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病房內的會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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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張律師你終於來了!”
    何立平率先反應過來,臉上立刻就堆滿了笑容,衝著張偉招招手道:“快進來,快坐。”
    “那個老婆,給張律師讓個位置。”
    “媽,快給張律師倒杯水。”
    杜美蘭這會兒倒是沒有耍脾氣,站起身來把凳子讓出來,向著張偉笑道:“張律師你好,快請坐吧。”
    王素芬則是用一次性杯子,給張偉倒了杯水。
    “不用客氣。”
    張偉笑嗬嗬地應了一句。
    走上前來,在病床前的一個凳子上坐下。
    手裏拿著個黑色的公文包,穩穩放在膝蓋上。
    “張律師,辛苦你跑一趟,你看我這……確實是不太方便。”何立平往床頭靠了靠,陪著笑臉說道。
    所以你看吧,即便是賤人,他也不是任何時候都沒有禮貌。
    當麵對能夠給他帶來巨大幫助,又或者能改變他某種不太好的結局的人的時候,這素質立馬就上來了。
    包括王素芬跟杜美蘭,也是一樣的。
    麵對林北,以及小區裏其他鄰居的時候,那素質簡直都到下水道了。
    蠻橫,無禮,霸道,囂張!
    甚至是惡毒。
    可此刻,麵對在他們心中,能夠幫助他們減刑甚至讓他們無罪的律師張偉,立刻變得溫文爾雅,彬彬有禮。
    張偉擺擺手,笑笑說道:“不用客氣,理解理解,完全能夠理解。”
    “那什麽,咱們就直接進入正題吧。”
    “我是律師,我是來幫你們解決問題的。”
    “現在請你們詳細具體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給我講一遍。”
    張偉正色道。
    何立平,王素芬跟杜美蘭三人相互看了幾眼。
    隨後何立平開口了:“張律師,那就我來說吧,事情其實是這樣的……”
    可還沒等何立平正式講述呢,張偉便道:“不好意思先打斷一下哈,這位先生不知道如何稱呼。”
    何立平立刻道:“我姓何,叫何立平。”
    “好的何先生。”
    張偉點點頭,目光正視著何立平很嚴肅認真地說道:“有一點我需要提醒一下。”
    “我是律師,我是來幫你們解決問題的。”
    “所以你對我一定要坦誠,不要有所保留,更加不要欺騙我。”
    “隻有你如實對我講述事情的經過,讓我能夠了解真相,才有助於解決問題。”
    張偉見過太多對律師滿嘴跑火車,避重就輕,顛倒黑白的當事人了。
    甚至他就被坑過不止一次兩次。
    所以這次,張偉要提前給當事人打打預防針。
    雖然很大概率不會讓當事人真的徹底對自己敞開心扉,但最起碼,他在編瞎話的時候,也會有所收斂。
    不至於編得太過分。
    “何先生,我不是危言聳聽,在我過去承接的案子中,就曾經出現過因為當事人對我隱瞞了重要事實,結果導致非常不利的情況。”
    “所以我得提醒你一下,對律師一定要誠實。”
    “隻有你將實情告訴我,我才能夠對症下藥,針對性地製定方案,來更好的幫助你。”
    “可如果你對我也有所隱瞞,有所欺騙的話……”
    “那很可能坑的是你自己。”
    張偉深吸一口氣,表情非常認真。
    “這就好比去醫院看病,對醫生要如實地講述自己的病症和感受,有什麽就說什麽。”
    “如果亂說話,騙醫生,就可能會影響醫生的診斷,不利於自己的病情。”
    “所以,還請一定要如實,誠懇,不要欺瞞,也不要遺漏重要細節。”
    張偉目光直視著何立平,做出這樣的告誡。
    聞言,
    何立平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
    略顯尷尬地撓了撓鼻子。
    “咳咳!”
    何立平幹咳兩聲掩飾尷尬,說道:“張律師你放心,這個道理我還是明白的。”
    張偉笑眯眯點頭道:“那就好,何先生,現在你可以講述了。”
    “嗯!”
    何立平點點頭,開始講述起來:
    “事情是這樣的,我們家樓下本來一直是空著的,沒人住。”
    “這不,就前段時間,戶主入住了。”
    “而我們家的噩夢,也就開始了……”
    何立平咬著牙,一臉氣憤的表情。
    “事情還要從五天前說起,那天我們家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確實在深夜裏不小心弄出了點動靜,再加上樓層也比較薄,可能真的影響到樓下了。”
    “樓下就找上門來吵吵,我們當時也道歉了,不是故意的,但他還是不依不饒,罵我們全家,太難聽了。”
    “碼了好一陣兒才離開。”
    “如果事情到此為止,也就罷了,畢竟我們確實影響了他,也確實過意不去。”
    “可是,後麵發生的事情卻讓我明白,有時候還是不能把人想的太善良。”
    何立平扯起謊來,那是真的臉不紅心不跳,麵不改色,從容淡定。
    這會兒臉上又浮現出了氣憤無比的表情,好像真的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
    “第二天晚上,我們正常休息。”
    “結果剛睡下沒多久,就聽到非常刺耳尖銳的聲音響起。”
    “這聲音還不光是從樓下傳來,還有隔壁跟樓上,三個方向,同時傳來。”
    “這你受得了嗎?”
    何立平呼吸變得粗重,氣得胸膛起伏,似乎是抻到了受傷的部位,疼痛襲來,刺激得他一陣齜牙咧嘴倒吸涼氣,緩了下才接著道:
    “噪音持續了大概得有十幾二十分鍾,停了,結果我們睡下沒多久,又來了……”
    “就這樣往複,一直從晚上持續到第二天中午,沒錯,就是持續到中午,搞得我們上午想補個覺都不行。”
    “在這期間我也去這三家找過,可家裏都沒人,門都敲不開。我也報警了,但警察來了也沒辦法,家裏沒人啊,警察總不能強行闖進去。”
    何立平攥著拳頭,咬著牙,看上去非常憋屈的樣子。
    “我們隻能去外麵開個鍾點房去補覺。”
    “就這樣被折磨了兩個晚上。”
    “我倒還好,但我媽年紀大了,本來身體就不好,哪裏受得了這個,而且我兒子才六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休息不好的話,很可能會影響發育。”
    “我實在是忍不了了,終於逮到樓下在家的時候找上門去。”
    “可那混蛋……態度特別差。”
    “不但絲毫沒有感到愧疚,也沒有任何抱歉的意思,反而還很囂張地叫囂,挑釁,甚至是辱罵我老婆和母親。”
    何立平咬了咬牙,臉上浮現出濃濃的怒容。
    “作為父親,保護不了自己的孩子。”
    “作為兒子,保護不了自己的母親。”
    “作為丈夫,保護不了自己的妻子。”
    “那你說我還有什麽臉麵?”
    “為了保護我的家人,我隻能鋌而走險,不顧對方阻攔進入他家裏,果然看到他家的天花板上,貼了好幾個骨傳導音響,他就是用這個玩意兒,故意折騰我們家!”
    “而且我也得知了,我家隔壁跟樓上,竟然被他租了下來,他把這兩戶租下來,不為別的,就為了惡心我。”
    “張律師你說,這還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兒嗎?”
    “要是這事兒發生在你身上,你能忍得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