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眼睛睜開！"
    我掐著林清雪的後頸，強迫她看向窗外。宿舍樓下已經變成了人間地獄——十幾個學生被喪屍撲倒在地，慘叫聲和撕咬聲混雜在一起。一個穿籃球服的男生腸子被扯出來，卻還在掙紮著往前爬，身後拖出一條長長的血痕。
    "不...不要..."林清雪渾身發抖，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雙腿不自覺地夾緊。剛才失禁的恥辱讓她臉頰通紅，但現在顯然有更大的恐懼占據了她的大腦。
    【目標恐懼值維持98】
    【警告：情緒波動可能導致異能暴走】
    係統提示在腦海中閃爍。我鬆開鉗子，轉而抓住她纖細的手腕，觸感冰涼得不正常。她的皮膚表麵已經凝結出一層薄薄的冰霜，呼吸時噴出的白氣越來越濃。
    "控製你的呼吸。"我貼近她耳邊命令道，"想象你正在把寒氣收回到胸口。"
    "我...我做不到..."她聲音發顫，眼瞼上甚至結出了細小的冰晶，"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那些人會..."
    "t11病毒，通過體液傳播。"我簡短解釋，同時快速檢查裝備，"被咬傷或抓傷後，普通人會在10分鍾到2小時內變異，取決於傷口位置。"
    林清雪突然抓住我的手臂："我爸爸！他在高爾夫球場！那裏離市中心很近！"
    我當然知道她父親在哪。前世記憶中，林校董是最早一批變異者之一，後來帶領屍群攻破了大學城的第一道防線。
    "先擔心我們自己吧。"我甩開她的手，從背包裏掏出另一把手槍遞給她，"會開槍嗎？"
    林清雪盯著那把銀色的格洛克19，像在看一條毒蛇："我...我隻在射擊俱樂部玩過幾次..."
    "記住，爆頭才有效。"我強硬地把槍塞進她手裏，觸碰到她手指的瞬間，一股刺骨寒意順著指尖傳來。我暗自吃驚——她的異能覺醒速度比前世快得多，難道是因為我的幹預？
    走廊上的慘叫聲越來越近，伴隨著沉重的撞門聲。我估算了下時間，從第一個爆炸到現在才過去二十分鍾，屍變速度明顯快於前世。必須盡快離開這裏。
    "跟緊我，別掉隊。"我檢查了下霰彈槍，拉開保險，"出門右轉，消防通道下樓。遇到活死人直接開槍，別猶豫。"
    林清雪顫抖著點頭，笨拙地給手槍上膛。她那雙彈鋼琴的手此刻抖得像篩糠，兔耳發箍歪歪斜斜地掛在頭上，看起來既可笑又可憐。
    我猛地拉開宿舍門。走廊上橫七豎八躺著幾具屍體，鮮血把米色地毯染成了暗紅色。一個穿著睡衣的女生正趴在某個屍體上大快朵頤，聽到動靜後緩緩轉過頭——她半邊臉已經被啃沒了，裸露的牙齒上掛著碎肉。
    "啊！是...是李學姐！"林清雪驚呼出聲。
    回應她的是喪屍嘶啞的吼叫。那個曾經的"李學姐"以詭異的姿勢爬起來，朝我們撲來。
    "開槍！"我厲聲喝道。
    林清雪尖叫著扣動扳機。"砰"的一聲，子彈打偏了，在牆上炸開一個洞。喪屍已經撲到眼前，我抬起霰彈槍就是一槍。
    "轟！"
    近距離射擊讓喪屍的上半身直接炸開，腐臭的黑血和碎肉濺了我們一身。林清雪彎下腰幹嘔起來，我粗暴地拽著她的胳膊往前拖。
    "再浪費子彈，我就把你扔在這裏喂喪屍。"
    她驚恐地看著我，眼淚混合著血汙在臉上留下道道痕跡。但至少學會了閉嘴，哆哆嗦嗦地跟在我身後。
    【擊殺普通喪屍x2】
    【當前任務進度：23】
    係統的提示讓我精神一振。再殺一隻，就能完成第二個綁定條件了。
    我們小心地向消防通道移動。整棟宿舍樓已經陷入混亂，到處都是尖叫和撞門聲。幾個女生從寢室衝出來，看到我們滿身是血的樣子又尖叫著躲了回去。
    "救...救命！"一個戴眼鏡的女生突然從拐角處跌跌撞撞跑過來，身後追著三個喪屍。
    我冷靜地抬起霰彈槍，連續兩槍放倒最前麵的兩個。第三個被女生的腿絆倒，我趁機上前一腳踩住它的後背，對準後腦勺補了一槍。
    黑血噴濺在地板上，形成一幅猙獰的抽象畫。
    【擊殺普通喪屍x3】
    【任務完成！】
    【獲得d級異能「弱點透視」】
    一股暖流突然湧入雙眼。再看向四周時，我發現每個喪屍身上都浮現出淡紅色的光點——有的在頸椎，有的在後腦，應該就是它們的致命弱點。
    "求求你，帶我一起走！"那個眼鏡女生抓住我的褲腿哀求道。她膝蓋受了傷，鮮血汩汩流出。
    我冷冷地甩開她："你被咬了？"
    "沒...沒有！隻是摔倒劃傷的！"
    我激活弱點透視，看到她膝蓋傷口處泛著淡淡的綠光——典型的感染跡象。
    "撒謊。"我舉起槍對準她的額頭，"傷口已經感染了，最多半小時你就會變成它們的一員。"
    "不！不可能！"女生歇斯底裏地尖叫起來，"林清雪！我們是同班同學啊！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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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槍聲打斷了她的哀求。林清雪瞪大眼睛看著倒下的同學，嘴唇顫抖得說不出話來。
    "記住，末日裏最危險的不是喪屍。"我重新裝彈，聲音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而是那些隱瞞傷口的感染者。"
    林清雪機械地點點頭，眼神已經有些渙散。我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我："集中精神！你的異能正在暴走邊緣。"
    確實，以她為中心，半徑兩米內的地麵都結了一層薄冰。幾個路過的女生踩上去差點滑倒。
    "我控製不了..."她痛苦地閉上眼睛，"身體裏好像有東西要衝出來..."
    "那就釋放它。"我突然有了主意，拉著她走向走廊盡頭的公共休息室，"對著那邊的沙發試試。"
    休息室裏一片狼藉，幾個女生正用桌椅堵住另一側的入口。她們驚恐地看著我們這兩個"血人"闖入。
    "你要幹什麽？"林清雪不安地問。
    "想象你胸口有一股寒氣，然後把它推向指尖。"我站在她身後，雙手按在她肩膀上，"瞄準那個沙發，釋放它。"
    林清雪遲疑地伸出手。一開始什麽也沒發生，但幾秒鍾後，她的指尖開始泛出詭異的藍光。
    "啊！"她驚叫一聲，一道冰藍色的射線突然從指尖射出，擊中了三米外的布藝沙發。
    驚人的一幕發生了——沙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冰，幾秒內就變成了一坨冰疙瘩。堵門的女生們發出驚恐的叫聲，紛紛後退。
    "很好。"我滿意地點頭，"現在試著收回去。"
    "收...收回去？"
    "想象那些寒氣是一團毛線，你要把它重新卷起來。"
    林清雪咬著嘴唇嚐試，但隻讓休息室的溫度又下降了幾度。窗戶上結滿了厚厚的冰花，幾個女生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異能同步率提升至35】
    【警告：目標精神力不足，繼續使用可能導致昏迷】
    係統提示很及時。我拉住林清雪的手："夠了，我們該走了。"
    "他們怎麽辦？"她指著那些女生。
    "生死有命。"我冷酷地說，拽著她往消防通道走。末日裏最忌諱的就是當聖母，前世我見過太多因為濫發善心而慘死的人。
    消防通道裏相對安靜，隻有零星幾具屍體。我們小心地下到二樓，突然聽到下麵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嘶吼。
    "停。"我示意林清雪蹲下，從欄杆縫隙往下看。隻見五六個喪屍正在一樓大廳遊蕩，其中有一個特別顯眼——穿著高爾夫球衫的中年男性，雖然半邊臉已經血肉模糊，但仍能認出那張經常出現在學校官網首頁的麵孔。
    "爸...爸爸？"林清雪的聲音細如蚊蚋，身體猛地僵住了。
    我暗道不好。前世林校董變異後保留了部分生前的記憶，甚至能簡單指揮其他喪屍。沒想到這麽快就找到女兒這裏來了。
    "那不是你父親了。"我按住想要站起來的林清雪，"看清楚他的眼睛。"
    仿佛感應到我們的存在，林校董突然抬頭看向消防通道。他那雙渾濁的灰綠色眼睛鎖定在林清雪身上，喉嚨裏發出一種詭異的、近似呼喚的聲音："清...雪..."
    林清雪如遭雷擊，整個人覺烈顫抖起來："他在叫我...他還認得我！"
    "那是病毒的本能。"我死死按住她，"它繼承了宿主的記憶碎片，用來引誘獵物。"
    但林清雪已經聽不進去了。她掙脫我的控製，踉踉蹌蹌地往下跑去："爸爸！我在這裏！"
    "該死！"我咒罵一聲，趕緊追上去。這女人是找死嗎？
    林校董——或者說那個曾經是林校董的怪物——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張開雙臂迎接女兒。其他喪屍也興奮地圍攏過來。
    千鈞一發之際，我飛撲過去把林清雪拽倒在地。她掙紮著哭喊："放開我！那是我爸爸！他還認得我！"
    "看看他的手！"我怒吼著指向那個怪物的右手。在弱點透視下，林校董的整條右臂呈現出刺目的深紅色，指甲已經變成了鋒利的黑色骨爪。
    "那是變異攻擊器官！他隻想撕開你的喉嚨！"
    林清雪呆住了，眼睜睜看著"父親"的右臂突然暴長一截，骨爪擦著她的發絲劃過，在牆上留下三道深深的痕跡。
    "現在，看清楚現實了嗎？"我掏出匕首塞進她手裏，"要麽你殺了他，要麽我們倆一起死在這裏。"
    林清雪握著匕首，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喪屍們已經圍了上來，最近的離我們不到三米。
    "我...我做不到..."
    "那就看著我做。"
    我奪回匕首，一個箭步衝向前。弱點透視下，林校董的致命點在後頸第三節脊椎處。我矮身躲過骨爪橫掃，繞到背後，全力將匕首刺入那個閃爍的紅點。
    "噗嗤！"
    黑血噴濺而出。怪物發出淒厲的嚎叫，身體劇烈抽搐。我毫不留情地轉動匕首，然後用力一劃——
    "哢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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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顱滾落在地，猙獰的表情永遠凝固在那張曾經儒雅的臉上。無頭屍體搖晃了幾下，轟然倒地。
    其他喪屍似乎被震懾住了，暫時停止了前進。我趁機拽起呆若木雞的林清雪："走！"
    她像個提線木偶一樣被我拖著跑出宿舍樓。外麵的景象更加駭人——校園裏到處都是奔逃的學生和追逐的喪屍，幾處建築燃起大火，濃煙遮蔽了半個天空。
    我拉著林清雪向停車場狂奔。她的表情一片空白，眼淚卻不停地流。我知道剛才那一幕對她的衝擊有多大，但這正是必要的——末日裏，優柔寡斷等於自殺。
    【首殺精英喪屍獎勵：弱點透視升級】
    【可識別變異器官與特殊能力】
    係統的新提示讓我精神一振。這個能力在前世可是價值連城，能讓我提前發現各種變異體的殺手鐧。
    "上車！"我打開改裝過的悍馬h2車門，把行屍走肉般的林清雪塞進副駕駛。她機械地係上安全帶，懷裏還緊緊抱著那把手槍。
    我剛發動車子，校園廣播突然刺啦作響，隨後響起斷斷續續的公告："全體師生...立即...避難...軍方已...控製..."
    廣播突然被一陣刺耳的雜音打斷，隨後切換成了緊急新聞播報："...市中心出現巨型不明生物...重複，這不是演習...所有市民立即尋找掩體..."
    車載顯示屏自動切換到了新聞畫麵。林清雪突然倒吸一口冷氣——畫麵中，一條足有百米長的巨型蜈蚣正從市政廳大樓破牆而出，甲殼在陽光下泛著金屬般的光澤，所過之處建築紛紛倒塌。
    "那...那是什麽..."她聲音顫抖。
    我沒有回答，因為係統突然彈出了一條令人震驚的提示：
    【檢測到ss級變異體"鋼鐵蜈蚣"】
    【備注：此單位將在三個月後被林清雪冰封】
    我轉頭看向身邊這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孩，實在無法把她和那個前世叱吒風雲的"冰霜女皇"聯係起來。但係統不會出錯——這意味著她有著難以想象的成長潛力。
    "秦夜..."林清雪突然抓住我的手臂，指甲深深掐進我的肉裏，"我...我好像..."
    她的話沒說完，整個人突然劇烈抽搐起來，皮膚表麵迅速凝結出一層冰霜。我暗道不好——異能暴走！
    "冷靜！深呼吸！"我一手控製方向盤，一手按住她的胸口。觸手冰涼，仿佛在摸一塊寒鐵。
    林清雪痛苦地蜷縮起來，車廂溫度驟降。擋風玻璃內側開始結冰，方向盤上也覆蓋了一層白霜。
    "控製它！想象那是一個水龍頭，你要慢慢關掉！"我大聲指導，同時努力控製開始打滑的車輛。
    就在這時，後視鏡裏突然出現了一個狂奔的身影——是林校董的屍體！那個無頭身軀竟然追了上來，速度快得驚人，右臂骨爪在陽光下泛著寒光。
    "見鬼！"我猛踩油門。這不合常理，明明已經破壞了弱點！
    林清雪似乎感應到了什麽，回頭看了一眼，隨即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隨著這聲尖叫，一股恐怖的寒氣從她體內爆發出來，瞬間將整個後車窗凍成冰塊。
    "砰！"
    無頭屍體撞在後保險杠上，立刻被一層厚冰包裹，變成了一個詭異的冰雕，隨後在慣性作用下碎裂成無數塊。
    車內一片死寂，隻有林清雪急促的喘息聲。她呆呆地看著自己的雙手，似乎不敢相信剛才發生了什麽。
    【目標異能覺醒度突破50】
    【初級綁定升級為中級綁定】
    【解鎖新權限：可遠程感知綁定者狀態】
    係統的提示讓我眼前一亮。我趁機抓起她的左手，掀開袖口——在她白皙的手腕內側，一個冰藍色的符文正在緩緩成形。
    "這是..."
    "契約印記。"我滿意地看著那個符文，"代表你正式成為我的所有物。"
    林清雪張了張嘴想反駁，但最終隻是疲憊地靠在座椅上，閉上了眼睛。她的睫毛上還掛著細小的冰晶，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我打開車載電視，繼續播放新聞。畫麵已經切換到了全國範圍——同樣的混亂正在各個城市上演，政府宣布進入緊急狀態，呼籲市民待在家中。
    但我知道，這僅僅是開始。七十二小時後，通訊將全麵中斷；一周後，第一波變異潮將席卷全球；一個月後，所謂的"安全區"將相繼淪陷...
    而我的計劃才剛剛起步。瞥了眼身旁昏睡過去的林清雪，我伸手輕輕擦掉她臉上的血跡。這個未來的s級強者，將是我在這末日中崛起的第一塊基石。
    悍馬咆哮著衝出校園，向著城郊的安全屋駛去。後視鏡裏，濃煙滾滾的大學城漸漸遠去，而前方，血色的夕陽正緩緩沉入地平線。
    真正的黑夜，即將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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