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大人明察！”
    “這一切，都是趙瑞文和馬春香指示和慫恿的，我隻是受他們的蒙騙，而且也是被逼無奈不得以為之啊。”
    “我充其量隻是個從犯，他們兩口子才是主犯！”
    趙瑞武大聲喊著。
    雖然趙瑞武的律師隻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而且是不要錢的法律援助律師。
    但好歹也是正兒八經學過法的。
    自然知道在共同犯罪當中，主犯和從犯在量刑上的區別。
    趙瑞武顯然就是從律師口中知道了這件事。
    本來吧，
    他還不一定能狠得下心來甩鍋。
    畢竟趙瑞文是他親哥，而且這些年來，也一直帶著他賺錢。
    於情於理，趙瑞武都很難幹出這種背刺的事兒來。
    可......
    馬春香舍不得給他找律師，反而給他申請了個法律援助，讓他感覺心裏不平衡了。
    也正是馬春香這個愚蠢的做法，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趙瑞武看透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說啥都是白扯！
    眼瞅著都要坐牢了，想別的幹啥？
    還是爭取最大利益才是正事兒。
    更何況，趙瑞武心中猜測，馬春香給他找法律援助這事兒，或許不是馬春香自己的主意。
    說不定，他哥趙瑞文也是讚同的，或者默許的。
    總之，
    你們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趙瑞武當庭便啟動了甩鍋大法，毫無心理負擔。
    而他的這些言辭，也是讓趙瑞文和馬春香驚了個大呆。
    “趙瑞武！你瞎說什麽！？”
    馬春香氣炸了，尖聲大叫。
    “爸個根的！什麽叫我們慫恿你？我們蒙騙你？”
    “明明是我們一起商量的。”
    “沒人騙你，沒人逼你！”
    “這都是你自己願意的事兒。”
    “你現在你說這話，你也不怕天打五雷轟！”
    趙瑞文也難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親弟弟，皺眉道：“小武！我們可是親兄弟啊！”
    “上陣父子兵，打仗親兄弟。”
    “我們是最親的人。”
    “你怎麽能這麽對我！？”
    趙瑞武冷哼一聲道：“我說的都是實話，怎麽，在法庭上還不讓人說實話了？”
    “再說了！”
    “我怎麽對你們，那也是取決於，你們怎麽對我！”
    趙瑞武臉色一沉，咬牙道：“你看看你們自己的律師，都是精英，都是大律師。”
    “我呢？”
    “你們為了省這倆逼錢，竟然給我找不要錢的法律援助！”
    趙瑞武指著旁邊還帶著幾分稚嫩誌氣的周小凱。
    “你們看他這樣子，大學畢業估計都沒有兩年。”
    “這就是你們對我的態度！”
    “那就別怪我把你們這些事兒全都抖摟出來！”
    趙瑞文狠狠瞪了馬春香一眼。
    有一說一，這事兒他確實不知情。
    當馬春香告訴他的時候，他還狠狠訓斥了馬春香一頓，可那個時候已經晚了。
    想換律師？
    來不及。
    隻能將錯就錯。
    趙瑞文也曾找趙瑞武說過，他以為趙瑞武已經看開了。
    沒想到......
    竟然在這裏等著。
    “小武，這個事情我已經跟你道過歉了。”
    “我也向你解釋了，這個我真的事先不知情，不然我是不可能同意的！”
    趙瑞文無奈道。
    趙瑞武冷哼一聲道：“我不管你是真的不知情還是假的不知情，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沒有一個厲害的律師幫我辯護！我不服！你們對我不仁，就休怪我對你們不義！”
    “你個喪良心的！”馬春香破口大罵，“這些年，我們帶你賺了不少錢吧？管你吃管你喝管你住，就算是條狗，養幾年也知道衝我搖尾巴呢。可你？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說翻臉就翻臉，你還是個人？”
    趙瑞武頓時更氣了，怒視著馬春香道：“不說這個還好，你說這個，我倒更氣了。”
    “說得好聽點，叫你們帶我賺錢。”
    “說得難聽了，那就是你們剝削我壓迫我！”
    “一個月才給我幾個子兒？啊？”
    “搬東西的時候，大的，重的，髒的，都是我來。”
    “在家的時候，掃地拖地，洗碗洗衣服，通下水道......髒活累活都是我！”
    趙瑞武越說越氣。
    “而且你這騷娘們兒，在家裏也不說好好穿衣服，經常真空走來走去。”
    “踏馬的！”
    “我是個男人啊，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還有，房間隔音這麽差，你就不能小點聲？公德心呢！？”
    趙瑞武把自己所有委屈都喊了出來。
    跟哥嫂住一起，諸多不便。
    遇到個強勢又事兒逼的嫂子，那平時受點壓迫欺負什麽的，更是家常便飯。
    以前，趙瑞武都能忍。
    因為他也沒什麽本事，沒什麽一技之長，在這個社會，想賺錢的難度可想而知。
    跟著趙瑞文和馬春香，至少能有一份收入。
    可現在......
    眼瞅著就要進監獄了，管你這那的，積攢多時的憤懣，全都爆發了出來。
    對麵，
    林北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好家夥，又是狗咬狗？
    經典曲目，雖然沒什麽新意，但每次總能搞出點新花樣來。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
    百看不厭啊！
    ......
    “咚——”
    陳忠漢看不下去了，直接敲響法槌。
    沉聲道：“好了2號被告人，你剛才說的本庭都聽到了。”
    “其他兩位被告人，你們還有什麽要說的？”
    馬春香連忙開口道：“法官大人，剛才趙瑞武說的都是扯淡！”
    “沒人騙他，沒人逼他！”
    “反倒是他一直在慫恿我們。”
    馬春香咬牙道：“其實我和阿文我們倆早就想收手不幹了，我們覺得良心過意不去。”
    “可趙瑞武不同意，他非說什麽......我們不缺錢，可他缺，他還要買房子娶老婆什麽的，賺不夠。”
    “強行裹挾著我們跟他繼續幹。”
    “他才是主犯啊！”
    “老公你說句話啊！”
    馬春香看向趙瑞文。
    他們兩口子，趙瑞武隻是一個人。
    二對一。
    優勢在我。
    怕個卵？
    趙瑞文歎了口氣，索性也不管不顧了，重重點頭道：“是這樣的法官大人，我們都是被趙瑞武逼著的，他還說，如果我不繼續的話，就去舉報我什麽的，威脅我，我沒辦法......”
    “趙瑞文！馬春香！你們兩個混蛋！”趙瑞武大罵。
    “咚！”
    “刑了，被告人，都注意自己的態度！”
    陳忠漢再次重重敲響法槌。
    “鑒於你們對於主犯從犯的認定存在爭議，那麽本次法庭調查就重點圍繞這個進行舉證質證和法庭辯論。”
    “現在開始！”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