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依舊在北境肆虐，空氣中透著刺骨的寒意。經過渦流的魔法淨化，波盧特和剩下的士兵們慢慢恢複了意識，他們的眼神逐漸清明，取代了先前的迷茫和痛苦。副隊長波盧特是其中最早清醒的，他抬手捋了捋臉上的寒霜，稍顯疲憊地看向勒希爾一行人。
    "如您所說地，我們本來是後備部隊。"波盧特沉聲說道，帶著一絲歉意和感激。"幾年前開始，北境的局勢變得越來越糟，有一種神秘的汙染力量控製著生物，頻繁騷擾王座。起初隻是野獸和魔物受到影響，但最近……"
    "最近這種汙染竟然開始感染人類。"矮人眼中閃過一絲憂慮。"我不知道我們還能撐多久，北境王座已經極度缺乏人手，連我們這樣的後備隊也不得不頂上來。"
    勒希爾認真傾聽波盧特的敘述，眼神掃過波盧特的隊伍，他們的精銳裝備與異常僵硬的神態顯得格格不入。毫無疑問，這些人原本可能並不具備應對如此凶險局勢的經驗。
    "控製人類，這確實是令人頭疼的局麵。"勒希爾若有所思地開口，語氣中摻雜著一絲好奇。"你們有沒有聽說過，聖堂也參與了進來？我們在此之前遇到了一些……帶有光耀之力的家夥。"
    勒席爾瞟了一眼周圍，在如此巨大的風雪中，昨天還遍地屍骸的戰場，今日已經徹底變成了一片雪地，看不出任何打鬥的痕跡。他有理由懷疑這隊巡邏隊在被汙染後，是被傀儡身上的光耀之力吸引過來的，混沌與光耀魔法就如同磁鐵兩極，天生就有致命的吸引力。
    波盧特顯然對此問題沒有立刻的答案，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確實有這樣的傳聞。我們聽說聖堂的力量曾與汙染對抗，但並非所有人都相信這其中的真實動機。北境王座的領導者哈爾茲王顯然不願意與聖堂有太多牽扯。他是個極為強硬且自信的統治者，不想把北境的自主權交給任何外來力量，尤其是聖堂。具體的情況……"
    他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拍了拍胡子茬上的冰晶，這動作確實跟布隆·鋼盾有些神似。"恐怕我們這種小隊副隊長也不清楚太多內幕。"
    勒希爾點了點頭，聖堂這種強大組織的介入背後從不單純，它們從不滿足於僅僅提供幫助。北境王座和聖堂合不來，對自己是件好事。
    "無論如何，你們的幫助我們銘記在心。"波盧特接著說道，微微低頭表示謝意。"要不是你們，我們現在恐怕還在被那邪惡的力量所控製。我們正打算返回北境王座匯報情況。如果你們願意，可以和我們一起回去。"
    “可以，不過我們要先整理一下行李。”
    勒席爾試圖聽了聽背後的惡魔在搞什麽鬼，但隻聽到屋內一串令人汗毛倒立的撕扯聲，”呃，希望你們不要介意我們進去收拾一下？”
    “當然，我們會去準備交通工具——您知道的，在北境內行動，憑雙腳是遠遠不夠的。”
    勒席爾微微欠身，禮貌而優雅地向波盧特示意，然後轉身進入了屋內，順手將門半掩上，風雪的聲音頓時減弱。渦流則在一旁輕輕收起了天音古琴，琴弦發出一陣清脆的回音。
    “勒席爾大人，我覺得聖堂和深淵同時插手這件事太過危險。無論是你我，還是北境，都會被卷入這個漩渦。或許你該再考慮一下。”
    勒席爾深吸一口氣，目光冷靜而堅定。
    “渦流，我從不輕易許諾，但一旦說出口的約定，我不會反悔。我會幫佐格拉斯找到他想要的東西，無論代價是什麽。別說是對抗聖堂，哪怕是毀掉這世界我也必須做到——除非我能找到更好的解法。”
    渦流體內地水流疑惑地打起圈，不過他也知道勒席爾認定地東西自己也沒法改變。當二人走進屋內時，血腥的氣息明顯籠罩了整個房間。地麵上滿是狼藉，牆壁上還有些許血跡。那個隊長的身影已經不見了，似乎連屍體也沒有留下。
    勒席爾的目光掃過整個房間，最後定格在我身上。他注意到這惡魔胸口之前被光耀之力刺傷的傷口幾乎已經愈合了，心中頓時明白發生了什麽。
    白影則在一旁默默收拾不多的行李，手法利落，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看到一切準備就緒，勒席爾轉身對佐格拉斯說道：“我們該走了。佐格拉斯，不要對剩下的士兵動手。”
    我輕蔑地哼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勒希爾推開門時，刺骨的寒風夾雜著雪粒立刻湧入了屋內，但他卻沒有立刻邁出腳步。屋外，幾團龐然大物的身影隱隱在風雪中浮現。它們站立在空地上，身披厚重的冰藍色皮毛，體型巨大而勻稱。陽光透過雪花落在它們結晶般的長毛上，閃爍著淡淡的光芒。
    那熟悉的堅硬的骨質盔甲和獠牙讓勒希爾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這是——
    “冰霜巨獸！”
    白影警覺地低聲喊道，手中匕首寒光一閃，已經躍到了前方，姿態如同蓄勢待發的獵豹。隻要再進一步，他就能在巨獸的咽喉間劃開致命的傷口。
    就在這時，巨獸頭頂突然探出一個矮小的身影。波盧特從巨獸頭顱的盔甲邊緣冒了出來，臉上帶著笑意，揮手示意他們不要擔心。他穩穩地站在巨獸頭頂，而這龐然大物竟然沒有一點反抗的意思。
    “冷靜！冷靜！它不會傷害你們的。”
    波盧特輕聲安撫道，隨即從懷中掏出一株奇異的植物。那株植物像是由冰雪雕刻而成，通體晶瑩剔透，卻散發出一種怪異的氣息，仿佛深淵與大地的力量在其中交織。
    “這是北境的‘眠花’，”波盧特解釋道，他把那株植物遞到巨獸的鼻子旁，巨獸似乎聞到了熟悉的味道，頭顱低垂，巨大的身軀慢慢放鬆下來，原本戒備的姿態也緩和了不少。
    “這種東西對冰霜巨獸來說，就像催眠藥一樣。隻要給它們聞一聞，它們就會聽從我的指揮，這就是在北境快速行動的秘密。”
    巨獸的瞳孔中原本微弱的光芒逐漸消散，變得溫順而安靜，仿佛剛才那個暴戾而充滿壓迫感的生物隻是幻象。波盧特滿意地拍了拍巨獸的頸部，輕輕示意它俯下身子。
    “你們上來吧，我們可以騎著它們去北境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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