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耀陽當場一個頭兩個大，兩個頭四個大。
    很是惱火。
    硬著頭皮開口道：“靚靚你聽我解釋，其實我……”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結果張耀陽話還沒說到哪兒呢，靚靚就使勁地捂住耳朵，一個勁兒地大叫著。
    張耀陽：“……”
    撇了撇嘴，也沒再多說什麽了。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樣的情況，張耀陽也清楚，自己解釋再多，也是蒼白的。
    靚靚恐怕已經無法挽回了。
    這是個無解的死局。
    如果張耀陽向靚靚坦白，就說自己借錢的這個理由是編的，那麽不但是主動向警察也交代了這個情況，而且也會在靚靚的心目中，形成一個滿嘴謊言的形象，也會讓自己在她的心目中的形象大打折扣。
    如果張耀陽說他借錢的借口是真的，確實有個“女朋友”意外懷孕，但這個女朋友顯然不是靚靚，那豈不是在說自己腳踩兩隻船？
    這麽一來，靚靚隻會更生氣。
    媽的！
    馬上就要到手五萬塊。
    這些警察，來的真不是時候。
    壞老子好事！
    草！
    張耀陽內心極度憤怒。
    連帶著看向警察的眼神裏，都明顯的帶上了情緒。
    那警察是什麽人？
    見過的桀驁不馴之徒不知道有多少。
    一看張耀陽這個眼神就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
    老李倒是沒什麽反應。
    但趙海波可不慣著。
    當即臉色一沉瞪著張耀陽低吼道：“小子你這什麽眼神？你犯法還有理了？我們警察存在的意義，就是製裁犯罪分子！”
    張耀陽深吸一口氣咬牙道：“我沒犯罪！我沒犯罪！我隻是借錢而已，憑什麽說我詐騙！？就算借錢的借口是編的，那咋了？那又咋了？哪條法律規定了借錢一定要用真實的理由，哪條法律規定了用編造的借口借錢就是詐騙了？憑什麽這麽隨便給我定性！你們調查清楚了嗎，你們了解清楚了嗎，就這麽貿然地找過來，不但打擾了我，而且對我本人的名譽也造成嚴重影響！我保留追究你們法律責任的權利！”
    “喲嗬！”
    趙海波咧嘴一笑。
    “到底是年輕人哈，就是有氣性。”
    “這世道也是越來越癲了，什麽時候犯罪嫌疑人都要追究警察的法律責任了？”
    “這身製服穿在身上一天，我們就一天是罪惡克星！”
    “怕你這個？”
    “真要是怕你這個，那不用當警察了，回家賣紅薯得了。”
    趙海波語氣冰冷地說著。
    張耀陽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站在那邊，吭哧吭哧地喘著粗氣。
    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
    真的好像吃了屎一樣難看。
    “刑了，其他的廢話不用多說。”
    老李目光直視著張耀陽開口道：“現在你要做的就是積極配合，主動配合。”
    “如果你是清白的，我們自然會還你清白，不會讓你承擔不該承擔的責任。”
    “但如果你確實觸犯了法律，那麽等待你的，必定是法律的嚴懲！”
    “而這一切，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
    老李表情嚴肅，話語鏗鏘。
    “我們公檢法辦案，一向講究‘以事實為基礎，以法律為準繩’。”
    “看事實，看證據。”
    “對照法律條文規定。”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絕對不會冤枉你的。”
    “你有什麽話，等跟我們回去了，有的是機會和時間讓你開口，現在不要急著吆喝，老實跟我們回去就完事兒了。”
    張耀陽嘴角抽搐了兩下。
    呼吸急促。
    胸膛不停起伏著。
    雖然此刻他並不認為自己跟林北借錢的行為是詐騙——即便借錢的理由是編的。
    但畢竟這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而且，張耀陽自己還有其他見不得人的勾當。
    不管是什麽，都不好被人知道。
    所以此刻張耀陽是真的做賊心虛。
    心髒跳得飛快。
    “咚咚咚”的，都快從嗓子眼兒跳出來了。
    張耀陽內心一團亂麻。
    非常之操蛋。
    “媽的！”
    “林北我X你X！”
    張耀陽咬牙咒罵。
    “閉嘴吧你。”靚靚冷冷瞥著他怒斥道，“你滿嘴謊話騙朋友的錢，結果現在還在這裏罵人家，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是這種人渣呢？”
    “等等！”
    靚靚臉色頓時一變。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
    看向張耀陽的眼神之中，憤怒愈發的多了。
    “好啊你個張耀陽！”
    “剛才你還找我借錢，說你把別人車給劃了要賠錢。”
    “這應該也是你編的吧？”
    靚靚回過神來了，質問著張耀陽。
    張耀陽現在已經是徹底地放棄了。
    反正不管自己說什麽，靚靚都不可能回心轉意。
    他倒不是舍不得這份感情。
    主要還是因為沒有從靚靚手裏搞到錢而感到惋惜。
    橫豎都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張耀陽自然也就懶得再在靚靚身上花心思，懶得繼續虛與委蛇。
    “對了你還騙我借網貸給你，你個人渣！”
    靚靚突然爆發，拿起桌上的咖啡，猛地往張耀陽臉上一潑。
    冰咖啡裏還有不少冰塊。
    咖啡+冰塊，全都澆在了張耀陽的臉上。
    “我X你X的你踏馬幹什麽！”
    張耀陽頓時大吼。
    瞪著倆大眼珠子，右手猛地抬起。
    作勢要打人。
    這凶狠的樣子把靚靚嚇了一跳。
    但警察就在旁邊，怎麽可能讓張耀陽打人？
    “幹什麽？！”
    老李厲聲斥責。
    目光犀利。
    “你是不是嫌自己麻煩不夠大，還想再多一個故意傷害是吧？”
    張耀陽喘著粗氣道：“她先潑我咖啡，你沒看到嗎！？”
    老李沒有正麵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道：“少說廢話，我就問你，是不是想再多一個故意傷害！？”
    “……”張耀陽嘴角抽動兩下，心不甘情不願地說道，“不想。”
    “那就把手放下！”老李高聲道。
    張耀陽隻能無奈放下手。
    “人渣，去死吧你！”
    靚靚狠狠剜了張耀陽一眼，隨後拿起桌上的鮮花，狠狠摔在地上。
    接著拿上自己的包包，快步離開。
    警察並未阻止。
    因為靚靚跟張耀陽的案子無關。
    不需要找她問話。
    隻要把張耀陽帶回去就夠了。
    “刑了別看了，走吧。”老李催促道。
    張耀陽肩膀一塌，垮著一張批臉，臉色陰沉地跟警察走了。
    他並不想跟警察走。
    但是沒辦法。
    難道跟警察幹一下？
    張耀陽覺得自己這兩下子，如果真想拒捕，那也隻能是自討苦吃。
    跑又跑不掉。
    反而還可能惹上麻煩。
    比如說……執法記錄儀突然沒電了但警棍卻莫名充滿電了之類的。
    沒辦法。
    再怎麽不甘心，再怎麽不情願。
    也還是隻能老老實實配合。
    有道是“雞飛蛋打”。
    而張耀陽卻不止如此，沒這麽簡單。
    他不光是雞飛蛋打，自己的如意算盤落空，而且自己還落網了……
    可以說是輸得一塌糊塗。
    這會兒內心自然也是非常的不爽。
    已經把林北罵了無數遍。
    然並卵。
    林北又聽不到。
    他此刻正在自己的大平層內，吹著空調看著電影，吃著零食喝著飲料，悠哉悠哉地等待著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