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站在屍山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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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棄氣象站的鐵門在身後重重關閉,將寒風與潛在的危險一並隔絕在外。我小心翼翼地將林清雪放在臨時搭建的醫療床上,她的皮膚已經呈現出半透明的晶體質感,呼吸微弱得幾乎看不見胸膛起伏。
    小雨被安置在旁邊的小床上,仍被那層發光的繭狀物包裹,像一隻等待蛻變的蝶。唐小柔立刻開始檢查兩人的生命體征,兔耳護士夏雨晴則準備各種藥劑和器械。
    "晶體化達到78。"唐小柔的聲音緊繃,"主要集中在上半身,已經影響心肺功能。"
    "能逆轉嗎?"我握緊林清雪冰冷的手,生命鏈接傳來的波動時斷時續。
    夏雨晴調出一組數據:"理論上可以,但需要大量能量核心和...另一個容器的協助。"
    她指的是小雨或者寒露。但小雨自身難保,寒露則下落不明。我看向窗外,遠處的通天塔依然矗立,頂端的暗紅旋渦比昨天又擴大了幾分。
    "門扉開啟進度?"
    蘇媚的晶體眼閃爍著計算:"約67,增速有所放緩,但仍在穩步推進。"
    這意味著先知還沒有放棄三位一體的計劃。隻要林清雪和小雨還活著,他就會不惜一切代價來抓她們。
    "防禦工事布置好了。"白靈從門外進來,狼耳警惕地豎著,"方圓五公裏都設置了感應器,但..."她欲言又止。
    "但擋不住陳梟和先知的主力。"我接上她的話,揉了揉太陽穴。連續的戰鬥和生命鏈接的消耗讓我頭痛欲裂。
    係統突然彈出提示:
    【檢測到宿主生命值過低】
    【建議立即治療】
    【當前生命值:34】
    34?比感覺到的還要糟糕。我取出最後的醫療包,給自己注射了一針鎮痛劑和抗生素。肋骨至少斷了兩根,左肩的傷口也開始發炎。
    "你應該休息。"蘇媚遞給我一杯熱水,"先知暫時找不到這裏。"
    熱水滑過喉嚨的感覺讓我意識到自己有多疲憊。但沒時間休息,必須製定下一步計劃。
    "雷瑩那邊有消息嗎?"
    蘇媚搖頭:"通訊靜默。要麽是安全考慮,要麽..."
    要麽反抗軍已經全軍覆沒。這個可能性大家心知肚明,但沒人說出口。
    "我們需要更多盟友。"我看向窗外漸暗的天色,"其他幸存者據點,或者..."
    一聲尖銳的警報突然響起!蘇媚立刻調出監控畫麵——氣象站外圍的感應器被觸發了,而且是大規模的!
    "多少人?"我抓起脈衝手槍,盡管能量隻剩17。
    "不是人。"蘇媚的晶體眼急速閃爍,"喪屍...數百隻,可能上千。"
    這不可能!喪屍早該被先知組織控製或消滅了,怎麽會突然出現這麽多?
    監控畫麵顯示的場景令人毛骨悚然:成群的喪屍從四麵八方湧來,動作協調得不像普通行屍走肉,更像被某種力量統一指揮的軍隊。更可怕的是,它們的目標明確——直奔氣象站!
    "精神控製。"蘇媚快速分析,"先知利用"母親"的能力,遠程操控屍群。"
    "為什麽不用他的精銳部隊?"白靈齜著牙問。
    "試探。"我明白了先知的意圖,"用消耗品測試我們的防禦和位置,同時消耗我們的體力和彈藥。"
    氣象站的防禦工事抵擋不了這麽多喪屍。我們迅速製定應急計劃:蘇媚和白靈守住正門;唐小柔和夏雨晴保護傷員;我則上屋頂占據製高點,提供火力支援。
    "彈藥和能量儲備?"
    "脈衝手槍能量17,晶體炸彈三枚,普通子彈約兩百發。"蘇媚冷靜匯報,"足夠應付第一波,但..."
    但後麵還有多少波?沒人知道。
    登上屋頂,寒風如刀割般刮過臉頰。遠處的屍群已經清晰可見,黑壓壓一片如同潮水。我架好步槍,瞄準最前麵的喪屍。
    "開火!"
    第一聲槍響劃破夜空,領頭喪屍的頭顱應聲爆裂。緊接著,蘇媚的晶體炮和白靈的衝鋒槍同時開火,形成交叉火力網。成片的喪屍倒下,但更多的踩著同類屍體繼續前進。
    屍群中突然出現幾個異常高大的身影——變異體!它們肌肉發達,皮膚硬化,普通子彈幾乎無效。我切換脈衝模式,瞄準其中一個的膝蓋。藍光閃過,變異體跪倒在地,但立刻又爬起來。
    "瞄準頭部能量節點!"我通過通訊器喊道,同時自己示範一槍爆頭。
    戰鬥持續了半小時,我們已經退守到氣象站主建築。彈藥所剩無幾,蘇媚的晶體能量也快見底。更糟的是,屍群似乎無窮無盡,而我們的防線在不斷縮小。
    "秦夜!"白靈突然喊道,"三點鍾方向!"
    我轉頭看去,心髒幾乎停跳——三個黑袍人站在遠處山丘上,正指揮屍群改變陣型,集中攻擊最薄弱的西側牆壁!
    必須解決指揮者。我瞄準其中一個黑袍人扣下扳機,但距離太遠,子彈偏了。第二槍被突然出現的變異體用身體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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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媚,能轟到那邊嗎?"
    她搖頭:"超出射程。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有人近距離標記目標。"
    這意味著要有人衝進屍群,接近黑袍人。幾乎是自殺人務。
    "我去。"白靈齜著牙,狼眼中閃爍著決絕的光。
    "不行!"我厲聲製止,"你的近戰能力是我們最後的防線。"
    通訊器突然傳來唐小柔的聲音:"林清雪...她醒了!"
    什麽?我急忙下樓,看到林清雪確實睜開了眼睛,但狀態極其異常——她的雙眼完全變成冰藍色,沒有瞳孔,皮膚上的晶體紋路如同活物般蠕動。
    "秦...夜..."她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連接...我..."
    她艱難地抬起手。我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握住那隻幾乎完全晶體化的手。生命連接瞬間加強,一股前所未有的能量洪流湧入我的身體!
    係統瘋狂報警:
    【警告!能量過載!】
    【生命值:12...8...3...1!】
    【緊急協議啟動】
    【檢測到可融合異能】
    【解鎖:異能融合功能】
    【是否融合冰係異能?】
    我毫不猶豫選擇"是"。劇痛如潮水般襲來,仿佛每個細胞都被凍結又融化。林清雪的記憶碎片在我腦海中閃回——實驗室、寒露、小雨、冰封的走廊...
    當疼痛達到頂峰時,一股奇異的平靜降臨。我抬起手,看到指尖縈繞著一種從未見過的能量——外層是藍色火焰,內部卻是極度寒冷的冰核!
    "冰焰..."林清雪微弱的聲音傳來,"我們的...孩子..."
    沒時間思考這奇怪的形容。我衝回戰場,白靈和蘇媚正節節敗退。一個變異體已經突破防線,利爪差點撕開白靈的喉嚨!
    我抬手對準變異體,釋放出第一發冰焰。藍光閃過,變異體瞬間被凍結,然後從內部爆裂成無數冰晶!
    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這一幕。我繼續開火,每一發冰焰都能精確消滅一個目標。但最驚人的效果發生在屍群中——當冰焰擊中一個普通喪屍後,寒氣會如鏈式反應般蔓延,凍結周圍數十個敵人!
    "掩護我!"我向蘇媚和白靈喊道,"我要接近黑袍人!"
    她們立刻提供火力掩護。我躍出掩體,冰焰在周圍形成保護圈。喪屍一靠近就會被凍結,然後被蘇媚的晶體彈擊碎。
    距離黑袍人還有一百米時,他們終於注意到了我。其中一個抬手釋放出精神衝擊波,但被我的冰焰屏障擋住。第二個黑袍人開始變形,身體膨脹成晶體怪物——和第七區見過的一樣!
    最後的黑袍人則轉身就跑,顯然是去報信。
    我集中全部能量,雙手同時釋放冰焰。一道藍白光束直奔晶體怪物,將其瞬間凍結!緊接著一記脈衝彈,怪物爆裂成無數碎片。
    另一個黑袍人的精神攻擊再次襲來,這次穿透了防禦。劇痛如電鑽般刺入大腦,視野瞬間血紅。生命值降至0.7,係統警報刺耳得幾乎讓人失聰。
    就在即將昏迷的瞬間,我看到了林清雪——或者說,她的投影。她漂浮在我身旁,雙手環抱我的手臂,引導最後一擊。冰焰不再是噴射狀,而是凝聚成一把巨大的藍色光劍,橫掃而過!
    黑袍人被攔腰斬斷,上半身還保持著驚愕的表情。與此同時,所有喪屍同時僵住,然後如斷線木偶般倒地——精神控製解除了!
    勝利的喜悅還未升起,生命鏈接突然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林清雪!我踉蹌著跑回氣象站,看到她躺在血泊中,口鼻滲出藍色晶體碎片。
    過度使用異能加速了晶體化,現在已經達到89!她的右臂完全變成了透明晶體,胸口也開始硬化。
    "不...不..."我顫抖著抱起她,生命鏈接全力輸送能量,但如同石沉大海。
    唐小柔緊急施救,但所有常規醫療手段對晶體化無效。夏雨晴嚐試注射神經抑製劑,勉強穩定了生命體征,但無法逆轉晶體化。
    "需要能量核心...和容器..."她重複著之前的結論,兔耳無力地耷拉著。
    我看向小雨,她的繭狀物依然緊閉。寒露不知所蹤。而通天塔...太遠了,且重兵把守。
    別無選擇,我再次握住林清雪的手,通過生命鏈接深入她的意識。如果不能在肉體上救她,至少在精神上陪伴。
    鏈接建立的瞬間,我被拉入一個奇異的空間——冰晶構成的迷宮,無數鏡子反射著不同年齡段的林清雪。而在迷宮中心,一個完全晶體化的"林清雪"站在冰封王座前,向我伸出手...
    "歡迎回家,秦夜。"她的聲音空靈而遙遠,"你終於想起來了嗎?我們共同的過去..."
    現實中的警報再次響起!蘇媚急促的聲音從通訊器傳來:"秦夜!不明車隊接近!不是先知的人,但...你最好來看看。"
    我強迫自己斷開鏈接,回到殘酷的現實。登上屋頂,看到一支由五輛改裝車組成的車隊正駛向氣象站。領頭的是輛黑色裝甲車,車頂上站著一個人影。
    蘇媚遞給我望遠鏡。鏡頭中,那人影是個高挑女子,戴著墨鏡,身穿黑色戰術服。當車隊在氣象站前停下時,她摘下墨鏡——我的呼吸為之一窒。
    她長得和林清雪有七分相似!年齡稍長,約三十歲左右,左眼下方有一道細疤,但那雙眼睛...冰藍色,但沒有晶體化的跡象。
    女子跳下車,手中把玩著一個小物件。望遠鏡調焦,我看清那是什麽——一塊金屬牌,上麵刻著"容器07"。
    "裏麵的人聽著!"她朝氣象站喊道,聲音通過擴音器傳來,"我是"北極星"小隊指揮官霜。我知道你們有容器,我們需要談談。"
    蘇媚立即進入戰鬥狀態,晶體炮充能。白靈也齜出狼牙。但我抬手製止了他們。
    "為什麽找容器?"我通過擴音器回應。
    自稱霜的女子露出一個沒有溫度的微笑:"因為我也曾經是容器之一。而現在...我要摧毀整個容器計劃。"
    她舉起金屬牌,陽光照射下,我看到了上麵除了編號外的一行小字:
    "項目:冬之女王。狀態:失控。處置建議:立即銷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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