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退回去,一樣也別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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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不要這麽對我…”
    沈妗淑不安的喃喃。
    她感覺自己身處黑暗之中,怎麽走也走不出去。
    恍惚間,她感覺有人把她扶了起來扶住她的後頸。
    緊接著,溫熱的藥汁滑入喉中。
    “唔。”
    沈妗淑不安的皺著眉,她想要醒來,眼皮卻如千斤般重。
    “別急,慢慢喝。”
    耳邊傳來溫潤如玉的聲音,一下子讓沈妗淑冷靜下來。
    這是誰?她又在哪裏?
    這不是謝長硯的聲音,他從來都不會同她這般溫柔的說話。
    “謝,謝長硯…”
    她無意識的叫出了這個名字,眼角也滑過了眼淚。
    喂藥的動作一頓。
    燕溪山深深看了一眼沈妗淑。
    生病了也叫著心上人的名字嗎?
    他把碗擱置一旁。
    “太傅大人,這位小姐是?”
    “鎮國大將軍的千金。”
    那溫潤如玉的聲音再次響起來。
    “去查查沈將軍今日可尋女,沈小姐在府上已經耽擱了一些時辰怕府上正著急尋找,順便再請林太醫進府一趟。”
    太傅?
    沈妗淑迷迷糊糊想著,想要再次想些什麽時卻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再次睜開眼時卻發現是陌生的環境。
    原來她一開始聽到的不是假的。
    “沈小姐你可算醒了!你可都昏迷了一天一夜了!”
    見沈妗淑醒了,正在打瞌睡的圓臉丫鬟驚喜的跑了過來。
    “我這是在哪裏?”
    沈妗淑開口時,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十分沙啞,喉嚨火辣辣的疼。
    圓臉丫鬟立馬給沈妗淑倒了一杯水。
    叫她喝完了才繼續開口。
    “這裏是太傅府,昨日您暈倒在我們府門前的石墩旁,正好我們大人下朝回來認出小姐您。”
    丫鬟的話還沒說完,門外就傳來了腳步聲。
    一位身穿墨色錦袍的男子走了進來。
    “沈小姐醒了?”
    那男子走到沈妗淑麵前,“身子可曾有什麽不適?”
    這想必就是她們口中的太傅。
    沈妗淑掙紮想起身行禮,卻被他抬手製止。
    “不必多禮,沈小姐如今有病在身,這些虛禮就免了。”
    看著沈妗淑又乖乖躺回床上,他這才繼續說話。
    他聲音溫和,卻讓沈妗淑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我已派人去通知將軍府,想必家父很快便到了。”
    沈妗淑想起了昨日之事,麵色白了幾瞬。
    但她還是強撐著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到底還是又給她爹惹了禍。
    “多謝太傅大人相救。”
    她低聲回答,有些不敢抬頭看向燕溪山。
    燕溪山倒是也沒在意沈妗淑對自己的稱呼,畢竟她醒來時估計也同這丫鬟問了一些事。
    燕溪山頷首,隨即看向一旁的圓臉丫鬟。
    “阿芙,去把藥熱一熱。”
    丫鬟離開後,屋內一下子便安靜下來。
    沈妗淑不知為何有些怕燕溪山。
    燕溪山,當朝首輔,太子帝師,不滿而立卻已位極人臣,這等人物是她爹都要恭敬的。
    這時,屋外又傳來了聲音。
    “淑兒,我的淑兒,你要嚇死娘親嗎?”
    熟悉的聲音在沈妗淑的耳邊響起,她一下子便紅了眼眶。
    “娘。”
    她她再也忍不住,在母親懷裏痛哭。
    昨日宣泄不出的情緒,在當下都被宣泄出來。
    直到回到府裏,她娘也沒再多說什麽,隻讓她好好養病。
    沈妗淑為了不讓她傷心隻能點頭答應。
    沈妗淑在府裏待了三日才感覺身體好了些。
    而府外,謝長硯再一次把手裏的宣紙揉成一團丟在地上。
    三日了,沈妗淑還沒來找他認錯。
    看著桌子一旁被雕刻一半的木偶,他拿起就想往地上砸。
    但不知想起了什麽又收回了手。
    旁邊的孟錦雲有些不安的看著他的動作,卻不敢開口。
    直到見他心情平複下來,這才小心翼翼的上前。
    “謝哥哥,你今日已經用了許多宣紙了,是心情不好嗎?”
    看著溫柔可人的孟錦雲,謝長硯想起了沈妗淑時常朝著她笑的場景。
    “無事。”
    見謝長硯不想說,手裏又一直拿著沈妗淑那日的木偶,心中也明白了幾分。
    “是不是因為沈姐姐那日惹你不高興了?”
    謝長硯聽到沈妗淑的名字不由得有些煩悶。
    “行了,別說了。”
    孟錦雲聽到他的語氣,有些愣住了。
    眼中很快蓄滿了淚水。
    “對不起謝哥哥…”
    見她這樣,謝長硯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重了。
    他聲音軟了下來。
    “錦雲,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孟錦雲不敢說什麽,看了一眼謝長硯桌上的木偶扭頭就走了。
    “世子,都打聽好了。”
    孟錦雲走後沒多久,一個小廝神神秘秘的跑了進來。
    謝長硯沒有說話,小廝一時有些不知道該說不該說,但看著謝長硯的眼神時他下意識吞了吞口水,咬了咬牙還是開了口。
    “這幾日那沈妗淑一直在府裏沒有出來,自從三日前那沈妗淑來找世子您後便遇上了大雨天,暈在了燕太傅的府邸,第二日將軍府才派人接那沈妗淑。”
    “什麽?”
    謝長硯蹙眉。
    “世子您千萬別多想,燕太傅那是什麽身份,怎麽可能看得上那個沈妗淑,我看就是因為淋雨生了大病這才沒來找世子您。”
    小廝搓了搓手,陪著笑。
    謝長硯的臉色這才好了多。
    但他還是不高興。
    這沈妗淑果然去哪裏都招蜂引蝶!
    他看了一眼小廝,繼續說道:“辦的不錯,去領賞。”
    “多謝世子,多謝世子!”
    小廝高高興興的離開了。
    “茯苓,你把這木偶送去將軍府給沈妗淑,過幾日便是本世子的生辰,一個殘次品怎得配得上我,叫她把這木偶刻好了再送給本世子。”
    “是。”
    門外的丫鬟進房內,畢恭畢敬的接過那木偶。
    …
    “小姐,該喝藥了。”
    玉蘭端著藥進來。
    沈妗淑端過藥一飲而盡,她被哭的直皺眉。
    “玉蘭,外邊什麽聲音?”
    玉蘭猶豫了片刻才開口。
    “謝世子派人過來給小姐您送了些補藥,但是謝世子沒來,派了一個丫鬟過來,那丫鬟還特別囂張讓小姐您出去。”
    玉蘭一臉擔憂看著躺在床上的沈妗淑。
    雖然此時她的病已經好了,但她還是不想麵對接下來的事,隻能裝病躲過。
    眼下這謝長硯又不知道鬧什麽。
    “小姐,那這謝世子我們見還是不見?”
    沈妗淑眨了眨眼回過了神。
    “退回去,一樣也別留。”
    至於人,她倒是要見見。
    她倒要看看這謝長硯又想了什麽法子折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