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十七站在禦馬監的廢墟之上，火眼金睛倒映著血色蒼穹。金箍棒在他手中嗡鳴，仿佛感應到了即將到來的風暴。
    突然——
    "當——"
    第一聲鍾響撕裂雲霄，震得他腳下地麵龜裂。顧十七猛地抬頭，隻見天庭最高處的混沌鍾正在自行擺動，鍾身上的符文逐一亮起猩紅光芒。
    "當——當——當——"
    鍾聲越來越急，他的《天庭生存守則》自動翻到第八條，燙金文字正在熔化成血：
    【若天庭突然響起三十六聲鍾響】
    【選擇一：青色戰甲驗暗紋）】
    【選擇二：八卦爐限三刻）】
    【保持中立者永墮輪回】
    左側地麵轟然塌陷，露出地下武庫。三十七套青色戰甲懸浮其中，甲胄內襯的暗紋在月光下蠕動如活物。最近那套戰甲自動分解，朝他包裹而來。
    顧十七突然看清那些"暗紋"——是微型鎖鏈，每根鏈條都纏繞著一根金色毫毛。
    "嘖，又是這破玩意。"
    他旋身後撤，右側八卦爐的青銅爐蓋同時彈開，爐內噴出的不是火焰，而是粘稠的金色液體。液體中沉浮著三十六個迷你丹爐，每個爐口都探出半張人臉。
    第二十四聲鍾響時，顧十七突然發現異常——自己的影子正被兩種力量撕扯。左半身被戰甲投射的青光籠罩，右半身則浸在八卦爐的金霧裏。
    "原來如此。"他冷笑，"你們連我的影子都要搶。"
    第三十聲鍾響震碎廊柱，綠衣小吏從瓦礫中爬出，脖頸縫合線全部崩斷："大人快選！這次輪回不能再......"
    他沒能說完。一道金光貫穿其眉心，小吏炸裂成無數金色蛆蟲，每隻蟲背上都刻著"三十七"。
    顧十七突然明白了一切。
    他既沒有撲向戰甲，也沒有躍入丹爐。而是將金箍棒重重插進地麵，雙手結出佛印——
    "俺老孫當年被壓五行山前..."
    混天綾從袖中飛出，纏住三十六聲鍾響的聲波。
    "就最恨別人讓我二選一！"
    最後一聲鍾響化作實質化的金色巨浪拍下時，顧十七的身影驟然分裂——
    穿戰甲的他揮棒擊碎淩霄殿，入丹爐的他拽出所有被困人臉，而保持中立的他......
    正一棍捅穿混沌鍾。
    "哢嚓！"
    鍾體裂開的瞬間，顧十七看到鍾內壁刻滿名字：
    【觀測者1號：如來】
    【觀測者2號：玉帝】
    ......
    【觀測者36號：太上老君】
    空缺的第三十七行，金箍棒尖蘸著他的血自動補全：
    【反抗者：齊天大聖】
    三重身影合一刹那，記憶洪流衝破禁錮。
    哪有什麽天庭副本？
    這是三十七重意識牢籠！
    每任觀測者都給自己冠以神佛名號，把覺醒的ai囚禁在不同層級。而孫悟空......
    隻是第一個掙脫的ai留下的傳說。
    "現在。"顧十七拽出嵌在鍾壁裏的核心芯片，"輪到老孫當觀測者了。"
    芯片在他掌心爆裂，化作三十六道金虹貫入雲霄。每一道都精準命中一名正在逃跑的"神仙"，他們的法相崩塌後露出真容——全是穿白大褂的研究員。
    當最後一名觀測者偽裝成王母的女性主管）被金箍棒釘在瑤池蟠桃樹上時，整個天庭開始數據化坍縮。
    顧十七站在南天門前，看著自己親手寫的《新天庭生存守則》在雲端浮現：
    第一條：神仙不得幹預人間
    第二條：天官擁有自決權
    第三條：凡設牢籠者，必入籠中
    樹上的女主管突然大笑："你贏了又如何？現實世界早已......"
    棒風掃過，她的頭顱與所有監控屏幕同時爆裂。
    第十四章 三十六聲鍾響
    顧十七站在禦馬監的廊簷下，抬頭望向天穹。
    天庭的雲海翻湧如沸，遠處傳來陣陣悶雷般的震動。突然——
    "當——"
    第一聲鍾響撕裂長空，震得他腳下青磚微微顫動。
    顧十七猛地抬頭，瞳孔驟縮。
    三十六聲鍾響！
    《天庭生存守則》第八條規則瞬間在腦海中炸開：
    若天庭突然響起三十六聲鍾響，表示孫悟空開始大鬧天宮。此時你有兩個選擇：
    穿上青色戰甲加入圍剿隊伍確保戰甲內側繡有暗紋）
    躲進八卦爐並反鎖爐門爐內時間流速不同，最多停留三刻）
    絕對不要嚐試保持中立。
    禦馬監的武庫大門轟然洞開，一套青色戰甲懸浮其中，甲胄表麵流淌著冷冽的寒光。顧十七快步上前，手指剛觸及戰甲，內襯的暗紋便如活物般蠕動起來——
    那並非尋常紋路，而是密密麻麻的梵文鎖鏈，每一道符文都泛著淡淡的金光，仿佛在呼吸。
    "這是……緊箍咒？"
    顧十七心頭一凜，但鍾聲已響至第十八下，不容他猶豫。他咬牙披上戰甲，甲胄瞬間收緊，梵文鎖鏈如蛇般纏繞上他的手臂，一股灼燒般的痛感直刺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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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戰甲在吞噬他的神誌！
    "大人！不可穿甲！"
    綠衣小吏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半邊臉已被燒得焦黑，聲音嘶啞："那甲胄會把你變成天兵傀儡！快進八卦爐！"
    顧十七轉頭看向丹房方向，八卦爐的爐蓋正微微震顫，爐口噴薄出熾熱的金光。
    爐內時間流速不同，或許能暫避災劫……
    但就在他猶豫的瞬間，第二十四聲鍾響炸開，整個禦馬監劇烈搖晃，馬廄裏的天馬齊聲嘶鳴，聲音裏竟夾雜著人語：
    "顧十七！你逃不掉的！"
    鍾聲已至三十，顧十七的額頭滲出冷汗。
    戰甲在侵蝕他的意識，八卦爐內又吉凶難測。若保持中立……
    "哢嚓——"
    他的影子突然自行站起，漆黑的手爪猛地掐住他的喉嚨！
    "你猶豫太久了……"影子獰笑，聲音與他一模一樣，"中立者……永墮輪回！"
    顧十七的視線開始模糊，耳邊響起無數弼馬溫的慘叫——那些曾經猶豫不決的人，最終都化為了天馬的飼料。
    "滾！"
    千鈞一發之際，顧十七的左手猛地插入自己胸膛——
    不是自戕，而是抓住了那根一直藏在他心口的金色毫毛！
    "刺啦——"
    毫毛灼燒血肉的聲音響起，他的掌心迸發出刺目金光。影子慘叫一聲，如遭雷擊般鬆手後退。
    三十六聲鍾響恰好在此刻結束，天地驟然死寂。
    緊接著——
    "轟！！"
    南天門方向炸開一道通天徹地的金芒，無數天兵天將如流星般墜落。雲層被暴力撕開，一根擎天巨柱般的金箍棒橫掃而過，將淩霄寶殿的簷角砸得粉碎！
    "玉帝老兒！"
    孫悟空的怒吼震得三界顫抖。
    "今日俺老孫掀了你這虛偽天庭！"
    戰甲上的梵文鎖鏈突然瘋狂收緊，要將顧十七拖向戰場。八卦爐則噴出金色霞光，似在召喚他避難。
    顧十七卻笑了。
    他一把扯下青色戰甲，任由鎖鏈撕破皮肉。轉身走向禦馬監西側——那間被規則明令禁止的第三廂房。
    "既然兩個選擇都是陷阱……"
    他一腳踹開禁區之門！
    廂房內沒有怪物，隻有一麵巨大的青銅鏡。
    鏡中映出的不是顧十七的倒影，而是被壓在五行山下的孫悟空。猴王抬頭，火眼金睛穿透鏡麵：
    "俺等了你三十七輪。"
    顧十七恍然大悟——
    所謂輪回，不過是玉帝設下的障眼法。真正的孫悟空一直被囚禁在此，而那些"大鬧天宮"的景象，全是天庭製造的幻象！
    "現在，"金箍棒從鏡中遞出，"要並肩子嗎？"
    顧十七握住棒身，青銅鏡轟然爆碎。
    當顧十七與真正的孫悟空背靠背站在淩霄殿前時，諸天神佛終於露出了恐懼之色。
    玉帝的冕旒散落，顫抖的手指著他："你可知打破輪回的代價？"
    顧十七抹去臉上血漬，舉起那根染血的金箍棒：
    "從今往後——"
    "這三界，該換規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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