。
    “十七，”她輕聲說，“如果治不好……怎麽辦？”
    顧十七沒有立刻回答，隻是將她的手握得更緊：“會治好的。”
    林小蔓笑了笑，沒再說話。
    車廂前方，幾個穿著厚重皮襖的乘客正低聲交談——
    “聽說了嗎？冰雪山莊的莊主死了！”
    “真的假的？誰幹的？”
    “不知道啊，山莊現在懸賞抓凶手，賞金豐厚得嚇人！”
    顧十七的耳朵微微一動。
    冰雪山莊……莊主死了？
    他低頭看向林小蔓，發現她的眼神也變了。
    “十七，”她輕聲道，“這是個機會。”
    顧十七明白她的意思。
    如果冰雪山莊現在群龍無首，內部必然混亂。而混亂，往往意味著……可乘之機。
    冰雪山莊的輪廓終於出現在視野中——一座巍峨的雪白色建築群，坐落在冰川之巔，遠遠望去，宛如神話中的仙境。
    五路公交車停在山腳下的驛站，顧十七背起林小蔓，踏著厚厚的積雪，一步步走向山莊大門。
    山莊入口處，一塊巨大的冰晶石碑矗立著，上麵用鮮紅的字跡刻著懸賞令：
    【懸賞：找出殺害莊主的真凶】
    【報酬：山莊寶庫任選三件珍寶】
    【附加條件：若凶手為山莊內部人員，賞金翻倍】
    石碑前已經圍了不少人，有詭異世界的雇傭兵，也有現實世界的異能者，甚至還有幾個戴著麵具的“偵探”。
    “聽說莊主死的時候，房間裏一點痕跡都沒有！”
    “放屁！我聽說他的心髒被挖走了！”
    “冰雪山莊的‘雪衛’可不是吃素的，誰能悄無聲息地殺人？”
    顧十七沒有理會這些議論，背著林小蔓徑直走向山莊守衛。
    守衛是兩名身穿銀白色鎧甲的“雪衛”，頭盔下露出一雙冰藍色的眼睛，冷冷地審視著他們。
    “姓名，來意。”其中一名雪衛機械地問道。
    “顧十七，k醫院院長。”顧十七平靜地回答，“來求醫，順便……接懸賞。”
    雪衛的目光落在林小蔓身上：“她呢？”
    “我的同伴，腿傷了。”
    雪衛沉默片刻，側身讓開一條路：“進去吧，但記住——山莊現在戒嚴，亂走者……死。
    山莊內部比想象中還要冷。
    走廊兩側的牆壁完全由冰晶構成，寒氣逼人。顧十七背著林小蔓，跟著一名雪衛的指引，來到一間偏廳。
    偏廳中央，一名白發老者正坐在矮桌前，麵前擺著一套茶具。他的眼睛是渾濁的灰色，像是蒙了一層霧，可當顧十七踏入房間的瞬間，老者的目光卻精準地鎖定了他們。
    “祝由神醫？”顧十七問。
    老者緩緩點頭：“坐。”
    顧十七將林小蔓輕輕放在一旁的軟榻上，老者伸手搭上她的脈搏，閉目感應。
    幾秒後，他睜開眼：“靈魂損傷，神經斷裂……能治，但代價不小。”
    “什麽代價？”顧十七直接問。
    祝由神醫的嘴角微微揚起：“你身上有‘太一符文’的氣息，對吧？”
    顧十七的瞳孔微縮。
    “別緊張，”老者輕笑，“我對符文沒興趣，但我需要……‘天賦試劑’。”
    顧十七眯起眼：“多少？”
    “一百支，s級。”
    “成交。”
    祝由神醫似乎有些意外：“這麽爽快？”
    顧十七淡淡道：“她的腿，比什麽都重要。”
    林小蔓的指尖輕輕顫了一下。
    治療需要時間，祝由神醫讓林小蔓先服下一劑藥湯，隨後對顧十七說道：“懸賞的事，你有線索嗎？”
    顧十七搖頭：“剛來，什麽都不知道。”
    老者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莊主死前，見過血月伯爵。”
    顧十七的眼神瞬間銳利：“血月伯爵來過冰雪山莊？”
    “三天前，”祝由神醫低聲道，“他們密談了一整夜，第二天……莊主就死了。”
    顧十七的腦中飛速思考。
    血月伯爵剛拿到離火符文，轉頭就來冰雪山莊？
    巧合？
    還是說……冰雪山莊裏，有他想要的東西？
    “莊主的屍體在哪？”顧十七問。
    “冰棺裏，還未下葬。”
    “我能看看嗎？”
    祝由神醫沉默片刻，緩緩點頭：“可以，但……小心雪衛。”
    莊主的遺體被安置在山莊最深處的“冰晶聖堂”中。
    顧十七獨自潛入，避開巡邏的雪衛，終於看到了那口透明的冰棺。
    棺中躺著一名中年男子，麵容安詳，仿佛隻是睡著了。可當顧十七湊近觀察時，卻發現——
    莊主的胸口，有一個極其細微的貫穿傷。
    傷口邊緣……泛著淡淡的猩紅色。
    血月伯爵的骨刃？！
    顧十七的星空左眼微微收縮，突然，他聽到身後傳來“哢嚓”一聲輕響。
    他猛地回頭——
    一名雪衛正站在聖堂門口，手中的冰晶長矛對準了他的喉嚨。
    “擅闖聖堂者，”雪衛的聲音冰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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