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指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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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櫻盯著他看了會:“你已經賤出天際了。”
“嗯,”金北周輕輕挑了下眉,“你那喪夫險可以買了,萬一哪天我真死了,還能給我女兒留筆財產。”
司馬珍珍眼珠子在兩人身上打轉,沒敢說話。
這兩人之間那種愛恨情仇的宿命感簡直拉滿了。
金北周把湯勺和筷子還給她:“記得把我埋在外公旁邊,我要陪他下棋...”
路櫻一筷子砸了過去:“你可離他遠點吧!你敢欺負他寶貝孫女他恨不得弄死你!”
還跟他下棋。
下刀子差不多。
“......”金北周嘶了聲,“明天我要去告狀,說你總是家暴我。”
“你不要去打擾他老人家,”路櫻警告,“那是我外公。”
金北周沒跟她爭這個,路櫻不要他的這段時間,他經常抱著棋盤去墓地,一個人靜靜坐半晌。
在外公墓前他心安,外公是他跟路櫻共同的念想和回憶。
送走司馬珍珍,路櫻收到一條匯款消息。
隨後,藝術館經理人信息進來,問她有沒有收到一筆轉賬。
經理人叫雙鳳,是路櫻媽媽最好的朋友。
路媽是位藝術家,藝術館這塊地是外公買下來送她的,後來由路媽親自設計建造,並和雙鳳一塊經營。
後來路媽去世,藝術館到了路櫻名下,但由雙鳳運營打理,按照約定好的比例分紅。
眼下又要到重新簽合約的時間了。
路櫻思索片刻,打算約這位雙鳳阿姨出來吃個飯,商量一下讓葛琪加入的事。
路櫻不擅經營,她可以把自己的份額轉給葛琪,她隻負責收場館租金好了。
金北周瞥她:“給誰發信息呢?”
“要你管,”路櫻轉身就走,“管好你自己吧。”
金北周闊步跟上:“咱不去棋院了唄,這都快到預產期了。”
“你少管,”路櫻說,“棋院現在是旺季,你不要跟來跟去,我丟不起這個人。”
金北周往棋院前台一坐,搞的家長紛紛側目,拉著她問這問那。
說到這,路櫻十分真誠:“孩子生下來歸你...”
“閉嘴吧,”金北周直接被頂出邪火,“我說過我老婆和我女兒缺一個都不行...”
“你才閉嘴!”路櫻比他火大,“你趕緊回家找你爸吧,人家昨天在你飯菜裏動手腳,明天就在我飯菜裏動,請你別連累我們好嗎?”
金北周胸膛劇烈起伏。
氣的心梗。
“我會護好你,”他咬著狠絕的調,“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在你身上!”
路櫻冷笑一聲,轉頭進了臥室。
然而路櫻沒等到金北周這邊的刺殺,反而遭到了自己人的背叛。
她正在棋院給小朋友上課,恰好講到吃棋口訣,文文驚慌失措地敲門:“板姐,不好了,有警察找你。”
一群小朋友嗚哇嗚哇:“老師你是偷爸爸媽媽的錢了嗎?”
“老師,你不要坐牢啊,我最喜歡你了。”
“老師,我害怕...”
路櫻讓文文過來安撫小朋友,她獨自出了門。
有在休息區等候的家長圍了過來。
警察出示了證件:“我們接到一起涉嫌洗錢的案件,需要你配合調查。”
路櫻下意識地想到昨天那筆匯款。
雙鳳轉給她的分紅。
這天金北周臨時回了嘉木,由大軍和阿豹守在棋院。
路櫻被帶去了警局。
一個小時後,金北周把她接回了北江別墅,由律師留下處理相關事宜。
七月暑熱,陽光刺眼。
路櫻坐在廊簷發怔。
“沒事的啊寶貝,”金北周蹲在她膝前,“我來處理,你別操心這些。”
路櫻低眼,看向他:“她是我媽最好的朋友,她看著我長大,你也知道的,對吧?”
“我知道,”金北周說,“但媽媽過世太久,麵對藝術館這麽大的利益,都會變的。”
“我真以為那是分紅和租金,”路櫻像在強調什麽,“每年她都是這個時間打給我,然後抽時間再簽合同。”
她沒想到這是一筆贓款。
因為是自己人,路櫻從未想過太多。
外公和爸爸媽媽身邊的人,都是路櫻最相信的人。
她從未懷疑過。
金北周嗯了聲:“她也是借用這點來作的文章。”
路櫻迷茫:“她想幹嘛?”
“大概是想要藝術館的產權,”金北周淡聲,“想讓你經過這一遭拱手把產權轉給她。”
藝術館的鎮館之寶是一幅畫。
這畫在路媽名下。
是當代極富影響力的畫家伏壽先生所作,自從十年前伏太太去世,老先生便再未動過畫筆。
如今伏壽的畫已經千金難求。
但路媽名下這幅,是伏壽送給她的,為了一場慈善,意義大於價值,因而一直是藝術館的鎮館之寶。
可這幅畫被雙鳳賣了。
賣了天價。
然後一分不少地轉到了路櫻的戶頭。
借用藏品洗錢的事層出不窮,藝術無價,低買高賣、低賣高買,似乎沒有比這更好的路子。
雙鳳自然也要配合調查,但畫是路媽的,現在歸路櫻所有,錢又全部給了路櫻。
雙鳳最多就是從中牽線,或者一句她什麽都不清楚,她隻是受委托負責送畫收錢,買家是路櫻自己私下聯係的。
她的目的,是想借此事打擊路櫻,想讓路櫻知道現如今整個館從內到外的運營都握在她手中,從而拿下藝術館的所有權。
路櫻怔怔的:“我好蠢啊。”
她居然能心大到將自己那部份經營權都交到雙鳳手裏,連她的私章都毫無保留地遞了過去。
“別胡說,”金北周擰眉,“她於你跟媽媽沒區別,誰會防備自己親媽。”
就在這時,阿豹腳步匆匆進來:“抓到了。”
金北周:“然後?”
“正在審問,”阿豹說,“畫也找到了,咱們的律師拍了張照過來,對方堅持他是跟藝術館老板做的交易。”
路櫻才是藝術館的老板。
說著,阿豹將照片遞給他。
金北周盯著屏幕上那幅畫,半晌,不知想到什麽,手指將照片放大。
“這個...”他嘖了聲,“不是伏老先生送給媽媽的那一幅吧?”
路櫻頓住。
金北周扯唇:“老先生是當場作畫,我記得印章都沒幹就被你調皮地摸了把,留下一點點不明顯的指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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