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光芒撕裂空氣的尖嘯聲中，吳凡天咬破舌尖的瞬間，腥甜鮮血濺在古鏡背麵的符文上。
    那些流轉著幽藍光澤的古字突然活了過來，如靈蛇般鑽入他的眉心。
    識海裏沉睡三年的神秘靈魂終於開口，聲線裏帶著跨越千年的沉穩："引時空逆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同一刻，那道足以碾碎星辰的死亡光芒已觸及他的胸口。
    吳凡天甚至能看清光芒裏翻湧的時空碎片，錢少被撕成兩半的畫麵在其中閃爍，狼王之王停滯的心髒正滲出黑血，神秘老者的白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這是時空崩潰前的預演。
    "逆！"吳凡天低喝，鮮血在古鏡上綻開的刹那，他周身突然泛起銀色漣漪。
    那道死亡光芒的軌跡竟開始扭曲，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麵，波紋從他胸口擴散開去。
    錢少被撕裂的畫麵倒轉，破碎的軀體重新拚湊；狼王之王的心髒猛地一顫，重新泵出血液；神秘老者的生機如潮水般回流，原本佝僂的脊背緩緩挺直。
    而那道光芒，正沿著來時的路徑，逆射向鬼臉的第三隻眼！
    "這不可能！"鬼臉的嘶吼震得虛空轟鳴，第三隻眼慌忙閉合，卻還是被逆衝的光芒擦中。
    暗紅色瞳孔瞬間龜裂，鬼臉的半邊臉剝落，露出底下青灰色的骨茬。
    但這隻是開始。
    邪惡存在的咆哮掀起黑浪，它周身的黑暗能量波如海嘯般席卷而來，所過之處空間像被揉皺的紙，露出猙獰的裂縫。
    吳凡天左手掐訣，右手按在地麵，古樹力量自腳下升騰，那是他三年前在極北森林與上古神樹締結的契約，此刻翠綠的樹紋從他掌心蔓延至全身，每一道都流淌著盎然生機；"天殺"之力緊隨其後，暗紅煞氣在他周身凝聚成戰紋，這是他以百場死戰淬煉出的殺道本源；最深處，時光之力如清泉湧動，那是慕容佳人用半塊定魂玉為他保留的，能短暫逆轉因果的秘力。
    三種力量在他體內交融，最終化作一個籠罩眾人的淡金色光罩。
    光罩表麵流轉著樹紋、戰紋與時光刻度，像一層流動的護甲。
    狼王之王站在光罩左側，鋼針般的狼毛根根豎起，每一根都凝著冰碴；錢少站在右側，拳頭捏得骨節作響，指縫間滲出的血珠落在地上，竟蒸騰起白霧，這是他強行運轉"焚天訣"的代價。
    "老東西，使點真本事！"錢少朝著邪惡存在吼道，少年音裏帶著破音的沙啞。
    他知道這是激將法，卻還是紅著眼衝了出去。
    拳頭裹挾著赤焰，在虛空中炸出一朵火雲。
    邪惡存在的注意力被吸引，一條由黑暗能量凝聚的手臂橫掃而來。
    錢少被抽得撞在光罩上，嘴角溢出黑血，卻又咬著牙爬起來："師父說過，武者的脊梁骨，打斷了也要撐著當劍使！"
    狼王之王趁機撲上，利齒咬碎黑暗手臂，狼爪在邪惡存在腰腹劃出深可見骨的傷痕。
    但那傷口剛出現便開始愈合，黑色黏液般的能量瘋狂湧入，比之前更猙獰的觸須從邪惡存在背後鑽出，其中一根穿透狼王之王的左肩。
    "嗷，！"狼王發出痛吼，卻不肯鬆口，狼尾猛地掃向邪惡存在的膝蓋。
    這是它們配合了上百次的戰術：一個主攻正麵，一個專攻下盤。
    吳凡天的目光始終鎖在邪惡存在身上。
    他注意到，每當這怪物發動大範圍攻擊時，後頸處的黑色符文會出現半息的暗淡。
    那符文呈螺旋狀，中心有個米粒大的紅點，像被封印的眼睛。
    "前輩！"他轉頭看向神秘老者，後者正以指尖在虛空中劃出銀色紋路，那是空間法則的軌跡。
    老者的白發無風自動，眼尾的皺紋裏泛著金光："小友可是發現了什麽？"
    "它後頸的符文，每次攻擊後會弱半息。"吳凡天快速道，"我需要您用空間鎖固定它的位置，錢少和狼王吸引火力，我來破那處！"
    老者瞳孔微縮，隨即點頭："我以空間法則為引，最多能鎖它三息。"
    "足夠了。"吳凡天深吸一口氣，體內三種力量再次沸騰。
    古樹力量化作藤蔓纏上他的手臂，天殺之力在掌心凝聚成赤色光劍，時光之力則在劍身刻下細密的紋路，這是他融合三種力量後的最強一擊，"天荒·破"。
    戰鬥再次爆發。
    錢少這次學聰明了，不再硬接攻擊，而是踩著光罩邊緣的凸起跳躍，像隻靈活的猿猴；狼王之王則壓低身體，在地麵犁出深溝，每一步都帶起冰霧，凍住邪惡存在的觸須。
    "吼，！"邪惡存在被激怒，所有觸須同時收縮，在胸前凝聚成一個漆黑的漩渦。
    漩渦中心傳來嬰兒啼哭般的尖叫，空間在其中扭曲成墨色的繭，這是要發動滅世一擊。
    "就是現在！"吳凡天低喝。
    神秘老者的手指在虛空中猛地一攥，銀色光網鋪天蓋地罩下，邪惡存在的動作瞬間凝固，後頸的螺旋符文果然暗了下去，紅點如將熄的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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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凡天的身影化作流光，光劍劃破虛空，帶起的氣浪將錢少和狼王掀飛。
    他能清晰感受到劍身傳來的震顫，那是三種力量在共鳴，是武者對勝利的渴望。
    "噗，！"光劍精準刺入螺旋符文中心的紅點。
    邪惡存在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黑色能量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出，它的身體開始出現裂痕，每道裂痕裏都露出星空般的璀璨，原來在黑暗之下，這怪物的本體竟是由無數星辰碎片組成。
    "要贏了！"錢少抹了把臉上的血，眼睛亮得像火把。
    狼王之王舔了舔傷口，狼尾在地上拍出悶響，這是它們勝利前的信號。
    但變故突生。
    邪惡存在的裂痕中突然湧出更濃鬱的黑暗，那黑暗如活物般鑽入星辰碎片的縫隙，將璀璨重新染成漆黑。
    它的第三隻眼竟又睜開一道縫隙，這次瞳孔裏流轉的不再是死亡，而是瘋狂的毀滅欲。
    "轟，！"光罩在劇烈的震蕩中出現蛛網般的裂痕。
    吳凡天噴出一口黑血，他能感覺到時光之力在急劇消耗，古樹力量的藤蔓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天殺之力的戰紋也開始剝落。
    神秘老者踉蹌後退，嘴角溢出金血："這是。。。。。。它在燃燒本源！
    時空維度要撐不住了！"
    錢少的焚天訣被震得反噬，全身冒起青煙；狼王之王的傷口開始潰爛，黑色能量正順著傷口往心髒鑽。
    吳凡天看著徒弟慘白的臉，看著夥伴逐漸渾濁的狼眼，突然想起慕容佳人最後一次給他梳發時說的話："凡天，真正的強者，不是從不會輸，而是輸到隻剩一口氣，也要咬著牙站起來。"
    他的手指再次摸向儲物戒裏的定魂玉。
    這是佳人用半條命換的，本打算等他們金婚時再用。
    但此刻，定魂玉在他掌心發燙，古鏡背麵的符文又開始流轉，神秘靈魂的聲音再次響起："用你的血，引動時空法則的反噬。。。。。。"
    而在眾人頭頂，邪惡存在的第三隻眼已完全睜開，比之前更盛十倍的死亡光芒，正緩緩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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