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夜聽言前往了四樓，而他剛到四樓就呆住了。
    在他麵前出現了兩個顧紫蘇。
    一個身上換上了一件黑衣，如深海一樣神秘莫測。她的一隻手拿著一盞提燈，另一隻手還拿著原本的長刀。
    不過刀身變得更加鋒利。
    她的雙眼失明被黑色布帶纏住，臉上還戴著一張由熒光絲線編織的麵紗。
    處處透露著神秘感。
    而另一個更顯野蠻。
    她的部分皮膚化為了魚皮，數條身體修長似蛇，長著深淵巨口的黑色巨魚從她背部延伸出來。
    她的眼眶像是畫了紅色眼影，使得她的目光變得充滿壓迫感。
    而她的頭發也瘋狂生長，發絲一直垂落到腳踝處，給人一種邪惡的感覺。
    要不是兩人臉都一樣，蘇夜還真認不出來這兩人都是顧紫蘇。
    怎麽會有兩個？
    她不是在晉升超凡嗎？這是怎麽回事？
    “你們這是怎麽了？”
    蘇夜忍不住問道。
    黑衣顧紫蘇轉頭看向他，搖了搖頭卻並未言語。
    之前和蘇夜接觸過的顧紫蘇性格大大咧咧的，與此刻的她截然不同。反而另一個魚化顧紫蘇性格更像她本人。
    但是她說話的語氣裏充滿惡意與嘲諷，望向蘇夜的眼神更是十分不屑，她身邊的黑色巨魚更是虎視眈眈。
    “要你管，滾一邊去！”
    蘇夜臉色一黑，“想打一架？”
    魚化顧紫蘇忌憚地看了一眼蘇夜背後的冥河口腕，不再懟他。
    她轉頭看向黑衣顧紫蘇，笑容中滿是莫名的意味，
    “再次看見我，是不是很驚訝？”
    黑衣顧紫蘇身體一顫，見狀魚化顧紫蘇笑的更大聲了！
    “哈哈哈，你果然還記得，我還以為你將我徹底遺忘了呢。從你喝下那瓶超凡藥劑之時，你就應該知道我會出現！
    等著吧！
    你是顧紫蘇，我也是顧紫蘇！
    我將會是你永恒的夢魘，總有一天我會搶走你的一切！”
    說完她整個人化身一隻黑色海怪衝破窗戶消失不見。
    隻留下黑衣顧紫蘇和茫然的蘇夜，以及一旁昏迷的文有竹。
    蘇夜先檢查了一番文有竹。
    他隻是昏迷了而已，沒受什麽傷。
    蘇夜不由得看向黑衣顧紫蘇，
    “到底怎麽了？”
    黑衣顧紫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和嘴巴，見狀蘇夜驚異地問道：
    “你成聾啞人了？”
    她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突然她手中散發著微弱光芒的提燈有一抹光亮出現，字跡開始在她身邊顯現出來。
    “我現在說不了話，隻能暫時用這種方式和你交流。”
    蘇夜點了點頭，“也行，剛才那是？”
    “恐懼夢魘。”
    “恐懼夢魘？那是什麽？”
    “我走的序列是沉默之音，而她的序列是恐懼夢魘，兩者都是深海獵人。”
    蘇夜一愣，“什麽意思？一個人能變走兩條序列？”
    “不是。”
    黑衣顧紫蘇沉默許久，字跡緩緩浮現，
    “她是我的另一個人格，我其實一直患有精神分裂。”
    蘇夜驚疑地看著黑衣顧紫蘇，他是真的沒想到能從顧紫蘇嘴裏聽到這樣一番話。
    之前交流時他絲毫感覺不到她有精神分裂的跡象。甚至性格還十分開朗，和正常人沒什麽區別。
    顧紫蘇開始講述起她的故事。
    她母親剛懷孕時其實是雙胞胎，她原本應該還有一個妹妹。結果不知為何，她的妹妹流產了，隻生下她一個。
    她原本也不知道這件事，直到有一天從父母那裏悄悄偷聽到。從那天起，她就一直幻想自己有個妹妹。
    她的第二人格就是這樣誕生的。
    但她也清楚，那隻是幻想罷了。
    她的精神分裂早早地被她自己壓製住，要不是今天她都忘記了這件事。
    “我對深海獵人的適配性是95％。
    換句話說深海獵人應該隻有精神分裂患者可以踏上這條路，又或者主動將自己搞到精神分裂，這就是它的晉升儀式。
    其中主人格必定為沉默之音，另一個為恐懼夢魘，兩條序列雙生一體。”
    蘇夜十分驚訝，還有這樣的？
    黑夜顧紫蘇歎了一口氣，“我沒想到，服下藥劑之後她居然會出現。”
    “估計是因為深海獵人這兩條序列特殊吧。”
    “還有一件重要的事。”
    “什麽？”
    黑衣顧紫蘇看著他，
    “我發現自己晉升超凡之後感覺在淺海很不舒服，想去往深海。
    這是一種相當危險的趨勢，尤其是違背這種本能之後，我懷疑我自己的汙染度會上漲，長時間呆在淺海會變成怪物。”
    蘇夜心裏一沉。
    汙染度上漲的後果他已經見識過了。
    蛻夢序列的會變成墮夢者，其它序列也許也會變成怪物。
    假如顧紫蘇說的是對的話，違背超凡序列這條路就會加重汙染度，所有超凡者就必須遵循這種本能。
    但如果超凡蛻變次數越多，這種本能會不會再次加劇？那樣豈不是說顧紫蘇之後隻能待在深海？
    西爾維婭想和他說的就是這個？
    超凡者隻能被序列推著走，稍有不慎就是萬丈深淵。
    其他人是不是也是這樣？
    蘇夜嚐試詢問了夏蟬歌和季如月，兩人確實都有這種本能。
    夏蟬歌最近腦子裏想的都是尋寶，隻要一個月不想精神就會變得萎靡。
    她還說自己最近在g海找了不少好東西，實力提升了不少。
    而季如月則每天容易犯困，目前睡覺時間大概延長了半個小時左右，不算太多。
    不過兩人都挺喜歡這種感覺的。
    前者本身就熱愛尋寶。
    而後者說她可以在睡夢中處理更多的工作，讓蘇夜不禁有些咋舌。
    還真是工作狂。
    目前看來低階超凡者受本能影響不大，但之後或許會是個非常大的隱患。
    他現在明白了西爾維婭她們為什麽放棄n海那些幸存者了。
    這就好像一群潛在的水雷一樣，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爆炸，到時候所有人都會受影響，甚至可能因此損失慘重。
    說到底還是汙染度的問題。
    因為蘇夜自己不受汙染度的影響，連帶著他身為超凡者這種本能也一並消失，所以他才會沒有任何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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