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盼兒遠遠地躲在那邊看著，也舉著手機一直在開啟著直播。
    看到沈芯語被警察帶走，顧盼兒直接傻眼了。
    這……
    怎麽突然就演變成這個樣子了？
    要不要關直播？
    要不要跟上去？
    顧盼兒有些猶豫。
    現在關直播，顧盼兒是肯定舍不得的。
    因為她發現了，自從警察出現之後，直播間的熱度那是蹭蹭往上漲，就好像坐了火箭一樣的。
    現在直播間在線人數，已經是突破了3萬。
    還在持續不斷的增加。
    這可是難得的熱度啊。
    顧盼兒怎麽舍得就這麽掐斷直播？
    跟上去？
    但又有點不太敢。
    畢竟那可是警察啊。
    如果被發現了，會不會有些麻煩？
    會不會把自己也抓進去？
    而且林北還在那兒，如果被林北看到，肯定也會有麻煩。
    顧盼兒在那裏猶豫不決。
    而直播間更是直接炸裂。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劇情居然會往這個方向發展，居然會演變成如今這個局麵。
    原本以為，林北會中招掉坑裏去。
    結果……
    他反手就報警，把警察找來了。
    這波操作，簡直絕了有沒有？
    【好家夥！這是什麽操作？】
    【見過直播抓人的，這次是直播落網？】
    【不不不，豈止是落網啊，如果調查結果不樂觀的話，怕是要徹底退網了。】
    【嗬嗬嗬，有些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嘍，非要給北哥挖坑設套，現在好了吧？把自己給埋進去了。】
    【真是一出好戲啊。】
    【哈哈哈！某些人的臉都被打腫了！這可太好笑了，我願稱之為年度最搞笑。】
    【主播主播趕緊跟上去看好戲啊！GKDGKD！】
    【……】
    直播間樂子人老哥們，一個個小嘴好像抹了蜜一樣，不，應該說是好像淬了毒一樣。
    一個比一個毒。
    每一條彈幕都好像變成了一柄柄鋒利的刀劍，狠狠捅在那些準備看林北笑話，準備落井下石的黑子、小蘚釹的心窩子上。
    而那些黑子們、小仙女們，則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根本沒法反駁。
    頂多……
    也就能說林北小心眼兒？
    或者小題大做？
    但這種話根本沒有威力，說出來也不過是徒增笑料罷了。
    於是一個個都快氣死了。
    本來想看林北出醜，還準備好了落井下石，猛猛攻擊。
    結果……
    林北居然三番兩次地拒絕了大胸美女的誘惑。
    而且還找來警察最終解決。
    可以說這一係列的操作，沒有任何瑕疵。
    也沒有留下任何可以攻擊的點。
    好氣哦。
    可是又沒有什麽好辦法。
    於是更氣了。
    ……
    另一邊。
    林北和沈芯語被警察帶到了派出所在這個商場設立的警務亭裏。
    這個事情倒也不是特別嚴重，沒必要回所裏解決，上綱上線的。
    能就近解決就最好了。
    到了警務亭之後，林北是有問必答，積極配合。
    反正他就照實說。
    實話實說，沒有虛假，沒有誇大。
    是什麽就說什麽。
    反正以林北的視角來看，自己來逛商場，結果剛停好車，從車裏下來，準備去坐電梯來著，結果就碰到一個衣著暴露的大胸女，故意湊上來，又是往身上撲，又是擠胸什麽的，言語中也有著明晃晃的挑逗、勾引之意。
    並且，林北再三表示自己還有事，不希望被打擾。
    沈芯語都沒有收斂。
    甚至有幾分變本加厲的味道。
    基於此，林北懷疑對方是從事賣銀活動，那也很正常。
    所以林北就實話實說。
    反正有視頻證據支撐，倒也不擔心警察不采納自己的話。
    至於沈芯語……
    她就表現得非常不配合，甚至是有些抗拒。
    因為沈芯語其實心裏也有些沒底。
    可以說是“做賊心虛”了。
    雖然說，沈芯語這次故意接近林北，並不是像他懷疑的那樣，是給自己招攬客戶。
    但沈芯語以前確確實實從事過類似的事情。
    微信裏也還留著幾個“老客戶”的好友。
    他們之間的聊騷內容，轉賬記錄什麽的，難保就沒有風險。
    如果被警察發現了……
    或許會給自己惹火上身。
    所以沈芯語表現得就是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而她越是這樣，警察對她的懷疑，就越是加重。
    正常人，怎麽會害怕被警察調查呢？
    害怕被警察調查的，你能說他心裏沒鬼？
    就好像交警查酒駕，沒喝酒的，那就大大方方開車過去，根本不怕查。
    可如果是喝了酒開車的，老遠看到前麵有交警在查酒駕，就嚇得原地掉頭，或者提前拐進某個路口之類的，想躲避檢查。
    不過交警看到有車輛在接近檢查點的時候，突然改變行駛軌跡，那不用說，十有八九是心裏有鬼。
    肯定得追上去檢查。
    結果基本上就是一抓一個準兒。
    現在的沈芯語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就好像是看到前麵查酒駕，立刻掉頭往回跑。
    那你說，警察能不深入調查麽？
    送上門的業績，必須得抓緊啊！
    結果一查，還真查到點蛛絲馬跡。
    ……
    “沈女士，這個微信昵稱叫‘隔壁老王’的，是你什麽人？”
    一個國字臉警察向著沈芯語問道。
    沈芯語目光閃爍了兩下。
    隔壁老王？
    那好像是個互聯網公司的副總來的，四十來歲，挺著個大肚子，非常油膩的一個老男人，很喜歡吹噓自己如何如何勇猛，但其實，也就三分鍾的把式。
    雖然很油膩很醜，但考慮到也很快，不用浪費太多時間，所以沈芯語其實還是相對來說比較“喜歡”這個客戶的。
    沈芯語給這個隔壁老王提供過好多次服務，算是她的老客戶。
    兩人平時就經常聊騷。
    聊天內容屬於是發到網上就會直接404的程度。
    可以說很黃很暴力。
    而且還有不少轉賬。
    看兩人的相處模式，確實非常想是嫖客和小姐的關係。
    所以警察對此展開了詢問了解。
    沈芯語對此自然是有更深的做賊心虛的心理了。
    大腦CPU在此刻瘋狂運轉。
    思考著怎麽樣來開脫。
    “呃……”
    沈芯語結結巴巴地開口了。
    “你們說老王啊……他，他是我一個朋友。”
    “對，是我的一個朋友。”
    心裏挺沒底的說這話的時候。
    警察又問：“是什麽樣的朋友？我看你們的聊天內容，可不是一般朋友那麽簡單。而且他還給你有過不少的轉賬，轉賬金額固定就是1688和1888這兩個數字，偶爾還有2888，來你再解釋一下，這些轉賬又是怎麽回事？”
    沈芯語愈發慌亂了。
    確實，聊天記錄和轉賬金額，不好解釋。
    那聊天記錄裏全是馬賽克。
    而且轉賬金額，更是直接跟具體的服務項目掛鉤的。
    沈芯語咬了咬牙，也不找借口去解釋了，幹脆梗著脖子道：“那咋啦？”
    “我跟朋友就是這種相處模式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沒必要遮遮掩掩的。”
    “我就喜歡跟男人聊騷，不行嗎？”
    “我們又沒有強迫、欺騙、威脅之類的，都是你情我願的，沒事兒聊騷兩句，不犯法吧？”
    沈芯語滿臉的無所謂，靠坐在椅子上說道：
    “至於那些轉賬……那是老王有錢，他覺得我跟他聊天挺開心的，所以就給我發幾個紅包表示一下嘍。”
    “難道他發紅包給我，我不收啊？那肯定不可能，不收白不收！”
    說完，
    沈芯語得意地撇了撇嘴。
    “如何呢？又能怎！”
    “我犯法了嗎？”
    很囂張的樣子。
    但，
    警察也確實拿她沒有什麽特別好的辦法。
    畢竟沒有實證。
    聊天記錄和轉賬確實有些不尋常。
    看著很像是嫖客和小姐的溝通交流。
    但……
    也隻是看著像而已。
    警察辦案，總不能以“看著像”為理由吧？
    這肯定是不行的。
    像這種沒有抓現行的，除非沈芯語自己承認，否則，根據微信上的一些東西，那是很難很難定性的。
    警察繼續針對沈芯語微信上一些“特征”明顯的好友，進行詢問了解。
    這些好友跟隔壁老王差不多，都是跟沈芯語有非常露骨的聊天，並且有不少固定金額的轉賬。
    而沈芯語對此的解釋，全都是“朋友”、“網友”之類的。
    警察也確實不能直接根據這些有嫌疑的內容，就認定沈芯語是從事賣銀活動的。
    最終也隻能讓她離開。
    就這麽折騰了大半個小時。
    沈芯語終於是從這個警務亭走了出來。
    “沈芯語！”
    國字臉警察把沈芯語送到門口後，向著她鄭重道：“這次我們沒有查到什麽實質性的證據，不能處理你，但這並不意味著，你就完全沒事了。”
    “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們或許會對你多加留意，甚至是進行監控。”
    “希望你好自為之。”
    “如果下次被抓了現行……那可就不好看了。”
    “言盡於此，你好好想想吧，像你這麽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幹什麽不好，千萬不要誤入歧途，如果已經走上歪路了，盡早醒悟，回歸正道，為時未晚。”
    國字臉警察五十歲上下，有一個女兒，跟沈芯語年紀差不了多大。
    身為父親，國字臉警察看著這個比自己女兒大不了幾歲的女孩子，高度疑似從事賣銀活動，他心裏也挺不是滋味的。
    因此進行了一番忠告。
    希望沈芯語能夠幡然醒悟。
    而沈芯語對此，卻嗤之以鼻。
    完全一副“好心當作驢肝肺”的樣子。
    瞥了國字臉警察一眼，冷哼道：“廢話真多，我要是犯了法，有證據你就抓我，沒證據就閉嘴！”
    國字臉警察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麽。
    言盡於此。
    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她聽進去也就算了。
    如果沒聽進去……
    或許下次見麵，沈芯語就得戴著頭套蹲在牆角了。
    林北全程見證，也是非常無語。
    本來隻是覺得沈芯語一直纏著自己，不但很煩，很影響自己，而且看她的反常舉動多半是有自己的目的，所以才報警。
    以發現賣銀女為由，報警。
    希望警察能夠幫自己擺脫這個女人的糾纏。
    沒想到……
    現在看來，這個沈芯語，還真的很有可能確確實實從事過賣銀活動。
    而且這女的，收費還怪貴嘞。
    鑲金了？
    還是鑲鑽了？
    不過想想她那E級的恐怖實力，林北倒是也能理解了。
    畢竟是E級強者，即便是在整個行業領域裏來看，多半也是頂尖存在。
    收費貴點，也會有人買單。
    隻可惜……
    警察證據不足，不然直接就把她給處理了。
    也算是個小遺憾。
    不過也無所謂了。
    經過這麽一檔子事兒，相信這娘們兒應該不敢再來騷擾自己了。
    林北摸了摸肚子。
    已經過了最餓的那個階段，現在甚至都感覺不到明顯的饑餓。
    不過還是要早點去吃飯。
    不然再等下去，就要開始掉生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