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謊言麵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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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利店的冷光燈下,顧十七站在傑克的屍體前,手中握著一支閃爍著熒光的注射器。傑克的身體已經半透明化,皮膚下流動著幽藍色的光點——那是b級天賦「守夜人」的殘留能量。
    "你真的要這麽做?"蘇雨晴站在門口,手指不安地絞著衣角,"天賦剝離……很危險。"
    顧十七沒有回答,隻是將針尖刺入傑克的手臂。針管內的液體瞬間沸騰,將那些藍色光點抽離出來,凝聚成一管深藍色試劑。
    "現在輪到綾子了。"
    他走向另一側的展示櫃,綾子的身體被樹脂封存,像一件冰冷的藝術品。a級天賦「僵屍」讓她的細胞仍保持著活性,皮膚下的菌絲微微蠕動,仿佛還在掙紮。
    針頭刺入的瞬間,整間便利店的燈光突然熄滅。
    黑暗中,一個聲音從貨架深處傳來:
    "偷竊……可是重罪。"
    應急燈亮起時,一個戴著純白麵具的男人站在收銀台前。麵具沒有五官,隻有一道淺淺的裂痕從額頭延伸到下巴,像是被某種利器劃過。
    便利店副本主持人——白色麵具。
    "把天賦試劑交出來。"他的聲音像電子合成音,不帶任何情感,"還有那兩具屍體。"
    顧十七的手指微微收緊,注射器藏在袖口:"理由?"
    "傑克的天賦可以預知危險,綾子的僵屍體質能抵抗汙染。"白色麵具緩緩抬手,貨架上的商品自動排列成某種詭異的陣型,"我需要它們……製作時間回溯膠囊。"
    蘇雨晴倒吸一口冷氣:"你想重啟副本?"
    白色麵具沒有回答,但麵具下的陰影微微蠕動,像是無數細小的蟲子在爬行。
    顧十七突然笑了:"如果我拒絕呢?"
    空氣瞬間凝固。
    白色麵具的身影突然消失,下一秒,顧十七感覺後頸傳來刺骨的寒意——
    他猛地俯身,麵具人的手指擦過他的發梢,在牆上留下五道深達寸許的抓痕。
    "反應不錯。"白色麵具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但不夠快。"
    顧十七翻滾到貨架旁,從口袋裏掏出一副撲克牌。他抽出一張方片7甩向地麵——
    紙牌在半空中扭曲變形,金屬光澤閃過,落地時已變成一台手持電鑽。
    "你以為這能傷到我?"白色麵具的聲音帶著譏諷。
    顧十七沒有回答,啟動電鑽直接捅向地板!
    "滋——"
    鑽頭與地麵接觸的瞬間,整間便利店發出痛苦的嗡鳴。地板的瓷磚像活物般卷曲起來,露出下麵漆黑的虛空。
    白色麵具的動作突然停滯:"你……在挖什麽?"
    "規則漏洞。"顧十七冷笑,電鑽繼續向下深入,"你不是好奇我為什麽能穿越時間嗎?"
    地板突然崩塌,顧十七拽著蘇雨晴跳進黑暗——
    最後一刻,他回頭對白色麵具比了個中指。
    下墜的過程仿佛持續了一個世紀。
    當顧十七再次站穩時,周圍是一片純白的空間,中央懸浮著一張銀色工作台,台上放著一副半透明的麵具。
    【係統獎勵:謊言麵具】
    【效果:使他人信服的謊言將成為現實】
    蘇雨晴顫抖著觸碰麵具:"這是……"
    "通關獎勵。"顧十七戴上麵具,材質像液態金屬般貼合他的麵部,"現在,該結束這場遊戲了。"
    麵具內側突然浮現一行血字:
    "你隻有一次撒謊的機會。"
    回到便利店時,白色麵具正站在崩塌的地板邊緣。
    "你居然找到了係統後台。"他的聲音第一次出現波動,"但沒關係,我可以——"
    "你其實很想被解放吧?"顧十七突然開口。
    白色麵具僵住了。
    "這個副本困住的不僅是員工,還有主持人。"顧十七的麵具開始發光,"你比任何人都渴望自由……所以才會想要時間回溯膠囊。"
    麵具下的陰影劇烈翻湧:"胡說什麽!我是規則的維護者——"
    "謊言成立。"顧十七輕聲說。
    "哢!"
    白色麵具突然裂成兩半,掉在地上化作兩灘銀色液體。液體中浮現出無數記憶碎片——三十年來所有主持人的哀嚎與掙紮。
    便利店的燈光全部熄滅,又緩緩亮起。
    貨架上的商品全部變成了普通的零食飲料,監控屏幕顯示著真實的街道畫麵,雨……終於停了。
    顧十七摘下麵具,發現它已經變成了一張普通的撲克牌——鬼牌。
    蘇雨晴呆呆地看著窗外:"我們……贏了?"
    "不。"顧十七走向大門,"隻是換了個遊戲規則。"
    推開玻璃門的瞬間,陽光灑在他的工牌上。
    彩虹色的光澤中,隱約浮現一行新的文字:
    ”新任副本主持人:顧十七”
    便利店的燈光在雨夜中顯得格外冷清。顧十七站在收銀台前,手指輕輕摩挲著那張半透明的『謊言麵具碎片』,碎片邊緣泛著淡淡的銀光,像是某種活物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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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要給我?"林小蔓站在他對麵,眼睛微微睜大。她穿著便利店的製服,胸前的工牌還是嶄新的,上麵寫著"實習店員:林小蔓"。
    顧十七將碎片推到她麵前:"拿著吧,它能幫你活下來。"
    林小蔓小心翼翼地接過,碎片在她掌心微微發燙,像是有了生命。
    "可是……"她猶豫了一下,"這不是你的底牌嗎?"
    顧十七嘴角微揚:"我已經不需要了。"
    話音剛落,他胸前的彩虹色工牌突然閃爍,一道係統提示音在腦海中響起:
    【檢測到慷慨饋贈,觸發十倍暴擊返還】
    【獲得:無限謊言麵具永久版)】
    一張全新的、完整的銀色麵具憑空出現在顧十七手中,材質如液態金屬般流動,表麵浮現出無數細小的符文。
    林小蔓倒吸一口冷氣:"這……"
    "看來,"顧十七輕笑,"係統還挺大方。"
    玻璃門被推開,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響。
    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走了進來,雨水順著他的衣角滴落,卻沒有在地板上留下任何痕跡。他的臉色蒼白,眼神空洞,像是被抽走了靈魂。
    "歡迎光臨。"顧十七的聲音平靜,手指在收銀台上輕輕敲擊。
    男人緩緩走到櫃台前,從口袋裏掏出一瓶透明液體,放在桌麵上。瓶內的彩色絮狀物瘋狂翻湧,像是某種活物在掙紮。
    "結賬。"男人的聲音沙啞。
    顧十七掃了一眼——沒有條形碼。
    規則第十一條:若發現無條形碼的記憶飲料,立即轉移至倉庫黑色保溫箱。
    但顧十七沒有動。
    他緩緩戴上銀色麵具,輕聲說道:"這瓶飲料,其實有條形碼。"
    男人的表情凝固了。
    下一秒,瓶身上真的浮現出一串數字——"131.4"。
    收銀機"叮"的一聲,自動完成結算。
    男人的身體開始扭曲,像是被某種力量強行修正,最終化作一團黑霧消散在空氣中。
    林小蔓瞪大眼睛:"這……就是主持人的力量?"
    顧十七摘下麵具,嘴角微揚:"不,這隻是開始。"
    深夜,顧十七站在便利店倉庫,麵前是一排漆黑的保溫箱。他抬手輕觸箱蓋,箱體表麵立刻浮現出熒光的文字:
    【物資分類:a級記憶藥劑】
    【庫存:17含佐藤綾子標本)】
    "你真的要把這裏變成據點?"蘇雨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靠在門框上,馬尾辮的發梢滴著水,但地板依舊幹燥。
    顧十七沒有回頭,手指在虛空中劃動,便利店的空間隨之扭曲擴展,貨架自動重組,形成一條通往地下室的階梯。
    "這裏會成為我們在詭異世界的補給站。"他的聲音低沉,"記憶藥劑可以強化天賦,保溫箱能凍結時間……而謊言麵具,能改寫規則。"
    蘇雨晴走到他身旁,目光落在綾子的標本上:"那他們呢?傑克和綾子……就這樣了?"
    顧十七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開口:"他們的天賦已經被提取,屍體……還有別的用途。"
    "什麽用途?"
    顧十七看向她,銀色麵具不知何時又回到了他的臉上:"你很快就會知道。"
    次日淩晨,林小蔓在整理貨架時,發現了一個奇怪的黑色膠囊。
    表麵刻著"jack&ayako"的字樣。
    "這是什麽?"她拿起膠囊,觸感冰涼。
    顧十七的聲音突然在她身後響起:"時間回溯膠囊。"
    林小蔓嚇了一跳,差點把膠囊摔在地上:"顧、顧店長!"
    顧十七接過膠囊,指尖輕輕摩挲著刻痕:"白色麵具想用傑克和綾子的屍體製作這個,目的是重啟副本……但現在,它屬於我們了。"
    "它能做什麽?"
    "它能讓你回到過去的任意時間點……"顧十七的聲音帶著蠱惑,"比如,救回某個重要的人。"
    林小蔓的瞳孔微微收縮:"你是說……"
    "沒錯。"顧十七將膠囊放回貨架,"但每次使用,都需要付出代價。"
    "什麽代價?"
    顧十七沒有回答,隻是抬手輕觸她的工牌。實習店員的名字悄然變化,從"林小蔓"變成了"林小蔓時間錨點)"。
    "等你需要的時候,自然會知道。"
    清晨,便利店的門再次被推開。
    這次走進來的是個穿校服的女孩,臉色蒼白,手裏攥著一張被雨水浸濕的招聘傳單。
    "請、請問……這裏還招人嗎?"她的聲音發抖。
    顧十七站在收銀台後,銀色麵具在晨光中泛著冷冽的光澤。
    "當然。"他微笑著推出一份合同,"簽下名字,你就是新員工了。"
    合同最後一頁,一行小字若隱若現:
    "本店最終解釋權歸主持人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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