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什麽都可以？”盛恩逸挑挑眉，聲音微啞。
    “嗯。”
    “那你休息好了嗎？”
    “啊？”
    盛恩逸低頭湊近，笑得有點壞壞的，“我打算犧牲自己，再陪你訓練一下……如何換氣。”
    說罷，再也忍不住，俯首堵住了她的嘴。
    南溪：“……”
    陪我訓練？
    你還怪好人的嘞。
    南溪這次雖然學會用鼻子吸氣了，但也沒能堅持多久，腦子又被親懵了。
    可都這樣了，她也沒忘記見縫插針繼續表決心。
    “我會乖的……你可不能無故解雇我……”
    過了好久，盛恩逸才放過她，輕輕“嗯”了一聲。
    隨即，滿意地把人緊緊勒進懷裏，無聲的笑得燦爛。
    不管她最初來到他身邊，是為了錢？還是為了他？
    都不重要了。
    反正，他沒打算放過她。
    可惜此時後車廂裏沒有鏡子，要不然，他嘴角勾起的幅度，怕是他自己見了都覺得誇張的程度。
    之後，直到下高速，兩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但此時無聲的默契，反而比任何語言都來得響徹心扉。
    ……
    南溪回到出租屋時，已經快淩晨了。
    她打開燈，飛快跑到陽台上，看見樓下的車子還在。
    大概是看見她房間的燈亮了，車燈閃爍了兩下，她放在包裏的手機也響了一聲。
    南溪掏出手機，就見上麵有一條來自於“盛總”的信息。
    【很晚了，早點睡！】
    【嗯，你也是。】
    信息發出去，沒過幾秒，樓下的車就動了，緩緩調頭駛了出去。
    南溪看著車子開走，直到再也看不見車影。
    臉上的笑，慢慢落了下來。
    怔怔地望著天上零星的幾點星子。
    感覺整個晚上像是做夢一般。
    可手機裏剛發的信息，又是那麽的真實。
    輕撫唇瓣，刺刺麻麻，還有點腫脹的感覺，也是那麽真實。
    過了好久，直到感受到一股涼意，南溪才回過神。
    回到房間，她把身上的裙子換下來，正準備與之前的髒衣服一起扔進洗衣機裏。
    可不知想到什麽，她連忙收回手，翻開水洗標。
    果然……
    跟上次盛恩逸披在她身上的那件外套一樣。
    不可幹洗，不可漂白，水溫30c以下手洗，低溫熨燙，在陰涼處平攤滴幹……
    看了眼正在陰幹的那件外套，南溪歎了口氣，老老實實把裙子拿到洗手間裏。
    用前兩天特意買回來的專用手洗洗衣液泡好裙子後，南溪蹲坐在小板凳上，望著眼前的水盆發了會兒呆。
    盆子裏的裙子，一看就是好料子。
    柔軟的，親膚的，熨帖的，昂貴的……
    是她曾經從未穿過，也穿不起的。
    現實的巨大差距，很快就把南溪腦子裏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打破了。
    哪怕她再自欺欺人，再表現得無所畏懼，但南溪自己清楚。
    她跟盛恩逸的距離，比眼前這兩塊錢一大塊的肥皂和上百元一小瓶的高檔洗衣液之間還要大。
    壓根兒就不在一個圈層裏。
    盛恩逸那般美好，像天邊月那般遙不可及……
    她一個什麽都沒有，隻有拖累，甚至父不詳的孤女，哪來的自信能長留在盛恩逸身邊？
    就連今晚在徐教授家裏見到的徐豐瑤，都比她強了太多太多……
    而且她跟盛恩逸的開始，還如此複雜……
    南溪是個特別清醒又理智的人。
    她知道，男女之間一時的激情和吸引很容易，但若沒有別的因素加持，這段關係長久不了。
    白詩琪曾說她活得太清醒，太現實，眼裏隻有目標，卻忽略了沿路的很多風景。
    她說的一點也沒錯。
    畢竟她不清醒，不現實，不專注於目標，她走不到今天。
    但白詩琪的話換一個角度來看，就是拋開外貌和學業，南溪在其他方麵乏善可陳。
    所以她整個人顯得很無趣。
    試問，這樣無趣的她，能長久吸引住盛恩逸的目光嗎？
    他對她，是不是也隻是一時的趣味？
    畢竟，盛家六少的眼光，是出了名的挑剔。
    隻是洗一件衣服而已，可南溪腦子裏卻已經亂七八糟想了很多，很多……
    直到放在一旁的手機來了新的提示音。
    【我到家了，今晚很開心，晚安！】
    隨即，又是一條銀行的短信提示。
    她的卡裏多了十萬塊錢。
    祁峰的信息也隨之而至。
    【老板說你今晚表現很好，要給你發獎金。】
    【嘿嘿，我就說老板很大方，沒騙你吧，你繼續加油，說不定外婆的養老錢也很快能攢夠。】
    頃刻間，南溪腦子裏那些猶豫、糾結、不自信……
    突然就這麽散去了。
    不得不說，盛恩逸真的是個很大方的金主爸爸。
    大方到哪怕沒有覃敏之前給的那張空白支票做誘餌，南溪也願意獻出自己的全部身心。
    南溪盯著那條收款信息，又忍不住自嘲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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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你輕輕鬆鬆就拿了人家那麽多錢，就算他隻是想跟你玩一段……感情遊戲。
    你也不虧。
    所以，你想那麽多幹嘛？
    南溪此時的腦子裏，突然浮現出很多年前的一段廣告語。
    【不在乎天長地久，隻在乎曾經擁有。】
    不用想那麽遠，先把眼前的日子過好吧。
    且在她枯燥單調的人生裏，能跟盛恩逸有這麽一段，哪怕是假的關係。
    她，也知足了。
    ……
    成功說服自己的南溪，對盛恩逸越發上心和殷勤起來。
    每日早中晚定時定點的問候幾乎不重樣。
    但盛恩逸最近忙著做業務調整和轉型，忙著跟政府各部門打交道，談各項合作細節。
    所以各式各樣的官方應酬，那是相當的多。
    幾乎從早忙到晚，跟個陀螺一樣，沒個空閑時分。
    而南溪的課業也很緊張，她還要抽時間顧著醫院裏的外婆。
    所以仔細算算，大半個月過去，盛恩逸都沒找到跟南溪再次見麵的機會。
    忙碌之餘，他的心情是越發煩躁。
    明明一切事務進展順利，甚至比他預估的還要快上幾分，但他就是覺得生活中缺了點什麽。
    沒滋沒味的。
    這天傍晚。
    盛恩逸從公司樓上下來，準備出發去某私房菜館，見一個分管經貿的副部長。
    剛坐上保姆車，祁峰就遞給他一個粉色保溫盒。
    他拽了拽領帶，皺著眉，滿臉嫌棄。
    “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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