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明白一點。”
    蘇夜皺起眉頭，不理解希瑟的話。
    “很好理解。”
    希瑟拿出一枚海洋幣，
    “對於一個剛成為超凡者的人來說，貪婪序列看起來並不強。它並未擁有直接殺傷敵人的手段，許多人都將不等價交換作為輔助戰鬥的能力。
    再強一點的，會開始用不等價交換去對敵人肉體進行破壞，但這其實是最為粗暴的用法，算不得什麽。”
    蘇夜臉色一黑。
    他感覺希瑟說的就是他，他當時操控德裏克的恐懼之影就是這麽幹的。
    “你的意思是，不等價交換還有高端用法？”蘇夜問向希瑟。
    “高端？算不上。”
    希瑟好看的眼眸看向手裏的海洋幣，“隻不過大多人都意識不到不等價交換的正確用法罷了。
    隻要是可以用價值定義的事物，它都可以以一種霸道的方式將其掠奪過來。
    例如別的序列的超凡能力、一個人的感知、記憶、靈魂，甚至是——他的命運。”
    蘇夜瞳孔瞬間收縮。
    希瑟朝他微微一笑，“你聽說過安德裏這個人嗎？”
    “沒有，他是誰？”
    “一位臭名昭著的貪婪序列者。”
    “他幹了什麽？”
    “他是個聰明人。”希瑟將手裏的海洋幣拋給蘇夜，蘇夜連忙接住。
    希瑟繼續說道“就像我剛才這樣。
    我可以用這枚海洋幣換取你的靈魂，再用你的靈魂去換另一個人的靈魂，再將對方的靈魂重新換回你手中的海洋幣。
    簡單來說，就是a換b，b換c，c再換a。一圈下來，海洋幣仍在我手中，但你們雙方的靈魂卻發生了互換。”
    蘇夜心裏一驚。
    這種手段他此前聞所未聞。
    “安德裏靠著這種方法，一夜之間讓一座城市裏的數千人更換了靈魂。
    他們當中有富人與窮人，將死之人與青年小夥，無名小卒與超凡者。有的人一夜之間淪為平凡，有的人則走上人生巔峰。
    第二天一早，整座城市造成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大混亂。”
    希瑟揶揄地看向蘇夜，“你覺得那些占據別人健康身體，甚至是完美人生的人會願意放棄新的生活嗎？”
    “我覺得不會。”
    “的確，這種事情也就隻有他幹的出來。”
    蘇夜不解，“安德裏為什麽要這麽做？”
    “為什麽？因為有趣，這就夠了。”
    ……
    莫藍看向眼前的來者。
    他身著一身黑色禮服，卻因優雅的舉止而顯得與眾不同。那被歲月沉澱的線條分明的臉龐，雖已中年，卻依舊英俊。
    一雙深邃的眼眸閃爍著智慧的光芒，透露出與年齡不相符的活力。
    對方與現在的他一樣，都是五階超凡巔峰，距離六階隻差一丁點距離。
    “你是誰？”莫藍問道。
    帥氣的中年男子禮貌微笑道“第五宮殿司主，安德裏。”
    “貪欲之主的下屬？”
    “正是。”
    “祂讓你來抓我們的？”
    安德裏搖了搖頭，“不不不，我主並未下達任何指令。在盛宴開啟之前，我主一般會在外遊曆，祂從不關心這種瑣事。我這次來，單純是為了我自己。”
    “什麽意思？”
    莫藍越發不解。
    安德裏開始解釋起來自己來的原因。
    “在我年輕時，我自認為我是一個天才。靠著年輕氣盛，我做了不少糊塗事，尤其是在我成為一名超凡者後。
    現在想想那些事情，我依然十分懷念。
    隻不過，我的路在之後戛然而止。
    我晉升五階超凡者的時候招惹到一個強敵，不小心留下了嚴重的後遺症。”
    安德裏感歎道“汙染，真是可怕。”
    “所以，你來找我是想讓我幫你去除汙染？”
    莫蘭搖了搖頭，“我沒有那種能力。”
    “當然不是。”
    安德裏笑著說道“我是一名賭徒，這次來是想賭一把。”
    “賭什麽？”
    “賭我能在變成墮落者之前，完成第六次蛻變。”
    莫蘭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冰冷如霜，“我明白了，你是想來找死的。”
    “怎麽會呢？我還是挺惜命的。”
    安德裏呼出一口氣，“我隻是，有點不甘心。”
    一個人在年紀變大之後，便會越來越懷念那個曾經無所不能的自己。如今的他，距離更高的層次隻差一步之遙，他怎能甘心？
    當然，失敗的下場也很恐怖。
    他會成為墮落者。
    因此，即將誕生的偉大存在是他能找到的最好的對手，即便死了對方也可以徹底解決掉墮落後的他。
    “還請閣下幫一次忙。”
    “你想死，我成全你。”
    莫藍毫無感情地說道。
    無數道光柱在他身後瞬間爆發！
    重重光柱直接將安德裏淹沒其中，然而等到光柱消失，安德裏身上絲毫傷勢都沒有。反觀莫藍，在光柱命中的一刹那，他身上就不斷浮現傷口。
    隻不過太陽花的自愈能力極強，並未造成多大損傷。安德裏看向莫藍燦爛一笑，“這種程度的攻擊可不行。”
    莫藍沒有回應他。
    回應他的是狂暴的光毒。
    它們直接鑽入安德裏的體內，大肆破壞他的身體。他的皮膚表麵開始大麵積壞死，出現水皰，但轉眼之間這些壞死的身體組織又重歸於好。
    取而代之的是嚴重燒傷的莫藍，光毒造成的傷害全部到了他的身上。莫藍眼裏閃過一絲震驚，隨即醒悟了過來。
    不等價交換！
    安德裏用身上壞死的身體組織換取了他身上完好無損的部位。剛剛的光柱攻擊也是如此，在他眼皮子底下偷梁換柱。
    麻煩的手段。
    莫藍眉頭一皺，他自己肯定不怕光毒。
    他很快治愈好自己，無數強悍的太陽光線再一次朝著安德裏爆射而去！
    既然對方喜歡交換傷勢。
    那他倒要看看是對方的不等價交換強，還是他的治愈能力強。
    太陽序列的第四能力就是自我再生。
    隻要周圍有陽光的照射，他就可以不斷再生治療自己，他可不怕消耗戰。
    然而安德裏根本沒打算這樣做，太掉價了，他直接交換了自己與莫藍的位置。
    轟轟轟轟轟轟！
    太陽光線將它們的原主人轟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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