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夜回到了特殊信號捕捉中心。
    還沒進去，他就被一支隊伍攔了下來。隊伍為首的人是一上尉，與蘇夜軍銜相同。在看見蘇夜的第一眼，他的眼裏就產生了敵視的目光。
    他理了理衣領，挺直胸膛，朝蘇夜走了過來。剛要厲聲詢問蘇夜來自哪裏，就見蘇夜看了他一眼，“卡丹上尉是吧，我來找維瑟希上校。”
    卡丹上尉剛聚集起來的氣勢一下子全泄漏了，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蘇夜。
    這家夥認識自己？
    他怎麽知道自己名字的？
    還未等他再次開口，他就看見蘇夜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自己，“抱歉，我對你出生於內環西海市的童年，與那一張評為優秀的托雷特大學畢業證不感興趣。
    我知道維瑟希在裏麵接受一位將軍的批評。而我能在這裏和你心平氣和地說話，完全是因為我不想動手，但這並不意味著你們能攔下我，明白嗎？”
    蘇夜的眸子裏有著某種卡凡上尉看不懂的東西。
    他的身心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了恐懼。
    “是。”
    他後退一步，低頭說道。
    蘇夜大步向前，走入特殊信號捕捉中心。大廳裏男女來來往往，都在為綠植市的後續善後工作忙著自己的事情。
    然而從蘇夜進來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移到了他身上，目送著他進入將軍所在的房間，從頭到尾沒有一個敢阻攔。
    “維瑟希，你這是要上軍事法庭的！”
    蘭斯將軍怒罵道。
    在他對麵，維瑟希一邊修剪著自己指甲，一邊心不在焉地接受著批評。
    蘭斯見她如此懈怠，恨不得第一時間將她衣服撕爛，讓這高傲的女人在他麵前再也高傲不起來。
    但是他不敢，隻要維瑟希一日不從康羅家族除名，他就算是將軍也沒有這個膽子。
    而維瑟希，她隻是在想蘇夜什麽時候回來，這個老東西的話她都聽倦了。
    “維瑟希，我的話你到底有沒有在聽！”蘭斯拍桌怒斥著，下一秒他就看見了走進來的蘇夜。
    “誰允許你進來…”
    他話還沒說完，人就愣住了。
    蘇夜如今的樣貌比維瑟希還要貌美，以至於他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心中產生了一些不好的想法。
    但隨即他就看見一隻恐怖黑手從蘇夜紅色禮服下冒出，將大門給關上。
    蘭斯眉頭一皺，剛想說些什麽，蘇夜卻對他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噓，接下來一切聽我說。”
    “……”
    蘭斯突然驚恐地發現，他說不出來話了。
    他的喉嚨正在腐爛。
    而蘇夜在一旁維瑟希震驚的目光中，開始了他的表演。
    “蘭斯，原名克隆諾。”
    “你出生於內環底殼市，年少時家庭貧窮，父母死於一次軍官的槍械走火，但實際上是被其玩弄致死。
    為了生活，你當過導遊、耗子、采礦工等等，於15歲那年參加當時海因裏希軍工的秘密實驗，實際上是花園守衛的皮膚移植實驗。”
    “當年796人中，隻有你一人活了下來。”
    “在此之後，你加入了軍隊。”
    “次年，你升為上尉。”
    “你在上尉待了很久，能從實驗中活下來的你身體天賦出色，但這年頭有能力的人太多了。為了更進一步，你選擇加入西吉斯家族。
    他們讓你投靠康羅家族，讓你成為臥底。在他們潛移默化的幫助下，你一步步走到了如今將軍這個位置。”
    “但你從頭到尾，隻是一個可憐的傀儡罷了。”
    蘇夜朝他燦爛一笑，“我總結的一生，身為當事人的你聽起來如何？”
    房間裏是死一樣的寂靜。
    ……
    從來到海洋世界以來，蘇夜獲得了不少天賦，但能稱為變態天賦的就三個。
    第一，深淵盛宴，毫無爭議的強大。
    第二，恐懼之眼，他序列的絕對核心。
    第三，能量掌控，萬能的底牌。
    而現在他又多了一個，那就是他新獲得的未來視。
    它可以讓蘇夜看到未來。
    時間不長，以他目前五階的實力最多十五分鍾。不像許多小說電影裏的預知未來那樣，可以直接看到幾個月，甚至自己數年之後遭遇的危機。
    但他看到的，是可變的未來。
    他可以在自己看到的未來中改變自己的行為，從而影響到未來裏的外界。
    而他還有一個天賦，叫恐懼之影。
    雖然天賦介紹上沒說，但蘇夜用過幾次後就明白了，他可以獲得身為恐懼之影那人一輩子的記憶。
    實際上，海洋世界裏掠奪他人記憶的手段有很多，比如貪婪序列的不等價交換。這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畢竟大家能力上限都高。
    但現在，他不一樣了。
    他是最陰的那一個。
    他可以利用未來視，在那十五分鍾的未來裏用恐懼之眼封印對方，再將其幹掉轉化為恐懼之影，以此來獲得對方的記憶。
    而從頭到尾，這一切都發生在未來。
    於他而言，未來是可以改變的。
    他隻要在獲得對方記憶後，停止動手的想法就行了。
    而這一切，無人知曉。
    比如剛才的卡丹上尉，又比如現在的蘭斯將軍。
    他已經目睹了對方的一輩子。
    對他們而言，他就是神明。
    “我給你兩個選擇。”
    蘇夜看著心生恐懼的蘭斯，手心裏浮現出一枚血晶，“服下它，成為我的人。
    我會在維瑟希成為整個海因裏希軍工新的主人後，給予你展新的未來。
    又或者，成為我一具沒有意識的傀儡，同樣受我掌控，而反叛的代價是餘生一輩子的折磨。”
    蘇夜收回了蘭斯喉嚨裏的深潮細菌。
    他的喉嚨迅速恢複。
    蘭斯沉默片刻後，吞下了血晶。
    幾分鍾後，他開始恭恭敬敬地給蘇夜兩人講述綠植市，乃至於其他殼內城市的情況。
    27座殼內城市損失都不大，但它們的失聯給z海內環上層城市造成了不小的動蕩。
    目前關於這件事的後續工作仍在調解之中，而前線的情況才是最不妙的。
    “外環前線被攻破了？”
    蘇夜皺眉問道。
    蘭斯苦笑地搖了搖頭，“不是，是遠洋巨獸調轉了方向朝永夜之潮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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