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破局殘念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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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風卷著枯葉撞在青銅岩壁上,發出細碎的脆響。
吳凡天一行人沿著星盤指引的方向深入遺跡,腳下的幻影光點逐漸凝結成半透明的碎片,像是被時光切割的記憶殘片。
錢少的靴底碾碎一片泛著青光的碎片,碎片裏竟浮現出某個古代武者揮劍的殘影,轉瞬又消散不見。
"當心腳下。"神秘老者突然抬手,指尖點在前方岩壁上。
眾人這才發現,看似平整的青銅牆麵上,無數細如發絲的紋路正隨著他們的靠近泛起金光,組成一幅扭曲的星圖,與吳凡天懷中星盤的紋路如出一轍。
狼王之王低嚎一聲,前爪重重按在地麵。
它足下的青石板突然凹陷,露出個半人高的暗門,門內飄出陳腐的紙頁氣息。
吳凡天目光一凝,率先彎腰鑽進暗室。
暗室中央的石台上,一本裹著鏽鐵封皮的典籍靜靜躺著。
封皮上"時光錄"三個古字在星盤映照下泛著幽光,吳凡天伸手觸碰的瞬間,典籍自動翻開,泛黃的紙頁上浮現出流動的銀字:"時光本源藏於熔爐核心,然殘念非破,本源難取。
破殘念者,需以自身道韻為引,融時光流轉與殺道至剛,方得門徑。"
"這是上古時光殿的鎮殿典籍。"神秘老者的聲音突然沙啞,他枯瘦的手指撫過典籍邊緣的雲紋,"當年我隨師父闖時光殿,曾見過這卷殘本。。。。。。原來它藏在這裏。"
眾人圍攏過來。
錢少盯著典籍上"殺道至剛"四字,下意識看向吳凡天,他這位師父最負盛名的"天殺拳",正是以剛猛無儔著稱的殺道絕學。
"看來我要試試新的路子了。"吳凡天摩挲著拳麵,眼底泛起精光。
他能感覺到,體內蟄伏的"天殺"之力正隨著典籍上的文字微微發燙,像是在回應某種召喚。
接下來三日,遺跡深處的青銅殿成了臨時訓練場。
神秘老者依據典籍內容,在地麵刻畫了九道時光陣紋,每道紋路對應不同的時間流速。
吳凡天站在中央紋路上,老者以指為劍,在他周身劃出細小的時光裂痕:"試著用天殺勁包裹這些裂痕,不是碾碎,是引導它們順著你的拳勢流轉。"
第一日,吳凡天的拳頭剛觸及裂痕,裂痕便如活物般反噬,在他手臂上割出十餘道血口。
狼王之王蹲在角落,喉嚨裏發出低低的嗚咽,卻被老者眼神止住,這是屬於武者的修行,容不得半分代勞。
第二日,吳凡天的血滴落在陣紋上,竟讓部分裂痕不再反噬。
他抓住那絲契機,將天殺勁分出一縷,裹住裂痕緩緩轉動。
裂痕裏溢出淡金色的光,像是時光本身在流淌。
第三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透過遺跡穹頂的裂隙灑下時,吳凡天的拳峰突然綻放出金紅雙色光芒。
金色是時光流轉的溫柔,紅色是天殺勁的暴烈,兩種力量在他拳尖纏繞成螺旋,竟將整座青銅殿的幻影光點都吸了過來。
"成了。"神秘老者撫須而笑,"你這一拳,能催快敵人三倍時間,也能讓自己的動作慢半拍,全看你想怎麽用。"
與此同時,錢少的訓練場地在遺跡外的山坳。
老者用時光之力凝結出七道殘念分身,每個分身都帶著不同武者的戰鬥風格。
錢少起初被揍得鼻青臉腫,直到他發現這些分身的動作裏藏著細微的時間差:"原來你們的攻擊順序,是按照十年前、五年前、現在的時間線來的!"他擦著嘴角的血,突然側身躲過左邊分身的拳頭,那其實是三年前的攻擊軌跡。
當右邊分身的腿掃來時,他已提前半步躍起,反手扣住對方手腕:"我現在打你,是對應你一年後的破綻!"
狼王之王則獨自留在青銅鼎旁。
那些被眾人踩碎的幻影光點,此刻正如同流螢般鑽入它的皮毛。
它原本銀白的毛發逐漸泛起金斑,瞳孔裏的豎紋變成了旋轉的星圖。
當它仰天長嘯時,連山巔的積雪都被震落,露出下方隱現的古老符文。
三日後,眾人再次站在青銅鼎前。
鼎身的金光已濃鬱得近乎實質,表麵浮現出無數張扭曲的人臉,那是被時光殘念困住的亡魂。
"要破殘念,先過我這關。"
低沉的聲音自鼎底傳來。
眾人抬頭,隻見一位身披青銅甲胄的老者從鼎中走出,他的雙眼是兩個深不見底的黑洞,每一步落下都讓地麵泛起水波狀的漣漪。
"遺跡守護者。"神秘老者低聲道,"他守護的不隻是遺跡,更是時光的平衡。"
守護者抬手,青銅殿的空間突然扭曲。
吳凡天感覺自己的右腿陷進了十年前的時空,左腿卻卡在三天後的未來,胸口的星盤劇烈震動,幾乎要掙脫衣襟。
錢少的視野裏,守護者的身影分裂成三個:一個在出拳,一個在收拳,一個還未動。
狼王之王的嚎叫變得忽遠忽近,像是被塞進了時間的夾縫。
"用你們學的東西!"吳凡天暴喝一聲,雙色拳勁轟向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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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紅光芒如利刃劃開時空亂流,他的右腿率先回到現在,左腿的未來影像被天殺勁碾碎。
錢少盯著三個重疊的身影,突然揮拳砸向中間那個未動的,那是現在時的本體。
守護者的拳風擦著他耳畔而過,卻沒能碰到實質。
狼王之王的瞳孔驟然收縮,它認準亂流中最穩定的一縷時間,如利箭般竄出,獠牙精準咬住守護者的手腕。
時空禁錮逐漸鬆動。
當最後一絲亂流被吳凡天的拳勁絞碎時,守護者的青銅甲胄已出現蛛網般的裂紋。
他黑洞般的雙眼第一次有了波動:"你們。。。。。。通過了。"
話音未落,青銅鼎突然發出轟鳴。
鼎內的金光如活物般竄出,在眾人頭頂凝結成一個巨大的時光漩渦。
漩渦中心,一道半透明的身影緩緩成型,那是吳凡天少年時的模樣,眼中卻泛著妖異的紫芒。
"這是殘念具象化了!"神秘老者的臉色驟變,"它吸收了太多時光之力,要借你們的手脫困!"
吳凡天沒有猶豫,雙色拳勁再度綻放。
錢少握緊腰間的短刃,跟在師父身側。
狼王之王仰天長嘯,金斑毛發在漩渦中獵獵作響。
三人成三角陣型,朝著漩渦中心的殘念衝去。
"小心!"神秘老者突然抓住想要跟上的慕容佳人,他的指尖在顫抖,"看金碎片的影子。。。。。。"
眾人這才注意到,那粒被老者撕開的光膜縫隙裏,金色碎片的影子不知何時覆蓋了整座青銅殿。
在影子最深處,無數道與吳凡天相似的身影正在凝聚,每一道都帶著不同時空的氣息。
漩渦深處傳來少年吳凡天的笑聲,卻比之前更沙啞,更陰鷙:"你們以為破了我的殘念?
不。。。。。。我隻是醒了。"
吳凡天的拳勁已觸及漩渦邊緣。
他回頭看向神秘老者,正欲開口,卻見老者朝他用力搖頭。
在老者的目光裏,他看到了自己從未見過的恐懼,那不是為他,而是為即將掀起的風暴。
漩渦突然加速旋轉,將眾人的身影卷了進去。
青銅殿的石壁上,金色碎片的影子裏,最後一道身影緩緩睜開眼,與吳凡天被卷進去前的眼神,完美重疊。
山風再次變急,吹滅了所有火把。
黑暗中,隻餘神秘老者的低語:"時光殿的秘密。。。。。。終究還是被喚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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