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歸爽，但林北可不會這麽輕易就放過張開鳳。
    畢竟，
    當初張開鳳有多過分，林北可是曆曆在目。
    現在角色互換，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殘忍！
    念及至此，林北緩緩開口，發出靈魂一問：“錯哪兒了？”
    “什麽！？”
    張開鳳懵逼了。
    林北重說道：“錯哪兒了？”
    “我......”
    張開鳳呼吸一滯。
    她是一個很“作”的人，談戀愛的時候，就經常問曹德爽這個問題，往往讓曹德爽答不上來。
    可張開鳳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會被人這樣問。
    而且，還無法回避，必須回答。
    張開鳳深吸一口氣，握了握拳，咬牙低聲道：“我不應該遛狗不牽繩，以前我不懂，剛才警察同誌也教育過我了，我以後遛狗會牽好繩的。”
    “我也不應該放狗咬你......不過你放心，我其實心裏有數的，我兒子看著高大，但他性格溫和，隻是在跟你鬧著玩兒，不會真的傷了你。”
    張開鳳還在找借口推脫。
    老李突然插了句嘴：“欸？這裏麵怎麽還有你兒子的事兒？”
    張開鳳理所當然道：“我兒子就是狗啊。”
    老李：“......6”
    老李神情複雜，不過也沒多說什麽.
    不理解，但尊重......算了，這事兒特麽實在是尊重不起來啊。
    這什麽世道......
    老李臉色怪異地擺擺手示意他們繼續。
    張開鳳已經道完歉，咬著嘴唇，忍受著屈辱。
    看著林北。
    林北緩緩開口：“還有呢？”
    該死的窮屌絲臭傻逼！
    真是小肚雞腸，活該一輩子沒出息。
    張開鳳內心暗罵。
    但又不能表現出來，反而還得繼續給林北道歉：“我還不應該罵你，當時我也是心情不好，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我也不應該看不起你......”
    張開鳳緊緊攥著拳頭，因為用力過猛，手指關節都有點泛白了。
    她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長這麽大，從沒受過這種委屈。
    這該死的！
    真該死啊！！！
    看著張開鳳一副便秘半個月的表情，林北內心一陣暗爽。
    緩緩點頭道：“嗯，還不錯，道歉挺有誠意。”
    “小兄弟你滿意就好。”
    曹德爽見狀笑嗬嗬地開口了。
    “既然道歉也道過了，那我們現在就聊一聊賠償的事兒吧。”
    “你看，我老婆她也知道錯了，還請小兄弟高抬貴手，就不要把這個案子上升到刑事層麵了。”
    “我們自己私下裏解決，就別給警察同誌添麻煩了，咱這也是節省司法資源嘛。”
    林北點頭：“可以啊，我剛才也說了，我的要求並不高，一是道歉，二是賠償。”
    “哈哈，小兄弟快人快語，果然是個爽快人！”
    曹德爽笑著捧了下林北的臭腳，但緊接著，商人的特性就表現出來了。
    “不過小兄弟，這事兒雖然我老婆確實有錯，但也不能說完全是她一個人的過錯。”
    “對吧？”
    “瓷碗是握在你手裏的，它具體是怎麽碎的，隻有你自己最清楚。”
    “哦你別誤會，我不是說你碰瓷。”
    “我的意思是......”
    曹德爽笑眯眯道：“讓我們承擔百分百的責任，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
    “這樣吧，我願意承擔60%的賠償。”
    “現在不是最終鑒定結果還沒有出來嗎，等結果出了，你的瓷碗價值多少錢，我折算60%賠給你！”
    “如何？”
    聞言，林北譏諷一笑。
    搖了搖頭。
    他本來還有點疑惑，曹德爽怎麽會娶了張開鳳這麽一個大奇葩。
    現在看來，倆人是一丘之貉。
    隻能說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
    跟張開鳳比起來，曹德爽掩飾得更好。
    但本質是一樣的。
    三百萬的古董瓷碗，小嘴一張就想抹去40%的責任......
    這40%可是有一百多萬呢。
    他哪來的自信覺得自己有這麽大的臉麵？
    想屁吃呢！
    林北直接回絕：“不如何，我剛才說的很清楚，是照價賠償！”
    “我損失多少錢，你們給我賠多少錢就完事兒了。”
    “我不多要你們的，但你們也不能少了我的。”
    貪得無厭！
    曹德爽內心暗罵一聲。
    表麵上卻依舊是一副笑嗬嗬的樣子。
    道：“既然60%你無法接受的話，那我再加點，70%吧，怎麽樣？”
    曹德爽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勸說著：“小兄弟，你還年輕，有些問題你看的還不夠透徹。”
    “假設，你那個瓷碗真的價值三百萬，可那又如何？”
    “你總不能拿著那個瓷碗去買車買房吧？”
    “古董的價值就是再高那也是虛的，你又不是專業的古董收藏家，對吧？那玩意兒在你手裏，真的沒什麽用。”
    “落袋為安！隻有錢，才是最實在的。”
    曹德爽麵帶微笑，侃侃而談。
    “今晚發生的事，對你來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你看，原本你隻有一個套現艱難的古董瓷碗，可現在，你卻能夠將其轉化為實打實的現金！”
    “70%不少了，真的。”
    “按照三百萬的總價來計算，70%那就是兩百一十萬，有了這筆錢，你就不需要再租房住，完全可以挑個樓盤付首了。”
    “多餘的錢還能換輛車，多好？”
    曹德爽一個勁兒地在給林北洗腦。
    他就是看林北年輕，社會經驗少，一輩子也沒見過大錢，想著這樣多半能忽悠得了他。
    然而林北卻早已打定主意，在這個問題上，是不可能退讓半步的。
    緩緩搖頭道：“我不接受其他任何的賠償方案，我隻要照價賠償！”
    “鑒定結果出來是多少錢，就賠我多少錢。”
    “一分都不能少。”
    林北身體微微前傾，目光直視著曹德爽。
    一字一頓道：
    “注意，是一分，都不能少！”
    “哎不是，你也太貪心了吧！”張開鳳大叫道，“我老公都願意賠你兩百萬了你還想怎麽樣！？別太過分我告訴你！”
    林北冷冷道：“你們養的狗毀了我價值三百萬的古董，現在隻願意賠我兩百萬，怎麽我還得感謝你們慷慨大方唄？”
    “那我現在把你們家那輛奔馳E燒了，賠你一輛奔馳A，你樂意嗎？”
    “真有意思了。”
    林北抱著胳膊往椅子後麵一靠。
    這個身體語言就表明了，他對目前的局麵是非常抗拒和不滿的。
    別說賠償70%了，就算是80%，90%甚至99.9999%都不行！
    必須100%！
    曹德爽眉頭緊皺，臉色陰沉。
    三百萬......
    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如果是兩年以後，對於他來說或許不是太大的難事，因為他很自信，自己的創業項目會獲得巨大成功，吸金能力max。
    可現在，曹德爽的資金幾乎都投入到項目裏麵去了，還在銀行貸了不少。
    他連三十萬都夠嗆能拿出來。
    更別提三百萬了。
    這蠢逼娘們兒，真踏馬的......
    曹德爽狠狠瞪了張開鳳一眼。
    而張開鳳看到老公的“眼神”，以為他在給自己傳遞某種信號。
    豬腦一轉，get到了。
    然後......
    “砰！”
    張開鳳大力拍桌，氣勢洶洶地站了起來。
    指著林北尖聲大叫：
    “姓林的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都給你道歉了你還想怎麽樣？”
    “難道你非要把我們逼上絕路你才滿意嗎，啊！？”
    林北譏諷一笑。
    “你道歉了，我接受了啊。”
    “現在是在談你們賠償我損失的事情。”
    “你該不會以為，你輕飄飄道個歉，就不用賠錢了吧？”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你不會真有這麽大的臉吧？”
    林北拿關愛智障的眼神看著張開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