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依舊在冰柱間呼嘯，但兩個強者之間的氣氛卻微妙地改變了。埃爾德將軍收起了咄咄逼人的姿態，卻依然保持著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壓。
    "既然王女的神石認可你，那我姑且相信你不是北境的敵人，但——"
    話音未落，埃爾德的身形突然消失在原地。勒席爾心中一驚，下意識地想要後退，卻發現將軍已經出現在自己身旁。那股壓迫感瞬間籠罩全身,埃爾德伸手扯開了勒席爾法袍的一角,勒席爾手臂上那猩紅色的惡魔印記瞬間暴露在了空氣中。
    "不要再試圖欺騙我，那個惡魔是誰？你和他是什麽關係，瓦爾基拉又去了哪裏？"
    勒席爾看了看手臂上的印記，又看了看埃爾德嚴肅的表情，這位將軍似乎以為是瓦爾基拉授意自己帶走了天界之怒。幸虧提前把佐格拉斯轉移走了，現在自己還有機會重新贏取北境的信任。
    "這是惡魔領主佐格拉斯的印記。"
    "佐格拉斯？"埃爾德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那個墮落的聖騎士？他不是已經......"
    "他活著，而且就在天界之門後麵。"勒席爾抽回手臂，將法袍重新理了理，"相信我，如果不是危及到生命，誰都不會願意和惡魔扯上關係。佐格拉斯和瓦爾基拉在裏麵打了起來，我這才有機會擺脫惡魔的糾纏。"
    "順便還有閑情雅致找到天界之怒並帶出來？"
    "並不是我主動去找的寶石。"勒席爾搖搖頭,"這顆寶石似乎對我有某種特殊的感應。當兩人戰鬥陷入僵持時，它主動出現在了我麵前。"
    埃爾德半信半疑地盯著勒席爾看了許久，最終伸出手。"無論瓦爾基拉為什麽選擇你把寶石帶出來，這東西是北境的寶物。在再次見到瓦爾基拉之前，這東西先放在我這裏保管，您應該沒有意見吧，勒席爾先生。"
    勒席爾眼角不易察覺地抽了抽，但在感受到埃爾德的殺意又開始逐漸凝聚之前，他還是強裝鎮定地交出了寶石。
    現在和埃爾德作對基本是死路一條，就算把佐格拉斯放出來，他也隻有五成勝算，更別提還有一位實力未知的哈爾茲王尚未露麵。
    埃爾德將天界之怒收入懷中，神色稍緩："天界之門已經從外部關閉，那段孽緣……就讓王女自己處理吧。在天界中，瓦爾基拉是不朽的，那個惡魔沒有勝算，你也可以就此解脫了。"
    哪有這麽簡單，勒席爾暗自盤算著後續可能的發展。他不確定天界之門內的空間崩塌後，會不會在外麵的世界產生顯性的反饋。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想辦法弄回寶石，然後在北境王座意識到瓦爾基拉死亡之前開溜。
    勒席爾瞟了一眼在剛剛的交手中掙脫束縛的白影，微不可察地比了個手勢，接著重新看向埃爾德。
    “將軍，那我現在是否能——”
    勒席爾正要開口，遠處王城方向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轟鳴。兩人同時轉頭望去，隻見一道金色的光柱衝天而起，刺目的光芒撕裂了厚重的雲層，將整片天空都染成了金色。
    "是王座聖所。"埃爾德臉色驟變，"哈爾茲陛下在召集我們回防。偵查隊，迅速跟我弄清楚城裏又發生了什麽。其餘士兵，列隊。"
    “咳咳。”
    勒席爾不得不打斷了埃爾德的號令聲，盡管將軍的不滿仿佛實體一般壓的他呼吸一窒。“既然您能確定惡魔已經不在了，那我——”
    "巴魯爾的犯罪行為還沒有受到合適的審判，而你是否有罪，也需要交給國王來決定。"
    埃爾德不容分說的駁回了勒席爾的請求，“現在你必須和我一起行動，直到這一切結束。”
    幾名偵查隊員迅速朝王城方向奔去，在剛剛的戰鬥中被勒席爾耍的東倒西歪的士兵此刻也重新列好了隊列，向著王城的方向進發。埃爾德把勒席爾向前推了推，親自監督著這位特殊的客人。
    "埃爾德將軍，無論巴魯爾是否也受到了同一個惡魔的指使，我能向您保證我沒有在佐格拉斯的脅迫下做出任何危害北境的行為。"
    寶庫中的我莫名打了個噴嚏。當然，黃沙暴君從不說謊，他確實沒有在【我的威脅下】做任何行為。但埃爾德顯然並不了解勒席爾的風情，他隻是加快了腳步，逼著勒席爾也隻能繼續前行。
    遠處的光柱愈發明亮，金色的光輝幾乎籠罩了整個王城。那股聖潔的威壓幾乎讓人窒息，就連埃爾德也皺起了眉頭。
    "這光柱的強度不對勁。"他低聲自語，眼中閃過一絲擔憂，"陛下這是要......"
    話未說完，前方突然傳來一陣驚呼。一名偵查隊員跌跌撞撞地跑了回來："報告將軍！城內的汙染者突然——呃，進化了。而且原本分散的怪物突然像是有人指揮一樣，集中火力開始向著王宮突擊，守衛隊折損嚴重！"
    "立正站好，士兵！"埃爾德一錘子砸在地麵上，震得周圍的地麵都似乎搖晃起來。“一邊前進詳細報告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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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蜥蜴心中一沉，這些汙染者是他召集而來的，他自己最清楚這些混沌的造物是多麽的無紀律性，就像自己身邊的那個惡魔一樣。但從士兵的報告來看，一個新的領導者似乎替代了自己的位置，讓汙染者的威脅再度升級。
    "埃爾德將軍，"勒席爾眼珠子轉了轉，在埃爾德耳邊沉聲道，"讓我也出一份力吧，我對付過這些汙染者，知道它們的弱點，這樣也能減少守衛的傷亡。"
    "你這是在質疑我們軍隊的能力，還是想趁機逃跑？"
    我隻是想證明自己的清白。"勒席爾正色道，"既然王女瓦爾基拉選擇了我，我或許沒有您想象中那麽危險，不是嗎？"
    埃爾德沉默片刻，突然轉身拔出巨錘指向勒席爾："記住，如果你敢耍什麽花樣，我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這個卓爾留下，副官，看著他。突擊隊，還有你，跟我走。"
    "那是自然。"勒席爾微微躬身，餘光再次看向白影，後者則是回了一個“搞定了”的手勢。
    說罷，兩人帶著一隊機動性較高的連隊快速向王城進發。隨著距離拉近，混亂的場麵逐漸呈現在眼前。大量的汙染生物正在城中橫衝直撞，它們的眼中泛著瘋狂的紅光，朝著王座的方向不斷湧去。
    守軍在街道上設下了防線，但麵對這些失去理智的怪物，普通的武器和戰術似乎已經失去了作用。更讓人心驚的是，那些被擊倒的汙染者並未死去，而是在短暫停滯後重新爬起，繼續向前衝鋒。
    "這不對勁。"埃爾德緊握著巨錘，"它們好像在回應什麽召喚......"
    勒席爾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四周。他能感受到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熟悉的氣息。那是他在絕望之主的領地裏感受過的深淵魔法，而這股力量正在撕裂整個北境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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