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華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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豎亥要準備的東西很多,
包括一個懂苗蠻語言的隨從,刻著有虞氏三頭鳥圖騰的玉石,一麵蒼龍圖騰,精致的絲綢衣服,最好是染色的,
總之越精美越好。
最關鍵的還是黑陶,這幾乎是有虞氏工匠壟斷的技藝,
利用特殊的燃料,燃燒時產生濃濃黑煙,
並及時封窯,讓濃煙中的“碳”滲入陶器表麵,
形成無釉卻烏黑發亮的效果。
豎亥雖知道其原理,卻並未嚐試過,隻能寄希望於殳戕的巧手。
蠶叢氏要準備的也不少,
殳戕在親自製作豎亥所需物品的同時,還要聯係各個家族,通訊其餘部落,勸說他們出人出糧。
驩兜部的戰鬥力各個部落有目共睹,為了讓他們安心,豎亥要時刻穿著劄甲,頭戴麵具站在殳戕身後。
原本隻求自保的周邊部落,見到有豎亥這樣的人坐鎮,也不由得心裏動搖起來,
在聽說他們的計劃後,他們也咬牙願意拚一把,
畢竟在豎亥的規劃中,他們不必衝在前線,而是等待時機,若情況不對,隨時可以離開。
可計劃總歸是計劃,一旦上了戰場,隻要有人帶頭奮不顧身,撤退這兩個字便不在選項之中
豎亥計劃帶領一隊武士,偽裝成堯的使者前往城池內考察,和驩兜部在此的話事人洽談,
之前驩兜武士因為走水路進攻傷亡過大,隻能尋求小路,
豎亥會尋個借口將小路位置雙手送上,盡量讓苗蠻覺得有機可乘,發動大部隊進行決戰。
豎亥還會扮演陶唐氏第一勇士,他親自帶領驩兜武士通過小路進攻蠶叢氏,
當然,在蠶叢氏部落中等待他們的隻有陷阱,
河邊的竹製高腳樓可以放棄,利用投矛和陷阱造成盡可能多的殺傷以後,引他們入山腰作戰。
留在城池內的姬藜,會通過鼓動奴隸,四處放火,打開城門的方式製造混亂,由柏灌氏和其餘部落的人攻下城池。
計劃風險很大,但已經是最好的選擇,
將主戰場帶離城池,選擇在蠶叢氏的主場,既能保護柏灌氏的族人,也能讓當地的武士更加得心應手,
山腰上作戰也能更好發揮豎亥的單兵作戰能力,並給蠶叢氏的人保留退路。
搭配殳戕精心製作的陷阱和武器,吞下先頭部隊不是問題,
待其餘驩兜武士察覺不對後,撤退回城池,隻會發現那座城市已經不屬於他們。
猶如喪家犬般的驩兜武士,能撤走最好,若是做困獸之鬥,失去城池和主場的他們不會再有開始時的優勢。
這個計劃和他們屠殺柏灌氏的計劃如出一轍,豎亥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殳戕總算湊齊兩千人的隊伍,蠶叢氏本部一千人加柏灌氏三百人留守,
剩餘前往攻城。
隻是作為原始部落,這些人和中原的精銳無法相提並論,
而且這些適齡男人都是部落中生產的主力,平日裏還要捕魚打獵種地養活家人,
後勤成了最大問題。
眼見已經進行到此處,殳戕也豁出去了,將部落的存糧盡數交出,足夠支撐兩個月,
這也就代表,從豎亥帶人離開蠶叢氏計算,隻有兩個月的時間,
之後的糧食,還得從驩兜部的城池裏搶,才能維持蠶叢氏之後的生產生活。
因為有驩兜部的探子在河流對麵觀察,豎亥也無法集合隊伍,展開訓練和計劃布置,
隻能召集各個部落領兵的小頭目,對他們進行指導。
指導的第一步,自然是把他們打服,
不過大部分小頭目見到豎亥時已經服了,這也省去豎亥許多功夫,直接給他們布置戰術和計劃。
緊鑼密鼓的準備了一個月,殳戕總算製作完豎亥所需的所有物資,
玉器,絲綢衣服,圖騰旗幟,最重要的黑陶,更是足足製作了一整套,
殳戕的手藝讓豎亥十分滿意,盡管這些黑陶和有虞氏的精品還是有差距,但不曾長期接觸的人根本分辨不出。
但是他們始終沒能將抓住的驩兜武士勸降一個,畢竟他們的家人還在城池中,
豎亥也無計可施,隻能帶著三具毀容的屍體出發。
......
繞過瘴氣叢生的密林和路途難行的山道,豎亥來到蟲所說的巫鹹山通往外部的道路,
山中實在是難以通行,還要憑借抽象的信息和本能尋找大路,豎亥一行在路上就浪費了足足半個月,
若非姬藜和豎亥使用石灰和特殊方法保存屍體,恐怕早已腐爛生蟲。
來到靠近驩兜城池僅小半日路程的地方,豎亥一行找到一汪潭水,將身體清洗幹淨,再塗上嚼爛的草藥防止蚊蟲,
跟隨而來的都是蠶叢氏附近部落的勇士,他們和苗蠻接觸較少,不擔心會被認出,
一行人紮上華夏特有的發型,換上麻布和絲綢衣服,昂首闊步的走向那座新築的城池。
守城的驩兜武士早就發現一行人影朝著他們走來,立刻吹響號角,
姚巳,驩兜部派來拓荒的首領,聽到消息後立刻帶人前往查探。
飄揚的蒼龍圖騰一眼便被看到,
很快,人影由遠及近,一行穿著中原服飾的人映入眼簾,為首的豎亥身材高大,麵容神異,一旁的姬藜做祭司打扮,半張毀容的臉望著有些可怖,
但二人都穿著染成暗紅的絲綢長袍,後方奴隸打扮的隨從還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
“把弓箭放下,好像是華夏來的天使!”姚巳高興極了,他知道自己在為舜做事,並以此為榮,做夢都盼望著舜能派人接見他。
他跟隨驩兜去過幾次有虞氏,
受到首領的影響,他對華夏文化也極為推崇,還特意學會了那裏的語言,
還特意給自己冠上姚姓,以表達對舜的崇拜。
命令奴隸取來一罐清水,姚巳洗淨麵龐,還打算將麻花辮解開,改成束發,但時間不夠,他也隻能無奈放棄。
豎亥一行還未走到城門前,隻發現原本張弓搭箭指著他們的驩兜武士紛紛放下武器,
城門緩緩打開,一個滿臉堆笑的青年人,邁著怪異的步伐迎上前來。
姚巳操著不太熟練的華夏語,獨自快步上前,笑嗬嗬的說道:“驩兜部巳,特來迎接華夏天使。”
豎亥和姬藜麵麵相覷:“這是搞什麽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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