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繭破裂的瞬間，秦夜下意識屏住呼吸。
    懸浮在空中的既不是白女王，也不是小雨寒露的融合體，而是一個全新的存在。她有著小雨的嬌小身材和白女王的銀色長發，但眼睛是莉莉絲的異色瞳——左金右紫。時間鑰匙懸浮在她胸前，不再是水晶形態，而是一團躍動的銀藍色火焰。
    "識別：君王候選者七號。"她的聲音三重疊加，既有少女的清亮，又有女王的威嚴，還夾雜著科學家的冷靜，"請求身份確認。"
    秦夜右臂的星辰疤痕灼痛起來："我是秦夜。"
    "確認完成。"她緩緩落地，銀發無風自動，"臨時融合體代號：晨曦。預計穩定時間：71小時59分鍾。"
    避難所外突然傳來驚天動地的咆哮！血肉蜘蛛掙脫時間減速效果，數十條肢體瘋狂敲擊建築殘骸。更遠處，七顆星辰重新亮起血紅光芒。
    "母親憤怒了。"晨曦望向天空，"她感知到了協翼偏離。"
    威廉姆斯上校握緊配槍："你能做什麽？"
    晨曦沒有回答，隻是輕輕抬手。時間鑰匙的火焰分出一縷，落在她掌心化作長弓形狀。拉弦的瞬間，一支銀藍光箭自動成形。
    "觀測模式：解構。"
    光箭離弦，精準命中血肉蜘蛛的頭部。沒有爆炸，沒有衝擊，那怪物就像被按了暫停鍵，然後從命中點開始分解成基本粒子！
    "目標已淨化。"晨曦平靜地報告，仿佛剛才隻是捏死一隻螞蟻，"但母親會派更多使者。"
    林清雪走近秦夜，低聲道："她...還是她們嗎？"
    秦夜搖頭。晨曦明顯是三個意識的臨時融合體，既保留部分個性，又擁有全新思維模式。最令人不安的是她看著秦夜的眼神——像是初次見麵，又像相識多年。
    "我們必須前往第七大道站。"蘇媚突然說，"馬修犧牲前傳回的數據顯示，那裏有直達月球的傳送裝置。"
    "月球？"林清雪瞪大眼睛，"怎麽可——"
    "雪鴞科技的量子傳送門。"威廉姆斯上校打斷她，"利用門扉之眼原理建造的。本來用於科研，現在..."她看向血肉蜘蛛消散的方向，"成了我們唯一的生路。"
    晨曦突然轉向西方："偵測到高能量反應。母親正在凝聚屍體。"她異色瞳閃爍，"預計完全降臨時間：48小時。建議立即移動。"
    沒有時間爭論了。上校迅速組織剩餘士兵和幸存者——總共不到五十人，攜帶便攜武器和補給。秦夜注意到蘇媚悄悄收集了馬修留下的數據芯片，異色瞳中閃過一絲罕見的哀傷。
    隊伍在夜色掩護下出發。晨曦走在最前，時間鑰匙的光芒照亮道路。奇怪的是，喪屍群似乎感應到她的存在，紛紛讓開一條通道，隻是用發光的紅眼注視著他們。
    "它們在害怕她。"林清雪小聲說。
    秦夜搖頭："不，是在...等待什麽。"
    穿過三個街區後，隊伍被迫停下。前方道路被某種巨型生物盤踞——像是無數喪屍融合成的巨蟒，體表不斷有麵孔浮出又沉入。它盤繞在第七大道站的入口處，仿佛專門在等他們。
    "談判請求。"晨曦突然說，"檢測到監督者β信號。"
    不等眾人反應，她已走向巨蟒。那怪物低下頭，從口中吐出一個...人。他穿著雪鴞科技的製服，額頭烙印比任何喪屍都深，眼睛是純粹的金色。
    "候選者七號。"男人開口，聲音如同電子合成，"母親提供最後機會：交出鑰匙和鎖，換取部分人類延續。"
    秦夜上前一步："什麽意思？"
    "基因庫計劃。"男人機械地回答，"保留十萬優質樣本，清除其餘。這是最大讓步。"
    林清雪氣得冰晶在掌心凝結："你們憑什麽決定誰該活？"
    "憑我們是園丁，你們是雜草。"男人轉向晨曦，"尤其是你，叛徒。母親很失望。"
    晨曦的表情首次出現波動，三重聲音中多了分顫抖："我不是叛徒...我隻是...記起來了..."
    "記憶汙染嚴重。"男人評估道，"建議立即回收。"他突然伸手抓向晨曦！
    秦夜的神之右手自動反應，紫金光焰噴薄而出！但比他更快的是晨曦——她輕輕側身，時間鑰匙的火焰化作盾牌擋住攻擊，同時另一隻手按在男人額頭。
    "信息抽取開始。"
    銀藍光芒湧入男人大腦。他劇烈抽搐，口中吐出機械音："錯誤！錯誤！協議7apha遭到破壞！"隨後整個人像斷電的機器人般癱軟下去。
    巨蟒發出震耳欲聾的嘶吼，身體開始分解成無數喪屍。但它們沒有攻擊，而是集體後退，讓出通道。
    "我們被允許通過。"晨曦收回手，"但這是陷阱。"
    威廉姆斯上校冷笑："管他呢。隻要到達傳送門..."
    隊伍繼續前進。秦夜趁機靠近晨曦："你從那個監督者那裏得到了什麽信息？"
    "太多...又太少。"晨曦異色瞳中閃過一絲困惑，"母親不是個體...是係統。第七王座不是終點...是控製中心。"她突然抓住秦夜的手，"前六個候選者...他們不是死了...是被同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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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夜想起意識空間裏看到的六具骸骨："為什麽告訴我這些？"
    "因為你不同。"晨曦的聲音突然變成純粹的小雨腔調，又迅速恢複三重音，"你的基因裏...有莉莉絲埋藏的禮物。"
    第七大道站近在咫尺。奇怪的是，這裏完好無損，甚至電力還在運作。自動扶梯正常運行，燈光將入口照得如同白晝。
    "太順利了。"蘇媚警惕地環顧四周，"肯定有埋伏。"
    威廉姆斯上校命令士兵建立防禦陣型，然後帶著秦夜幾人走向控製室。沿途牆壁上掛著的廣告屏突然全部亮起，顯示同一個畫麵：月球表麵的巨型結構，中央鑰匙孔處站著一個人形剪影。
    "母親的人形界麵。"晨曦解釋，"當七個節點激活，她將完全降臨。"
    控製室裏，技術人員正嚐試啟動係統。主屏幕上顯示著複雜的啟動序列，最後一步標紅：【需要君王基因認證】。
    "就是這裏。"上校指向dna掃描儀，"馬修的數據顯示，隻有候選者能激活傳送門。"
    秦夜將手放在掃描儀上。紫金光焰自動包裹設備，係統提示音響起：
    【君王基因確認】
    【權限等級：臨時】
    【警告：傳送過程不可逆】
    【是否繼續？】
    就在他準備確認時，晨曦突然按住他的手："等等。"她異色瞳緊縮，"傳送目的地被篡改了...不是月球表麵...是核心！"
    "有什麽區別？"林清雪問。
    "所有區別。"晨曦調出全息圖，"月球是空心的。核心是...孵化場。"
    圖像放大，顯示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月球內部充滿液體，其中漂浮著無數胚胎狀的物體，每個都連接著臍帶般的管線。中央是個巨大的銀發女性形體，正是廣告屏上的剪影。
    "母親的本體。"晨曦聲音發顫，"她在孵化...新人類。"
    蘇媚突然操作控製台："看這個。"她調出一份加密文件，"雪鴞科技的最初目的不是阻止末日...是加速它！他們想成為新世界的管理者！"
    文件顯示，雪鴞高層與"母親"早有聯係，所謂的病毒爆發其實是精心策劃的"基因篩選"。而莉莉絲博士發現真相後，暗中篡改了部分實驗體——包括小雨、寒露和白女王。
    "所以我們都是棋子？"林清雪憤怒地砸向控製台。
    "不全是。"晨曦輕聲說，"莉莉絲埋下了反抗種子。前六個候選者失敗了，但第七個..."她看向秦夜，"你有她給予的"鎖"。"
    秦夜想起神之右手的能力："怎麽用？"
    "我不知道。"晨曦苦笑，"我的記憶被汙染了。但母親顯然很害怕它。"
    威廉姆斯上校不耐煩地打斷："不管你們要做什麽，必須先到月球。傳送門是唯一途徑。"
    係統再次提示：【能量儲備僅夠單程傳送，最大承載五人】。
    五人。秦夜看向同伴：蘇媚、林清雪、晨曦、威廉姆斯上校...他自己。意味著其他幸存者將被留下。
    "我不走。"上校突然說，"我的士兵需要指揮。"她指向屏幕，外部監控顯示喪屍群重新集結，"我會給你們爭取時間。"
    沒有矯情的告別。上校簡單地和每個人握手，最後對秦夜說："馬修的數據芯片裏有重要信息。到了那邊...做出正確的選擇。"
    五人站上傳送平台。係統開始倒計時：【傳送啟動，10，9，8...】
    就在數字數到3時，唐小柔突然衝進控製室！她的身體已經大半機械化，胸口裸露著發光的核心。
    "協議最終條款：同歸於盡！"她尖叫著撲向控製台！
    【2...1...】
    爆炸與藍光同時爆發。秦夜最後看到的畫麵是威廉姆斯上校舉槍射擊，唐小柔的核心迸發出刺目綠光，然後——
    世界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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