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很早開始，蘇夜心裏就有一些疑問。
    無機物王國與魅惑之音為什麽對立？
    而且無機物王國在與魅惑之音交戰時，為什麽會是海妖第一個滅族？
    結晶之主為什麽不選擇海魅和美人魚，而是將第一個目標放在海妖身上？如果說美人魚比較強，結晶之主不是對手也就算了。
    那海魅呢？
    她們實力應該與海妖相差無幾，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而最近蘇夜想清了這件事。因為海妖擅長精神攻擊，威脅對無機物王國太大了，海妖滅族絕對不像表麵那樣簡單。
    每條序列都有源頭。
    從本質上來看，無機物王國的三條序列更偏向物質，而魅惑之音的三條序列更偏向…靈魂。
    是的，就是靈魂，蘇夜感覺就是如此，精神也不過是一種靈魂的表現形式。
    無機物王國有熔岩暴君、結晶之主、冰之主，蘇夜卻從未聽說過魅惑之音的偉大存在，仿佛祂們根本不存在一樣。
    比起偉大存在，關於海妖三個種族本身的傳說反而要更多一些。
    蘇夜覺得，它們雙方之間的鬥爭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物質與靈魂的對立。物質可以磨滅靈魂，靈魂也可以重創物質，這一點在精神攻擊上體現的最為明顯。
    所以要想打敗摩根等人，精神攻擊是最好的選擇，但這有一個不可忽視的前提。
    遠征鐵騎有咒怨鎧甲。
    遠征鐵騎強就強在這身鎧甲之上，擁有咒怨鎧甲的他們可以比肩高階超凡者。
    剛剛雷電尾翼爆發時的雷暴打在他們身上毫無作用，蘇夜覺得即便拿出海妖狙擊步槍也沒辦法。
    咒怨鎧甲說不定具有精神免疫效果，畢竟他們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弱點。
    所以隻有一個辦法。
    從內部瓦解他們。
    沒錯，蘇夜還有恐懼之眼與侵蝕之眼。
    恐懼之眼對實力遠超於蘇夜的超凡者無效，但很湊巧，對方並不是超凡者。
    對方隻是擁有那種實力而已，從生命層次來看差距極大。
    就像經典遊戲裏，一個等級高的人和一個低等級穿了高級裝備的人戰鬥力或許相同，但兩者之間有著本質區別。
    這意味著恐懼之眼可以生效，畢竟它進行判定時無視防禦。雖然無法對對麵封印什麽，但蘇夜可以種下侵蝕之眼啊！
    侵蝕之眼可是有個負麵buff效果是精神崩潰。
    它還是永久的。
    目前唯一的問題就是，侵蝕之眼施加debuff時是隨機的。
    蘇夜也沒法主動選擇。
    那麽該如何確保對方全部隨機到精神崩潰？
    蘇夜看向了手裏的倒黴之人火銃，這就是他想到的答案。
    輪到你起作用了。
    他再次召喚出女王水母對摩根等人施加幻覺，同時用血渴戒指製造出上百道分身幹擾對方。
    兩者相加，再配上黑夜海淵的感知屏蔽效果，蘇夜有足夠的時間進行低概率的射擊。他開始對準幾人射擊，沒中也不要緊，多試幾次就好了。
    “不太對勁。”
    摩根看著周圍一片黑暗沉聲說道。
    事情頭一次超出了他的預料。
    之前的戰鬥隻不過是他在確定蘇夜的實力罷了，根本沒有動真格，但從現在來看他們反而因過度謹慎錯失了良機。
    被拉入擬態領域，這種事情不應該發生才對。
    鍛造咒怨鎧甲時，咒魂鐵匠往往會在其中添加一些禁魔石的粉末，它可以使得敵方超凡之力無效。
    是專門用來克製擬態領域的。
    倘若說是他鎧甲受損出問題了，禁魔石沒起作用。
    那他身邊的隊友怎麽也一並進來了？
    “背靠背保持警惕。”
    他向身邊的同伴提醒道。
    一柄修長的黑鐵獵刀被他拿出握住手中，如鷹般銳利的目光不斷掃視著周圍，試圖以此尋找蘇夜的蹤跡，卻連對方的影子都沒看見。
    他身邊的隊友也一樣，什麽都沒發現。咒怨鎧甲對於黑夜海淵的巨大水壓有一定的抵抗能力，因此摩根有著足夠的耐心。
    “對方朝我開了一槍。”一名遠征鐵騎突然說道。
    “位置。”
    “不清楚，鎖定不了。”
    “我們可以試試用聊天勾引他上當。”
    聽到這話，摩根打算試一試。
    “你該不以為僅憑槍械就可以破開我們的鎧甲吧？”
    摩根說話聲音低沉，
    “放棄無謂的抵抗，我們可是跟隨過炎魔大公弗裏西斯征戰j海的遠征鐵騎，當你挾持坎迪斯大人時你已經走上了死路。
    還不如束手就擒，這樣說不定我們還會饒你一命。不然等我們抓住你，我會扯開你的嗓子，讓你生不如死。”
    “你在逗傻子呢？”蘇夜嘲笑道。
    摩根一刀朝蘇夜位置劈去，結果卻落了空，蘇夜早就用可視之眼閃現到另一邊。
    接下來無論對方怎麽挑釁，蘇夜都一言不發，隻是一味地舉槍射擊。直到最後一槍子彈命中了摩根，一切都準備就緒了。
    黑暗之中，蘇夜脖子上的恐懼之眼悄然睜開。摩根人生頭一次感受到了恐懼這種情緒，他握著獵刀的手開始顫抖。
    運氣這種東西，是最不穩定的因素。
    而這一次，它確實發揮了作用。
    “啊啊啊啊啊啊！”
    摩根身邊的隊友瞬間痛苦地嘶吼了起來。
    “怎麽回事…”
    摩根還來不及詢問，他自己也嚐到了精神崩潰的效果。
    強烈的疼痛從意識深處襲來，讓他難以抑製地悶哼了一聲，單膝跪住。咒怨鎧甲之下，他的身體開始出現崩潰瓦解之勢。
    遠征鐵騎是強大的，同樣也是脆弱的。一旦精神出現問題，沒人能救的了他們。
    很快一柄鐵斧朝摩根襲來！
    摩根咬牙用獵刀擋住，卻發現剛剛攻擊的人是他隊友。
    他們已經瘋了。
    “你們醒醒！”
    他試圖用最後一絲力氣喚醒他們，結果自己也淪陷其中。他再也壓製不住精神崩潰，咆哮著拿著獵刀朝曾經的同伴砍去。
    刀刀直逼要害。
    蘇夜就靜靜地站在遠處看著他們狗咬狗，直到最後隻剩摩根獨自一人活著，但他的咒怨鎧甲已經徹底碎掉了。
    蘇夜拿出充能手槍。
    一發超限爆破射去，給了他最後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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