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或許,我能幫到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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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南溪的話,盛恩逸更想哭了。
    雖然嫌棄自己流眼淚,是很娘氣的行為。
    但此時此刻,這眼淚,他是真止不住。
    南溪為什麽這麽好?
    好到,他都覺得自己配不上她。
    “南溪,你在我心裏,也永遠是第一位。”
    “沒有人,能越過你。”
    “嗯,我知道,我都知道。”南溪側頭,輕吻他耳廓。
    怕這家夥又鑽牛角尖,想了想,又說:“這些年,你做得已經夠多了。”
    “要不是你,或許我連誰是我親生父親都不知道,更別說還能跟他見上一麵。”
    “至於他當年是因為你才……這件事,本身就是他自己的選擇。”
    “他是個成年人,成年人就應該對自己做的每一個決定,負責任。”
    “所以,你不要再自責,你並不欠他……也不欠任何人。”
    南溪捧起盛恩逸的腦袋,看著他被淚水浸染過的赤紅眸子,眼裏閃過濃濃的心疼。
    “這些年,你一定,很辛苦吧。”
    最後這句話,直接讓盛恩逸的眼淚,流得更凶了。
    十年了。
    他無數次在夢裏,回到當年。
    幻想著槍聲響起來的那一瞬間,自己能衝上去,把徐四叔推開。
    而不是眼睜睜看著他倒在自己麵前。
    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是:你這條命是徐僖元救回來的,你要感恩,以後,不能再任性胡來了。
    盛恩逸一夕之間,逼迫自己長大,逼迫自己變得成熟。
    逼迫自己成為所有人眼中,最有出息的人。
    因為他不願,也不能,讓徐四叔的付出,變成一個笑話。
    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從質疑,到欣慰,到認可……甚至是驕傲。
    可從未有人問過他:這些年,你辛不辛苦?
    幾顆滾燙的淚珠掉落在手背上,那股燙意,仿佛順著血管一直蔓延到了南溪心髒裏。
    她鼻尖一下子酸澀不已。
    盛恩逸總說,讓她不要把情緒一直憋在心裏,傷心時,難過時,想哭就狠狠哭出來。
    可他自己呢?
    這麽多年。
    他活在自責愧疚中……
    活在逼迫自己快速成長中……
    可曾有一次,放縱自己,大哭一場?
    南溪心疼得要死,不斷用手去給他抹眼淚,“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他的小少爺,早該好好宣泄一次了。
    這次,就讓她,當他的依靠。
    盛恩逸不想讓南溪看見自己這麽狼狽的樣子,可他又舍不得把人放開。
    隻能閉上了眼,當一隻鴕鳥。
    眼淚順著他的眼角,打濕了整張臉。
    這般美麗又破碎的模樣,把南溪給心疼得,恨不能把整顆心都捧到他麵前。
    此時此刻,南溪是埋怨徐僖元的。
    他為了自己偉大的愛情,真的傷害了太多人。
    雖然都非他本意。
    可事實就是,他間接造成了很多人的不幸。
    所以,他並不無辜。
    無論這次他是死了,還是活著,南溪都沒辦法毫無芥蒂的原諒他。
    手背上的濕意越來越重,卻像是都帶了火,燒得南溪的心,滋啦滋啦的疼。
    她不知道,此刻,她也無聲地淌了滿臉的淚。
    大廳裏,所有傭人都默契地遠離,生怕打擾了訴衷情的小兩口。
    兩人猶如兩隻在寒冬裏受傷的小獸一般,緊緊地抱在一起,互相用體溫去溫暖對方。
    柳悅寧站在窗外,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心髒像是破了一個大洞。
    刺骨的寒風,呼呼地往裏吹。
    凍得她全身血液都是涼的。
    望著窗戶裏兩個可憐的孩子,她好想進去抱抱他們,給他們一點溫暖。
    可她卻連一步都不敢邁。
    是他們這些做父母的,失職又無能。
    不僅沒給孩子帶來安定和幸福。
    反而給他們帶來了那麽多災難和痛苦。
    良久後,直到雙腿都站麻了,柳悅寧才踉蹌著離開。
    ……
    次日一早。
    餐桌上。
    柳悅寧貌似關切地問起徐僖元的情況。
    南溪也沒有瞞她,把昨晚的情況,都告訴了她。
    柳悅寧握著牛奶杯的手,青筋都冒了出來。
    杯子晃動,不小心灑了幾滴牛奶出來,濺到她手背上。
    “霜姨……霜姨……你沒事吧?”南溪看著瞬間失神的她,關切地問道。
    柳悅寧回過神,朝她安撫地笑笑,“沒事,我隻是在想,或許……我能幫到你們。”
    然後淡定地抽出一張紙巾,擦掉手背上的牛奶漬。
    “!!!”
    盛恩逸和南溪同時睜大了眼睛看向她。
    柳悅寧輕咳了兩聲,“我這些年在大佛寺裏,也學了些東西。”
    “特別是針對這種犯了情誌病的患者,西醫有西醫的治療方法,中醫有中醫的治療方法,佛家……也有佛家的解決辦法。”
    “什麽方法?”南溪激動地問道。
    柳悅寧垂了垂眸,“具體的法子,我先不說,你們先讓我去見見那個催眠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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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跟他溝通過後,如果我的方法有用,到時,我再告訴你們。”
    盛恩逸和南溪互看一眼,都沒說話。
    餐桌上,一時間很安靜。
    柳悅寧抬眸,看向兩人,輕笑了一下,“怎麽,你們不相信我?”
    “霜姨,不是……”南溪試圖解釋。
    可柳悅寧直接打斷了她,“世間那麽多情傷心碎之人,最後,不是有很多都皈依了佛教,得到了救贖嗎……”
    “佛教本來就是在人的精神世界裏,重新建立起一套有支撐的信仰。”
    “這世間,什麽小情小愛,能比得上大愛?”
    “或許,救你父親的,就是這種超越了貪、嗔、癡、愛、別、離的大愛呢……”
    “……”盛恩逸和南溪都沉默了。
    柳悅寧又說:“還有,你們有沒有想過,他那麽聰明通透豁達的一個人,為什麽會得抑鬱症?”
    南溪和盛恩逸互看一眼,還是沒說話。
    柳悅寧似乎也不是在問他們要答案。
    “你們要明白,他是個天生搞科研的人,他的思維模式本就跟常人不一樣。”
    “如果一個令他非常癡迷的方程式,隻推演了一半,他正上頭時,突然嘎嘣而止,永遠都不可能得到最終結果,你們覺得他會怎樣?”
    南溪一愣,代入自己,思考了幾秒,斟酌著回答:“會腦子裏一直想著這個事……然後做別的什麽都覺得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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