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商會大廈的監控畫麵，林清雪被困在水晶棺中的影像像刀子般剜著心髒。係統界麵上，生命體征數值緩慢回升，但7的能量儲備遠遠不夠發動一次營救行動。
    "我們需要武器。"我咬著牙撐起身子，腹部的傷口傳來撕裂般的疼痛，"更多火力。"
    唐小柔按住我的肩膀："你的傷至少要靜養三天才能——"
    "我們沒有三天。"我甩開她的手，轉向蘇媚，"最近的軍械庫在哪？"
    蘇媚的晶體化已經蔓延到頸部，說話時帶著金屬摩擦聲："東區...警備倉庫...但被變異體占領..."
    白靈的耳朵突然豎起："有人接近！"她抽動鼻子，"三個...不，四個..."
    所有人立刻進入戒備狀態。我抓起高頻震蕩刀，忍著劇痛貼在洞口岩壁上。腳步聲越來越近，伴隨著粗重的喘息。
    "是...是人類。"白靈低聲說。
    幾秒後，四個衣衫襤褸的幸存者出現在洞口。領頭的壯漢看到我們，明顯一愣，隨即舉起生鏽的獵槍："把食物交出來！"
    唐小柔本能地把小雨護在身後。我打量著這群人——營養不良，眼神驚恐卻凶狠，典型的末日幸存者。威脅不大，但槍聲可能引來更多麻煩。
    "我們沒有多餘食物。"我平靜地說，同時悄悄激活係統掃描功能。
    【掃描完成】
    【威脅等級：低】
    【建議：威懾驅離】
    壯漢的獵槍在顫抖："少騙人！我看到你們有醫療包！"他貪婪地盯著唐小柔腰間的急救包，"交出來，否則——"
    我瞬間發動剩餘能量，高頻震蕩刀發出刺耳鳴響，刀身泛起藍光。同時，蘇媚的晶體右臂變形為利刃，在月光下閃爍寒光。
    "否則？"我向前一步，腹部的疼痛讓這個動作更具威懾力，"你們有四個人，我們有兩個變異體、一個獸化者、一個醫生和一個..."我看了眼小雨，"一個會唱歌的小女孩。要試試看嗎？"
    壯漢的同伴已經開始後退。領頭的咽了口唾沫，槍口微微下垂："至少...給點藥品..."
    唐小柔猶豫了一下，從包裏扔出一卷繃帶和幾片止痛藥："就這些。"
    壯漢一把抓過，轉身就跑，其他人緊隨其後。白靈確認他們真的離開後，才放鬆警惕。
    "仁慈會害死你。"蘇媚冷冷地說。
    唐小柔反駁："他們隻是絕望，不是邪惡。"
    "在末日裏，這兩者沒有區別。"
    我打斷她們的爭執："收拾東西，我們轉移。他們可能會帶更多人回來。"
    簡單收拾後，我們沿著山脊移動。我的傷口每走一步都像被火燒，但沒時間理會。係統能量緩慢恢複到了9，勉強能維持基礎掃描功能。
    "去哪？"唐小柔攙扶著我問。
    "那裏。"我指向遠處一棟半塌的高樓，"視野好，易守難攻。"
    蘇媚的晶體眼閃爍："危險...高層建築...變異體巢穴..."
    "也是觀察商會大廈的最佳位置。"我堅持道，"我們需要製定計劃，就必須看清目標。"
    沒人再反對。兩小時後，我們艱難抵達目標建築。這是一棟曾經的五星級酒店，二十多層的高度在周圍建築中鶴立雞群。外牆布滿裂痕，但主體結構還算完整。
    "我先進去偵察。"白靈說完，輕盈地躍入破損的窗口。
    幾分鍾後，她返回報告："一到十層安全，十一層以上有變異蝙蝠，但白天它們不活動。"
    我們在一樓大廳建立臨時據點。唐小柔重新給我包紮傷口，這次用了最好的抗生素。小雨蜷縮在角落，抱著膝蓋小聲哼歌——這是她緊張時的習慣。
    "蘇媚，把商會大廈的結構圖再展示一遍。"我忍著疼痛說。
    她的晶體手指展開全息投影："主入口...重兵把守...地下通道...被純淨者封鎖..."
    我仔細研究每一個可能的突破點，但都行不通。以我們現在的狀態，強攻等於自殺。
    "樓頂..."我突然注意到什麽，"這是什麽？"
    投影放大顯示，大廈樓頂有個圓形平台，旁邊標注"直升機起降坪"。
    "廢棄的..."蘇媚說，"末日爆發後...所有航空器...都被電磁脈衝摧毀..."
    "所有？"我追問，"確定沒有例外？"
    她停頓了一下："先知可能...保留了幾架...軍用級防護..."
    這可能是我們的機會。如果能搞到一架直升機，直接空降樓頂，就能避開大部分防禦。
    "我們需要偵察。"我做出決定，"白靈，你能看到大廈樓頂嗎？"
    她搖搖頭："太遠，但..."她突然轉向窗外，"等等，那是什麽？"
    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遠處一棟稍矮的建築樓頂，隱約有個不規則的凸起。
    "望遠鏡。"我伸手，唐小柔遞過來一個醫療用放大鏡，勉強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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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調整焦距後，那凸起變得清晰——是一架直升機的殘骸！機身嚴重損毀，但旋翼似乎完好。
    "距離我們不到一公裏。"我估算著，"如果能修複..."
    "不可能。"蘇媚打斷，"沒有工具...沒有零件...沒有飛行員..."
    "我是空軍退役。"唐小柔突然說，"如果機械結構完好，我可以駕駛。"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她。這個總是溫柔照顧他人的醫生，居然有這樣的背景？
    她聳聳肩："戰地醫療隊。服役五年。"
    這意外的發現讓計劃有了可行性。我們立刻決定：我和白靈前往偵察直升機殘骸，唐小柔照顧小雨和蘇媚。
    "太危險..."蘇媚反對，"你的傷..."
    "係統能維持基本機能。"我展示狀態界麵，生命值已恢複到42，"白靈的速度和嗅覺能幫我們避開危險。"
    沒有更多討論時間。黎明前是最佳行動窗口，我們立刻出發。
    穿過廢墟的過程比預想的順利。白靈敏銳的感官讓我們避開了三處變異體巢穴。一小時後，我們抵達目標建築——一棟商業寫字樓。
    "氣味很雜..."白靈抽動鼻子，"人類...變異體...還有...某種化學物質..."
    小心地爬上樓梯，我們來到樓頂。直升機殘骸比遠處看到的更糟——機身側麵被撕裂，儀表盤粉碎。但奇跡般地，主旋翼和發動機似乎完好。
    我啟動係統掃描：
    【機型：黑鷹軍用直升機】
    【損壞程度：75】
    【可修複部件：旋翼係統(85)、發動機(60)、控製係統(45)】
    【需更換部件：燃料係統、導航設備、部分外殼】
    【維修難度：高】
    【預估耗時：8小時(有專業工具)】
    "怎麽樣？"白靈緊張地環顧四周。
    "有希望，但需要零件和工具。"我指向遠處一棟建築，"看到那個加油站了嗎？旁邊應該是汽修店。"
    我們決定分頭行動——白靈去汽修店尋找工具，我繼續檢查直升機。她輕盈地躍向相鄰建築，我則開始詳細檢查殘骸。
    駕駛艙內，儀表盤上的彈孔顯示這架直升機是被擊落的。座椅上有幹涸的血跡，但沒有屍體。翻找儲物箱時，我發現了一個防水袋，裏麵裝著——難以置信——完整的飛行手冊和維修日誌！
    "運氣不錯..."我喃喃自語。
    日誌顯示，這架直升機屬於某私人安保公司，末日爆發時正在執行撤離任務。最後一頁記錄引起了我的注意：
    "電磁脈衝後緊急迫降。主燃料箱泄漏，但備用係統完好。導航失靈，旋翼受損30。可修複，需——"
    記錄到此中斷。但最關鍵的信息是：備用燃料係統！我急忙檢查機身下方，果然發現一個完好的副燃料箱，還有約40的存量！
    就在這時，係統突然彈出提示：
    【檢測到可激活功能】
    【雙倍經驗buff：臨時啟用】
    【效果：所有技能學習速度x2】
    【持續時間：8小時】
    【激活條件：瀕死狀態後首次發現重要資源】
    這正是我們需要的！我立刻激活功能，開始研讀飛行手冊。在buff加持下，複雜的航空知識以驚人的速度被吸收理解。一小時後，我已經掌握了基本的直升機操作和緊急維修要點。
    白靈帶著一大包工具和零件返回："找到些可能用得上的東西。"
    我們開始嚐試修複。在雙倍經驗buff幫助下，我像是有多年維修經驗的老手，迅速定位關鍵問題並著手解決。白靈則負責警戒和傳遞工具。
    六小時後，我們完成了奇跡——直升機雖然外表殘破，但核心係統已經可以運作！旋翼測試旋轉正常，發動機能啟動，控製係統反應遲鈍但可用。
    "難以置信..."白靈瞪大眼睛，"你以前修過直升機？"
    "第一次。"我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但沒時間慶祝，我們得回去接其他人。"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聲巨響！我們轉頭看去——商會大廈方向，第六道光柱已經完全形成，血色能量直衝雲霄！更可怕的是，大廈樓頂出現了某種結構變化，一個金屬平台正在展開，上麵站著幾個身影。
    我抓起望遠鏡，調整焦距。畫麵讓我的血液凝固——林清雪被綁在某種裝置上，零號樣本站在旁邊，而一個穿黑袍的高大身影正在操作控製台。
    "他們在準備什麽儀式..."我咬牙道。
    白靈的耳朵突然豎起："有東西過來了！"
    我們迅速隱蔽。幾秒後，一個黑影從相鄰樓頂躍過——是某種人形變異體，但動作異常敏捷。它停在直升機附近，抽動鼻子，似乎在嗅探什麽。
    我握緊高頻震蕩刀，準備戰鬥。但變異體突然轉向我們的方向，發出一聲尖嘯！更多黑影從四周出現，我們被包圍了！
    "跑！"我拉起白靈衝向直升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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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變異體們迅速撲來。我啟動發動機，旋翼開始旋轉。第一隻變異體已經躍上機身，利爪撕開艙門！我一刀斬斷它的手臂，白靈則用找到的鋼管擊退另一隻。
    旋翼達到起飛轉速，但更多變異體湧來。就在我們即將被淹沒時，一道藍光突然從商會大廈方向射來，精準擊中我們周圍的變異體！它們瞬間凍結成冰雕，然後碎裂！
    我和白靈震驚地看向光源——是林清雪！她不知怎麽掙脫了束縛，雙手前伸，眼中藍光大盛！但下一秒，零號樣本從背後擊中她，她再次倒下。
    沒有時間思考這意味著什麽。我拉起操縱杆，直升機搖晃著升空。剩下的變異體不敢靠近旋轉的旋翼，我們趁機脫身。
    返程隻用了十分鍾。降落在酒店樓頂後，唐小柔和其他人已經等在那裏。
    "你們成功了！"唐小柔難以置信地看著這架破爛但能飛的直升機。
    "勉強能飛。"我簡短地說，"但情況有變。林清雪可能正在覺醒某種力量，先知加快了進度。我們必須立刻行動。"
    蘇媚的狀態更糟了，現在隻有左眼和半邊嘴還是人類。她用晶體手指展開投影："最新情報...儀式將在...午夜開始..."
    距離現在不到六小時。
    "計劃很簡單。"我指著藍圖，"唐小柔駕駛直升機帶我們到商會大廈樓頂。蘇媚和小雨留在機上作為接應。白靈和我突入內部，找到林清雪並帶她出來。"
    "太冒險了。"唐小柔反對，"至少讓我一起去，如果你們受傷..."
    "不，我們需要確保撤退路線。"我堅決地說，"而且..."我看向小雨，她正緊緊抱著蘇媚的晶體手臂，"有人要保護她。"
    蘇媚的晶體眼閃爍："我...戰鬥力...下降...但可以...遠程協助..."
    她展示了一個驚人能力——晶體碎片能從她身體分離，作為微型監視器或炸彈使用。這解釋了之前她攻擊零號樣本的方式。
    "那就這麽定了。"我最後檢查裝備，"一小時後出發。"
    唐小柔拉著我走到一旁："你的傷..."
    "不重要。"我打斷她，"林清雪正在經曆什麽，比我的傷痛苦百倍。"
    她欲言又止，最終隻是點點頭："至少讓我再處理一下傷口。"
    這次我沒有拒絕。包紮時，小雨悄悄走過來，遞給我一個小布偶："給姐姐...保護她..."
    那是個粗糙的手工娃娃，像是用碎布臨時做的。我收下它，揉了揉她的頭發："我會帶她回來。"
    蘇媚突然發出警報："檢測到...能量波動！"
    我們衝到窗邊。商會大廈上空，六道光柱交匯處，雲層開始旋轉形成旋渦。血色閃電在其中穿梭，某種巨大的陰影若隱若現。
    "門扉...正在打開..."蘇媚的聲音帶著電子雜音，"比預計...更快..."
    沒有時間了。我們立刻行動起來，攜帶能找到的所有武器和裝備登上直升機。唐小柔熟練地檢查儀表，啟動引擎。旋翼開始旋轉，殘破的機身劇烈震動，但奇跡般地保持穩定。
    "抓緊！"她喊道，"這會是一次顛簸的飛行！"
    直升機搖搖晃晃地升空，朝著商會大廈飛去。我透過舷窗看向那個越來越近的死亡之地，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林清雪，堅持住，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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