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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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靠在車旁邊上,雙眼緊閉,額前的劉海被汗水浸濕,幾縷發絲貼在略顯蒼白的臉上。
麻醉劑的藥效讓他陷入了深沉的昏睡,任朱蒂如何搖晃,都毫無蘇醒的跡象。
朱蒂背靠著,無力地癱坐在地。她的腹部上有一處槍傷,鮮血不斷的流出,她緊緊捂住,但還是在地上形成一灘觸目驚心的血泊。
她的嘴唇蒼白,每呼吸一次,都伴隨著痛苦的呻吟,已經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貝爾摩德雖然隻是簡單的西裝,衣角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擺動,但是她還是有一種侵略十足的美,直逼心魄。
她一步步逼近灰原,手中的槍泛著森冷的金屬光澤,槍口穩穩地指向灰原,眼神中透露出一抹冰冷的嘲諷:
“真是個笨女人啊,你這麽貿然出現,立刻就毀了這個男孩的計劃,簡直就像自動撲火的飛蛾嘛,愚蠢至極!”
灰原哀深吸一口氣,抬手摘下眼鏡,鏡片在昏暗的光線下閃過一道寒光。
此刻的她,出奇地平靜,眼神中透著決然:“我自然不是白白來送死,我是想來了結一切的。
今天就算你被警方逮捕了,隻要我活著一天,組織就不會停止追捕我的行動,這場噩夢就永遠不會結束。”
她頓了頓,目光堅定地看著貝爾摩德,“不過我希望你答應我一件事,除了我以外,不要再動任何人,你能答應我這個要求嗎?”
在灰原看來,用自己的命換所有人的平安,無疑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貝爾摩德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
成功抓到叛徒的喜悅讓她心情愉悅,況且她原本就沒打算對柯南出手,便漫不經心地回應道:
“可以,除了這個fbi的女人,其他人我一概不碰。
但是我還是要說,sherry,你要恨的話,就恨你的父母當初為什麽要從事這麽愚蠢的研究吧,是他們把你推向了這萬劫不複的深淵。”
朱蒂虛弱地伸出手,顫抖著搖晃柯南,聲音帶著絕望與焦急:“柯南……醒醒……”
但柯南依舊沉浸在麻醉的昏睡中,對朱蒂的呼喚毫無反應。
就在局勢愈發危急之時,藏在暗處的哲也意識到,已經沒有時間再拖延了。
他手指彎曲,穩穩地扣動扳機。“砰”的一聲槍響,子彈精準地擦過貝爾摩德的胳膊。
哲也單手握拳,yes!沒有脫靶,這還是第一次射擊真人。
貝爾摩德吃痛,身體猛地一顫,手中的槍差點滑落。她迅速捂住傷口,鮮血從指縫間滲出,順著手臂滴落。
她警惕地掃視四周,低咒一聲:“還有人!”隨即迅速蹲下來,尋找掩體隱藏自己。
灰原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愣在原地,眼神中滿是慌亂與震驚。
她本能地想衝過去查看柯南的情況,腳步剛邁出,就被貝爾摩德用槍指著,尖銳的聲音瞬間劃破緊張的空氣:
“別動!你要是敢再往前一步,我立刻開槍!”
卡爾巴多斯反應極為迅速,聽到槍聲後,立刻轉頭瞄準哲也藏身的位置,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密集的槍聲接連響起,子彈如雨點般射向哲也。一陣槍響過後,射擊聲突然停止。
幸好哲也身形嬌小,借助周圍雜物的掩護,靈活地躲避著子彈,才勉強沒有被射中。
但強大的後坐力震得他手腕發麻,虎口開裂,鮮血順著手臂緩緩滴落,鑽心的疼痛讓他的手臂微微顫抖。
事態緊急,哲也顧不上手腕的疼痛,咬著牙,迅速拿起雷明頓霰彈槍。
他屏氣斂息,腳步快速地轉移位置,朝著卡爾巴多斯的方向一步步靠近。
如果有人在一旁就會發現他正以一種不應該屬於小孩速度疾跑,此刻他心中隻有一個堅定的念頭:
一定要先把他解決了,才能扭轉這不利的局勢!
就在這時,朱蒂車的後備箱“砰”地一聲被打開。小蘭從裏麵跳了出來,她原本因為擔心哲也和柯南,特意趕來工藤宅。
在看到朱蒂接走灰原,心中隱隱不安,出於直覺,便藏進了後備箱。
小蘭如同一道閃電般衝下車,瞬間跑到灰原身邊,將她護在身後,同時捂住灰原的眼睛,輕聲安慰:
“小哀,你別怕,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會來!”
“好了,從那個小女孩身邊讓開,你不想死的話就快走!”
貝爾摩德皺著眉頭,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情,槍口在小蘭和灰原之間來回晃動,隨時都有可能扣動扳機。
“不行!你別亂動!”灰原哀掙紮著想從小蘭身後出來,卻被小蘭緊緊抱住,動彈不得。
灰原感受著小蘭身上傳來的溫暖,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姐姐明美的身影。
她們是如此相似,一樣的溫柔,一樣的令人安心,仿佛黑暗中的一縷曙光。
“快點!給我讓開!”貝爾摩德連開幾槍,子彈都射向她們身邊的空地,濺起一片塵土。
以她的槍法,這無疑是在故意放水,內心似乎正經曆著激烈的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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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動!我剛才已經報警了,再忍耐一下就好了!拜托了!”
小蘭的聲音微微顫抖,身體也在密集的子彈聲中止不住地哆嗦,但她依舊像一堵堅不可摧的牆一樣,將灰原保護得嚴嚴實實。
“姐姐……”灰原雙手緊緊抓住小蘭的衣服,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自己身處黑暗,為何卻有這麽多人拚了命地拯救她?
灰原心中又萌生出一絲希望,這一次,會不一樣嗎?這黑暗的噩夢,真的能迎來終結的曙光嗎?
貝爾摩德喘著粗氣,胳膊上的疼痛不斷提醒她要快速解決,遲則生變,但小蘭和灰原的身影與紐約雨夜的場景重疊在一起。
那時,她被fbi追趕,從摔落欄杆的銀發殺人魔,到毫不猶豫拉住她的天使,以及那個同樣救了她的男孩。
“為什麽?你們為什麽要救我?到底為什麽!”
貝爾摩德的聲音帶著一絲迷茫,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雨夜,內心的防線開始鬆動。
“這還需要什麽理由?人殺人的動機我雖然不知道,但一個人要救另一個人,是不需要思考太多的吧?”
男孩的話仿佛在耳邊回響,久久不散,如同一束光照進了她黑暗冰冷的內心。
她第一次知道救人不需要理由,世上除了利益,竟然還有真情!
貝爾摩德手中的彈夾不知何時已經射空。她這才如夢初醒,迅速換了一個彈夾,聲音卻沒有了剛才的狠戾:
“給我讓開!”
但她的手卻在微微顫抖,槍口也不再堅定地指向小蘭和灰原。被天使拯救過的人,又怎會恩將仇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