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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司戈和莫北陌都沒說話，是貓會說謊，還是人會說謊？他們當然更相信貓的話。

    “小豆兒？”玉小小胳膊肘輕輕撞了莫小豆一下。

    莫小豆的臉色不大好看，這位陰沉臉色的時候，就有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場。

    “看來貓說的是真的，”玉小小便跟顧星朗說，看莫小豆的臉色，禽獸這一回被氣的不輕啊。

    顧星朗聽力不如麵前這四位，所以聽了玉小小的話，顧三少問：“你們聽見什麽了？”

    玉小小：“樓桃酥跟她養的那隻貓吵起來了，貓說樓子規壓了我家小藥兒的江山，樓桃酥說不是。”

    顧星朗：……

    奪江山？有這個仇，樓桃酥的爹娘還能做成夫妻？啊，不對，顧三少想，跟貓怎麽吵架？那隻黑貓肯定不可能會說人話，那麽樓桃酥通獸語？這可能嗎？

    “走吧，”玉司戈抹一把臉，說：“我們進去。”

    玉小小追上走進東宮的玉司戈，“這事要怎麽辦啊？”公主殿下很生氣。

    玉司戈說：“怎麽辦？能怎麽辦？我們去把樓子規殺了，幫小藥兒把江山再搶回來？”

    玉小小：“呃，這樣好嗎？”

    “好什麽好？”莫小豆陰沉著臉，“江山都被人奪了，小藥兒還是願意嫁給樓子規，這叫真愛，你要弄死小藥的真愛？”

    玉小小呆住了。

    莫北陌搖一搖頭，他沒見過寧小藥，不過現在看來，這是個傻姑娘。

    幾個走進東宮，繞過東宮前庭的青石大照壁，幾個人就分開了，玉司戈和莫北陌要去吃東西，喝點小酒。莫小豆準備去找榮棠，她回來得去跟榮棠說一聲。至於玉小小，這位已經被顧星朗帶著走，準備去休息了，卻在走了幾步後又停了下來，玉小小還是很生氣，於是她扭頭就追上了莫小豆。

    “不行，”玉小小攔住了莫小豆，說：“我很生氣，小豆兒，你不生氣嗎？”

    她們的小豆兒，被人欺負了哎！

    莫小豆看看，跟在玉小小身後追過來的顧星朗，說：“你跟小顧去吃飯，然後睡一覺吧。”

    玉小小：“你不愛小藥兒了？”

    她們當寶貝疙瘩護著的寧小藥，被欺負了啊！

    顧星朗被自家公主的話嚇到了，愛小藥兒？這是什麽話？

    莫小豆看著玉小小，看著臉色更加陰沉了，看得玉小小往後都退了一步，感覺莫禽獸要暴走了。

    莫小豆深呼吸一下，才跟玉小小說：“這事兒你我說了算嗎？你生氣有什麽用？我都說了，小藥兒自己願意，你生什麽氣？”

    玉小小：……

    “見著麵再說吧，”莫小豆說：“生氣你就跟小藥兒談談，你看小藥兒怎麽說。”

    “她都跟她女兒說，沒這回事了，她能跟我說實話？”玉小小大聲說：“我才不跟她談。”

    “那你就當著小藥兒的麵，跟樓子規動手，”莫小豆說：“你看小藥兒幫誰。”

    玉小小低了頭，她不傻，江山小藥兒都能給呢，那她跟樓子規要打起來，小藥兒能幫她？想也不可能。

    “帶我們的公主殿下回去吧，”莫小豆跟顧星朗說。

    玉小小氣哼哼。

    “知足吧，”莫小豆拍拍玉小小的腦袋，“小顧沒搶你的江山吧？你自己都說你爹當皇帝不行，也沒見小顧要造反啊。”

    玉小小：“可你攛掇小顧造反啊。”

    莫小豆：“小顧沒答應啊。”

    天到這裏就聊死了，玉小小忿忿地扭頭，莫小豆聳聳肩膀，她本來還想再喂玉小小一顆巧克力，安慰一下這個小麵癱的，可既然小麵癱走了，那就算了。

    如果玉小小知道，自己扭頭先走，讓她失去了什麽的話，她這會兒會更生氣。

    “哄哄她，”莫小豆小聲跟顧星朗說：“辛苦啦。”

    顧星朗除了點頭，他也沒法做別的表示。

    看著玉小小和顧星朗走到長廊的拐角處，拐彎走沒影了，莫小豆才繼續往前走，等走到觀瀾居的時候，莫小豆的心情就已經恢複正常了。

    屋裏，榮棠還抱著樓桃酥呢，小胖丫頭就算在吃早飯，她也要榮棠抱著她，雖然就莫小豆看來，榮棠抱娃的姿式一點也不標準。

    “小豆兒姨姨！”看見莫小豆，樓桃酥馬上就高光起來。

    “乖，”莫小豆拍拍樓桃酥的頭。

    “喵嘎，”黑老大也衝莫小豆叫了一聲，這聲叫在黑老大 這裏是溫柔的了。

    “嗯，你也乖，”莫小豆衝黑老大點點頭。

    “怎麽不換衣服就過來了？”見莫小豆穿著濕透的衣服，榮棠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快去換衣服，我這裏就有你的衣服。”

    莫小豆：“你這裏怎麽會有？”

    榮棠：“就在我臥房，讓人給你做的，昨天剛送來。”

    哎呀，有新衣服穿了，莫小豆挺高興，“好啊好啊，我去看看，”莫姑娘轉身就跑了。

    “女人就是喜歡新衣服，”樓桃酥跟榮棠說。

    榮棠笑了起來，道：“是嗎？”

    “是的，”樓桃酥點頭，“我娘也喜歡新衣服，我爹送我娘好多好多的新衣服，我娘一輩子都穿不完，可我娘她就是高興。”

    莫小豆在榮棠的臥房裏，冷哼一聲，江山都讓給你樓子規了，讓你送幾件衣服怎麽了？這還讓你樓子規很自豪了？

    臥房內室的門被人吱啞一聲推開，榮棠走了進來，莫小豆剛把肚兜穿上，扭頭看榮棠。

    太子殿下的腳步一下子就停住了，莫小豆換上的肚兜是大紅色的，上麵繡著一對鴛鴦。莫小豆沒覺著自己是光著的，小背心穿著呢，可在榮棠這裏，他把莫姑娘看光了啊！

    “咳，”身上燥熱，榮棠猛地背過身去。

    莫小豆：……

    這是又怎麽了？

    “不好看？”莫小豆問。

    這是好不好看的問題？不過莫姑娘自己不在意，自己已經看見了，而且還想看！榮棠順應自己的內心，雙腳動一動，太子殿下就轉過了身來。看見莫小豆已經把外衣穿上了後，榮棠還有些失望，怎麽就穿上了？

    “好看？”穿著紅裙，莫小豆原地轉了一圈。

    裙擺揚起，上麵用金線繡著的花與蝴蝶跟著活靈活現起來，花在搖曳，蝴蝶紛飛，亂了榮棠的心。

    “好看，”太子殿下往莫小豆的跟前走。

    莫小豆提著裙擺，她不像玉小小，公主殿下到了今日對穿裙子， 還是適應不良，莫姑娘就適應良好。“桃酥放你走了？”莫小豆眉眼都是笑意地看著榮棠。

    榮棠伸手一攬，抱著莫小豆就坐在了床榻上。

    “她在喂貓了，”榮棠嘴就湊在莫小豆的耳邊說。

    “樓子規什麽時候到？”莫小豆問。

    榮棠搖頭，“不知道，他和寧小藥會去萬朝城。”

    “貓的話能信嗎？”莫小豆又問。

    榮棠想一想，道：“樓子規是開國之君，他那裏前朝的皇帝叫寧玉，我沒有聽說這位是個女兒身。”

    莫小豆：“那樓子規是什麽人？”

    “督師，”榮棠說：“他是領兵的人。”

    “那他是有造反的條件，”莫小豆馬上就說。

    “樓子規，”榮棠說：“開國之君，不征戰殺伐如何建立王朝呢？”

    “行叭，我明白了，”莫小豆坐在榮棠的腿上，嘴巴噘一噘，不高興就露在了臉上。

    “你要怎麽做？”榮棠小聲問。

    莫小豆往榮棠的懷裏一靠，“我能怎麽做哦，小藥兒又是被強迫的，等見著麵再說吧，我替小藥兒多要點錢和房子回來。萬一以後她不愛那位了，她也可以……”

    榮棠：“他們都是帝後了，還能不愛了？”

    感情這種事，誰知道呢？莫小豆抬頭看榮棠，榮棠的下巴上有一層胡茬了，莫小豆抬手摸一摸，說：“殿下，你要留胡子嗎？”

    榮棠說：“你喜歡我有胡子，還是沒胡子？”

    莫小豆想也不想地說：“沒胡子。”

    “好，那我不留須，”榮棠答應莫小豆說。

    莫小豆腦袋在榮棠的懷裏蹭蹭，都聽她的，這太好了。

    “我們會長長久久地相守吧？”榮棠在這時問莫小豆。

    “會啊，”莫小豆馬上就說。

    榮棠：“那你方才說什麽不愛？”

    剛才明明說的是小藥兒的事，這你也能聯想到自己？莫小豆小拳拳捶榮棠一下，“你又沒奪我的江山！”

    榮棠先是一愣，姑娘你也沒有江山啊，可隨即榮棠就小聲笑了起來，道：“我不奪你的江山，我就替你守江山，好不好？”

    以後誰再說榮棠是個木頭，沒有情調，不會說情話，莫小豆一定呸這人一臉唾沫。她家榮棠不要太會撩啊！

    “好不好？”榮棠下巴蹭蹭莫小豆的臉，語帶著撒嬌，雖然他自己不自知。

    “好，”莫小豆就說：“你做我的大將軍！”

    榮棠低聲道：“那，我的女皇陛下？”

    帶著胡茬的下巴，蹭臉癢癢的，莫小豆眯著眼睛，張牙舞爪的小狐狸收起了尖牙和利爪，變成了溫順的小貓，“榮棠，”莫小豆低低地喊，論撒嬌，莫姑娘比太子殿下更會啊。

    榮棠親吻懷裏的姑娘，對此，他是無師自通。

    燃著香的內室裏，風光就這麽綺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