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我故意泄露假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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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舟基地的走廊比想象中更長,冷白色的燈光將我們的影子拉長又縮短。醫生的防毒麵具發出輕微的嘶嘶聲,他步伐急促,灰色機械義眼不時掃過我和霜或者說疑似克隆體)。
    "dna檢測室在前麵。"醫生的聲音經過變聲器處理,"先確認你們沒有被感染或...替換。"
    我故意落後半步,觀察霜的反應。她的表情毫無破綻,甚至帶著幾分真實的焦慮——為了蘇媚和林清雪,還是為了自己的身份即將暴露?
    "替換是什麽意思?"我試探地問。
    醫生突然停下,機械義眼轉向我:"克隆體,記憶植入,意識上傳...先知組織的手段比你想象的更多。"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霜,"尤其是對北極星前成員。"
    霜的瞳孔微縮,手指無意識地摸向配槍——這個細節讓我心頭一緊。真霜確實有這個習慣性動作,但克隆體是否也會完美複製這些小習慣?
    dna檢測室的門滑開,裏麵是一排精密儀器。兩個醫護人員接過蘇媚和林清雪,推進隔壁醫療艙。我假裝不經意地站在監控死角,從口袋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地圖,快速瞥了眼後塞回去。
    "那是什麽?"醫生敏銳地問。
    "沒什麽。"我故作猶豫,"隻是...北極星的一個秘密基地坐標。雪鴞留給我的。"
    霜的身體語言立刻變了,雖然她極力掩飾,但逃不過我的觀察。很好,魚兒上鉤了。
    醫生示意我交出地圖,我假裝不情願地遞過去。他仔細查看後,機械義眼閃過一絲紅光:"第七區?我以為那裏已經廢棄了。"
    "表麵上是。"我壓低聲音,"實際上雪鴞在那裏藏了關閉門扉的終極武器。隻有三位一體才能激活。"
    這些都是我臨時編造的謊言。第七區確實存在,但早已被先知組織控製。如果霜是內鬼,這個誘餌足夠誘人。
    醫生將地圖還給我,意味深長地說:"保管好。在這裏也不一定安全。"
    檢測過程比想象的簡單——隻需將手放在掃描儀上,30秒就能出結果。我的結果顯示"無異常",而霜的檢測報告卻讓醫生多看了幾眼。
    "有趣。"他遞給她報告,"你的基因有近期修改痕跡,但屬於自然愈合,不是克隆特征。"
    霜鬆了口氣,接過報告時手指微微發抖。這反應太真實了,難道我猜錯了?她真是本人?那監控裏拍到的是誰?
    "現在可以摘下麵具了嗎?"我直視醫生的機械義眼,"我們需要知道在跟誰合作。"
    沉默幾秒後,醫生緩緩摘下麵具。露出的麵孔讓我倒吸一口冷氣——這張臉與雪鴞有七分相似,但右半邊布滿燒傷疤痕,機械義眼深深嵌入眼眶。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額頭上的紋身:北極星標誌,但被一道閃電劈開。
    "馬庫斯·懷特,雪鴞的弟弟。"他聲音不再偽裝,沙啞而疲憊,"也是北極星分裂的始作俑者。"
    霜震驚地上前一步:"分裂?北極星不是被先知組織滲透才..."
    "是我們兄弟的理念分歧。"馬庫斯打斷她,"我主張直接對抗,他選擇潛伏隱忍。"機械義眼轉向我,"結果我們都輸了。"
    這個信息太重要了。如果馬庫斯所言屬實,雪鴞可能並非叛逃,而是執行某種長期潛伏任務。我正想追問,醫療艙突然傳來警報!
    林清雪的生命體征劇烈波動!我們衝進去時,她被束縛帶固定在床上,全身覆蓋著冰晶,口中不斷重複著:"門扉不能開啟...母親在等待...三位必須分離..."
    醫護人員試圖注射鎮靜劑,但針頭無法穿透冰甲。我上前握住她的手,通過生命鏈接感受她的狀態——她的意識正在與遠方的寒露和小雨共鳴,而某種更強大的存在正試圖通過這種連接入侵她的思維!
    "母親..."林清雪突然睜大眼睛,冰藍色的瞳孔完全擴散,"她來了...就在門扉另一邊..."
    醫療設備瘋狂報警,林清雪的體溫驟降至零下20c!馬庫斯迅速啟動某個裝置,一道力場籠罩病床,暫時切斷了外部能量連接。
    "三位一體的量子糾纏。"他檢查數據,"她們正在被強製同步。"
    "什麽意思?"我緊握林清雪冰冷的手。
    馬庫斯的機械義眼閃爍:"你見過雪鴞的筆記吧?三位一體不是普通克隆體,而是同一靈魂在三個時間線的投影。正常情況下,這種連接是微弱的。但門扉能量正在強化它,迫使她們融合。"
    "融合後會怎樣?"
    "形成一個完整的存在——先知稱之為"母親",雪鴞則稱它為"終焉使者"。"馬庫斯調出一組腦波圖,"簡單說,就是三位一體的終極形態,足以完全開啟門扉的存在。"
    難怪先知組織如此執著於捕獲她們三個!我看向仍在抽搐的林清雪,心如刀絞。必須盡快救回寒露和小雨,但憑我們現在的狀態...
    霜突然開口:"如果三位一體是雪鴞創造的,為什麽先知能控製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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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庫斯的表情變得複雜:"因為雪鴞...借鑒了先知的技術。三位一體的原型來自門扉另一側。"
    這個真相如同一桶冰水澆下。我們一直以為三位一體是對抗先知組織的武器,結果她們竟源自敵方技術?
    "雪鴞的初衷是好的。"馬庫斯似乎看出我的想法,"他想創造能夠平衡門扉能量的存在。但先知扭曲了這項研究,將其變為開啟門扉的鑰匙。"
    林清雪的狀況暫時穩定下來,醫護人員給她接上了生命維持係統。馬庫斯帶我們去看蘇媚,她的情況同樣不妙——晶體化已經蔓延到下巴,呼吸微不可察。
    "納米晶體病毒。"馬庫斯檢查後說,"先知組織的傑作。理論上不可逆,但..."
    他打開一個隱藏的保險櫃,取出一支裝有銀色液體的注射器:"雪鴞留下的抑製劑,能延緩轉化。不過最終解決方案還在北極基地。"
    我注意到霜的眼睛死死盯著那支藥劑,手指再次摸向配槍。太明顯了...如果她是真霜,身為北極星成員應該知道這些基礎情報。除非...
    "我們得製定救援計劃。"我故意說,"寒露和小雨被關在哪裏?"
    馬庫斯調出一張地圖:"最可能的地方是"燈塔"——先知組織在城北的前哨站。但強攻等於自殺。"
    "如果有內應呢?"我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霜。
    她的反應完美得令人心寒——眉頭微皺,眼神堅定:"我可以嚐試聯係舊部。北極星在燈塔安插過臥底。"
    完美配合我的誘導。我假裝思考片刻:"太危險了。我們需要更多情報。"
    馬庫斯突然想起什麽:"你帶來的那個裝置——雪鴞的終焉之歌,能給我看看嗎?"
    我交出銀色圓盤,倒計時顯示【081233】。馬庫斯將它接入分析儀,數據流在他機械義眼中飛速滾動。突然,他臉色大變!
    "這不是武器!"他聲音發顫,"這是時間重置裝置!雪鴞的最終保險!"
    "時間重置?"我和霜同時問道。
    馬庫斯放大一組數據:"它能將局部時空回溯到設定點,但範圍有限。雪鴞顯然計劃在最後關頭使用它...阻止門扉開啟。"
    他指著倒計時末尾的"0":"這代表剩餘使用次數。雪鴞一定已經嚐試過多次,而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時間回溯?這解釋了係統裏的"第3742次實驗"標記!我可能已經曆過數千次循環而不自知!
    霜突然提議:"我們應該分頭行動。秦夜留在這裏保護傷員,我去燈塔偵察。"
    魚兒要咬鉤了。我故作猶豫:"太危險了...至少等到明天。"
    "每拖延一分鍾,寒露和小雨就多一分危險。"霜堅定地說,完美扮演忠誠隊友的角色。
    馬庫斯若有所思地看著我們交鋒,突然說:"霜說得對。但至少等天亮,我給你準備些裝備。"
    達成"共識"後,我們各自休息。我被安排在一個有監控的客房,但係統輕易就黑進了基地網絡。通過監控畫麵,我看到馬庫斯深夜獨自進入密室,牆上掛滿了雪鴞的照片和研究筆記。
    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的白板,上麵寫著一個方程式和三個詞:三位一體、時間循環、犧牲。馬庫斯盯著雪鴞的照片,輕聲說:"這次你會成功嗎,哥哥?"
    切換到霜的房間監控,畫麵讓我冷笑——她果然沒睡,正用某種裝置掃描我"不小心"遺落的地圖。掃描完成後,她手腕內側浮現出一個火焰紋身,與陳梟的一模一樣!確認無疑了。
    更精彩的是,她隨後偷偷聯係了某人:"假情報確認...第七區有重要目標...請求增援..."完美落入我的圈套。
    我關閉監控,檢查係統狀態:
    【監控無人機操控範圍:500米】
    【可同時操控數量:6】
    【電量剩餘:78】
    足夠跟蹤霜並記錄她的背叛證據了。但更大的謎團是馬庫斯和雪鴞的關係,以及那個時間重置裝置...如果這真的是最後一次循環,我們絕不能失敗。
    清晨,霜"英勇"地出發了,帶著我精心設計的假情報。我站在基地門口,目送她離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覺得她能成功嗎?"馬庫斯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
    "一定會。"我意味深長地說,"畢竟她帶著"重要情報"。"
    馬庫斯的機械義眼閃過一絲了然:"有意思。林清雪醒了,她想見你。"
    醫療艙裏,林清雪虛弱但清醒。她抓住我的手,眼中充滿緊迫:"秦夜...我看到了...寒露和小雨的記憶..."
    "別急,慢慢說。"
    "先知組織在北極基地建造巨型門扉...需要三位一體同步開啟..."她艱難地組織語言,"但最關鍵的是...母親不是敵人...她是..."
    話未說完,警報突然響徹整個基地!監控畫麵顯示,一支先知部隊正在接近,而領頭的是...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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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麽快?"我皺眉,"她甚至沒時間去傳遞假情報..."
    馬庫斯臉色陰沉:"除非她不需要親自去。內部有通訊裝置。"
    該死,失算了!我迅速組織防禦,但基地人手太少。更糟的是,蘇媚和林清雪都無法移動!
    "帶她們去緊急出口!"馬庫斯塞給我一把鑰匙,"通往地下河,有潛艇接應!"
    "你呢?"
    "我留下拖延時間。"他取出一個控製器,"基地有自毀程序。"
    沒有時間爭論。我抱起林清雪,醫護人員推著蘇媚,我們衝向緊急通道。身後傳來爆炸聲和槍聲,馬庫斯的聲音通過廣播傳來:
    "記住,秦夜...時間循環的關鍵不是阻止門扉開啟...而是找到觀察者的真名!"
    又是一陣劇烈爆炸,通道開始坍塌!我們拚命奔跑,終於到達地下碼頭。一艘小型潛艇等在那裏,但隻能容納四人。
    "你們走!"醫護人員將蘇媚推給我,"我們另找路!"
    潛艇門關閉前,我最後看了一眼坍塌的基地。馬庫斯的身影已經不見,而霜或者說背叛者)正帶著先知部隊衝進走廊...
    水下航行安靜得可怕。林清雪靠在我肩上,虛弱地問:"現在去哪?"
    我調出雪鴞的地圖——不是假情報,而是真正標記在記憶中的位置:"第七區。是時候找出雪鴞真正的遺產了。"
    蘇媚突然睜開眼睛,晶體化的嘴唇艱難蠕動:"小心...醫生...他不是..."
    話未說完,潛艇劇烈震動!聲呐顯示有東西在追蹤我們——某種水生變異體,形似巨型電鰻,但頭部嵌著先知組織的控製芯片!
    "抓緊!"駕駛員大喊,潛艇急速下潛。而在混亂中,我注意到蘇媚的晶體殘臂正不受控製地發光,與雪鴞的銀色裝置產生共鳴...
    倒計時顯示【054722】。無論終焉之歌是什麽,它正在無情地走向零點。而這一次,我們必須做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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