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老祖齊出·七棺橫空鎮八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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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銅棺啟,戰歌破霄】
東荒的天空被撕裂了。
焚天爐噴吐著焚世烈焰,將薑族護山大陣燒得通紅;瑤池鏡倒懸九天,鏡光所過之處山巒蒸發;六道輪碾碎虛空,輪回之力撕扯著薑族子弟的魂魄。三大聖地的戰船遮蔽日月,十萬修士結成的誅仙大陣,將整片天地化作煉獄。
"薑道玄!"天璿聖主腳踏火雲,聲震八荒,"今日你若跪地求饒,本座可留你全族魂魄入輪回!"
戰船之上,薑道玄五指幾乎捏碎船舷。他望著下方:三長老以肉身硬抗瑤池鏡光,在灰飛煙滅前將三名幼童推入祖祠;九叔公燃燒精血催動殘破陣盤,被六道輪碾成血霧時仍在嘶吼"薑族不滅";那些看著他長大的叔伯輩,一個個在準帝器餘波中化作綻放的血花...
血脈在沸騰,鎮天塔在震顫,某種古老的東西在他骨髓深處蘇醒。
"轟——!"
祖祠地底突然傳出七聲悶響,似遠古戰鼓擂動。七大支脈的祠堂同時炸裂,七具銘刻伐天戰紋的青銅棺槨破土而出!棺槨表麵,幹涸的帝血突然泛起金光,那些被歲月模糊的刻痕清晰起來——竟是初代伐天者與天道廝殺的浮雕!
"薑族兒郎,血未流幹,死不休戰!"
蒼老的戰歌自棺中響起,七道身影踏碎棺蓋而出。當他們現世的刹那,東荒所有修士的本命法寶同時哀鳴,方圓萬裏的雲層被衝天戰意撕成碎絮!
【七星弑神,器靈跪伏】
"薑...薑族第七祖?!"六道聖主聲音尖厲如見鬼魅,"三千年前本座親眼見你坐化!"
枯槁老者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齒:"老朽確實該入土了,但葬你們這些天道走狗..."他抬手按向虛空,"倒也值得再死一次!"
"結陣!"為首的白發老祖暴喝,七人同時結出伐天印。
天穹驟暗,北鬥七星亮如血鑽。星光化作七柄橫貫天地的血色天刀,刀身纏繞著伐天時代殘留的法則鎖鏈。當刀鋒指向三件準帝器時,器靈竟發出驚恐尖叫!
"不!不要!"焚天爐中衝出的火焰巨人轟然跪倒,"我等願認薑族為主!"
瑤池鏡靈更是幻化仙女之姿,淚落如珠:"妾身被天道禁製所控,求老祖..."
"聒噪。"白發老祖屈指一彈,血色刀芒斬落。
這是超越時代的一刀。
刀光中浮現出遠古畫麵:初代伐天者手持戰戟,將仙界大門劈出萬丈裂痕;薑族戰旗插在天道王座之上,旗麵浸透神血;七大禁區的古皇在星空中倉皇逃竄...
"哢嚓!"
焚天爐應聲而裂,火焰巨人尚未哀嚎便被刀芒吞噬。瑤池鏡麵蛛網密布,鏡靈在淒美中化作光雨。六道輪最是不堪,輪盤尚未接觸刀芒便自主崩解,器靈竟選擇自毀!
"不!!!"三大聖主同時噴出心頭精血,麵容瞬間蒼老百年。
【戰旗染血,禁區驚雷】
薑道玄怔怔望著這一幕。當第三祖從他身邊掠過時,枯槁的手掌突然輕撫他額頭。
"看著,這才是薑族真正的模樣。"
記憶洪流湧入識海——
千年前的祖祠廣場,父親薑無涯一襲白衣,獨自麵對九道仙使投影。那時七大禁區剛剛暴動,母親還在族中待產。仙使手持天道法旨,言薑族若願自封十萬年,可保血脈不絕。
"薑族,跪天跪地跪父母..."父親抬手喚出鎮天塔,"唯獨不跪你這傀儡天道!"
畫麵破碎,眼前的第三祖與記憶中的父親身影重疊。薑道玄突然明悟:這些棺材裏的老祖,都是曆代為守護家族而假死的至親!
"殺!"七位老祖齊聲怒吼,戰歌再起:
"踏淩霄,碎天門,我族何曾懼仙神?
血未冷,魂不滅,伐天路上葬乾坤!"
戰歌聲中,幸存的薑族子弟眼含血淚,以拳捶胸應和。那些被準帝器壓彎的脊梁重新挺直,破碎的戰旗被人用斷臂挑起,殘存的陣法再度亮起微光...
突然,極北之地傳來一聲震天龍吟。
萬皇嶺方向,一杆青銅戰矛破空而來!矛身纏繞著腐朽的帝紋,所過之處虛空坍塌,竟是禁區古皇隔空出手!
"當——!"
祖祠深處,那麵插在初代伐天者衣冠塚前的染血戰旗突然獵獵作響。旗麵殘破,卻迸發出令星辰失色的戰意,硬生生抵住青銅戰矛。旗杆上幹涸的黑色血漬突然流動,化作八個猙獰古篆:
以我戰血,再伐蒼天!
【尾聲·欺天大陣】
"薑族的底蘊...竟恐怖如斯..."六道聖主癱坐在破碎的飛舟上,道心出現裂痕。
白發老祖卻神色凝重,望向天穹深處:"七星弑神陣現世,天道必生感應。"他轉頭看向薑道玄,渾濁眼中迸發精光:"小子,記住今日所見。待你覺醒之日..."
七具青銅棺槨突然組成玄奧陣型,祖祠地脈亮起三萬六千道符紋。當青光籠罩天地時,薑道玄聽見最後一句傳音:
"...你會比我們這些老骨頭,更讓天道恐懼。"
青光消散,七棺消失,唯有那杆染血戰旗依舊矗立。
而在所有人都未察覺的雲層之上,一縷天道意誌正在凝聚。鎮天塔突然震顫,塔頂混沌氣翻湧,隱約浮現六塊殘缺石碑的虛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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