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黑風寨轉正?與石原信夫的老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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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時間,終於讓黑風寨從之前的死寂中緩過了一口氣。
但空氣裏那股子緊繃的弦,卻拉得更緊了。
破廟大堂不再是傷兵營,傷員被轉移到了更隱蔽的山洞。
陳博文帶著人,天天窩在臨時搭建的棚子裏,叮叮當當地敲打著破銅爛鐵,偶爾還傳來幾聲悶響和罵娘聲。
冷雨則像個幽靈,帶著幾個精瘦的漢子,晝伏夜出,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又帶回了什麽零碎的消息。
更多的弟兄則扛著鋤頭和鎬,在地道裏揮汗如雨,或者在山坳裏開墾著能藏人的荒地,準備跟土豆死磕到底。
一切都在緊張而有序地進行著,像一台憋著勁的破機器,隨時準備再次轟鳴。
這天,林好把王大彪、李墨涵、陳博文、冷雨幾個核心人物又叫到了那個破廟大堂。
“弟兄們,”林好開門見山,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份量,“咱們吃了這麽大的虧,死了這麽多弟兄,也算看明白了。這世道,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
“咱們現在,打鬼子,保家鄉,救百姓,幹的不是土匪的勾當!”
“‘黑風寨’這個名字,是土匪窩子!傳出去不好聽!也容易讓人看扁了!”
“咱們得換個名號!一個響亮的名號!讓外麵的人知道,咱們是一支正兒八經打鬼子的隊伍!”
王大彪第一個蹦起來,銅鈴大的眼睛瞪得溜圓,蒲扇般的大手猛地一拍大腿。
“大帥說得對!俺早就覺得‘黑風寨’這名兒忒他娘的土氣了!不配咱們!得改!必須改!”
他唾沫橫飛,興奮地揮舞著拳頭。
“叫啥好呢?得威風!得霸氣!我看,就叫‘黑風神軍’!咋樣?!一聽就嚇破小鬼子的膽!”
眾人:“……”
李墨涵嘴角抽搐了一下,強忍著吐槽的欲望,撚著自己那幾根山羊胡,慢條斯理地開口了。
“咳咳…大帥所言極是,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
“我等起兵於這黑北行省畔,旨在保境安民,驅逐倭寇,救萬民於水火。”
“依老朽之見,名號當體現地域,彰顯宗旨。”
他清了清嗓子,帶著點學究氣。
“可稱‘黑北行省義勇軍’,或‘黑北行省自衛軍’。前者彰顯大義,後者…嗯…更顯守土之責。”
林好琢磨了一下。
“義勇軍”聽著是好聽,但有點太高調了,容易招惹是非。
現在黑風寨剛遭重創,正是需要低調發育的時候。
“自衛軍”好,聽著就像是為了活下去,被逼無奈的反抗,比較符合現在苟著的現狀,也相對沒那麽紮眼。
“就叫‘黑北行省自衛軍’!”
林好一錘定音,斬釘截鐵。
“好!”王大彪雖然覺得“自衛軍”沒“神軍”威風,但大帥決定的事,他向來無條件擁護,“就叫自衛軍!聽著也挺帶勁!”
陳博文和冷雨也點頭表示讚同。
“光改名還不夠,”林好看著眾人,“咱們得有個儀式!得讓所有弟兄都知道,咱們從今天起,不一樣了!”
他讓人找來寨子裏幾個手巧的婆娘,連夜趕製旗幟。
底色用了繳獲東島軍的降落傘布,染成了深紅色,也不知道用的啥染料,看著有點發暗。
上麵用黑線歪歪扭扭地繡著“黑北行省自衛軍”七個大字。
本來李墨涵想寫個更蒼勁有力的字體,但奈何繡花的婆娘不認字,照著林好隨手畫的“火柴棍”字體繡了出來,看著有那麽點…抽象。
旗幟的角落,還繡了個圓滾滾、帶著幾根呆毛的東西,據說是林好親手畫的黑風山簡圖,但怎麽看都像個發了芽的土豆。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寒風凜冽。
黑風寨主峰那片被炮火犁過好幾遍的空地上,所有還能動彈的人都集合了起來。
隊伍站得不算整齊,許多人身上還纏著帶血的布條,臉上帶著傷疤,但眼神裏卻透著一股子壓抑不住的悍勇之氣。
林好站在一塊大石頭臨時搭成的高台上,手裏捧著那麵嶄新的,帶著“土豆”圖案的軍旗。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鄭重地將旗幟交到王大彪手中。
王大彪激動得滿臉通紅,小心翼翼地接過,然後猛地用力一揮!
“呼啦——”
紅底黑字的旗幟在獵獵山風中展開,那抽象的字體和角落裏的“神薯”圖案顯得格外醒目。
“弟兄們!”林好的聲音通過一個繳獲的鐵皮喇叭傳遍了整個山頭,帶著回音。
“小鬼子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要把咱們的家園變成他們的狗窩!”
“北邊的老毛子,說一套做一套,背後捅刀子,拿咱們當炮灰!”
“這個世道,沒人會可憐我們!沒人會真心幫我們!”
“想活下去,想報仇,想挺直腰杆做個人,就得靠我們自己!”
他指向那麵飄揚的旗幟。
“從今天起,我們就是‘黑北行省自衛軍’!我們不是土匪!我們是為了活下去,為了保衛家鄉,為了給死去的弟兄報仇而戰鬥的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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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給老子記住!自力更生!自強不息!”
台下,一片死寂之後,猛地爆發出震天的呐喊!
“驅逐東島倭寇!”
“保衛家鄉!”
“自強不息!”
“自衛軍!!”
喊聲匯聚成一股洪流,在群山間回蕩,驅散了清晨的寒意,也震落了枝頭的殘雪。
授旗儀式結束,新的番號正式啟用。
“黑北行省自衛軍”的旗幟,就在這黑風山上,迎著凜冽的北風,高高飄揚。
它像是一道宣言,宣告著這支在絕境中掙紮求生的力量,徹底告別了混亂的過去,找到了自己的身份,凝聚了瀕臨崩潰的人心。
林好站在高台上,望著山下東島軍那隱約可見的封鎖線,又抬頭看了一眼陰沉的北方天空。
眼神冰冷,帶著一股子磨礪出來的狠勁。
小鬼子,老毛子…
這筆賬,咱們慢慢算!
關東軍臨時指揮部內,煙霧繚繞。
石原信夫少將踱步走到巨大的軍事地圖前,用馬鞭輕輕敲擊著代表黑風山的那片區域。
之前的挫敗感早已被一種冷酷的自信取代。
確認了那夥土匪失去了可能的外部援助,並且在那次失敗的接頭行動中元氣大傷,他認為,徹底碾碎他們的時機終於到了。
“囚籠,已經開始收緊了。”他對著身邊的參謀低語,嘴角帶著一絲殘忍的笑意。
命令早已下達。
更多的兵力,包括那些馴服的新京府軍和地方警察部隊,如同潮水般湧向黑風山外圍。
新的碉堡拔地而起,密密麻麻如同毒瘡。
一道道封鎖溝被挖掘出來,縱橫交錯,像醜陋的疤痕刻在大地上。
巡邏隊日夜不息,哨卡的盤查嚴密到了極致。
一個巨大的、無形的絞索正在緩緩勒緊,目標直指山上的“黑北行省自衛軍”。
“報告少將閣下!邊緣區域清剿順利,李家屯、王家窩鋪等村落已徹底‘淨化’!”一名通訊兵快步跑進,遞上電報。
石原信夫接過電報,掃了一眼,滿意地點點頭。
“很好。”
他冰冷的目光毫無波瀾。
所謂的“淨化”,就是他下令執行的“三光”政策。
燒光一切房屋,殺光一切可疑之人,搶光一切能帶走的物資。
他要製造一片絕對的無人區,徹底斷絕山上土匪獲取任何信息和補給的可能。
恐懼,是最好的武器。
他要讓周圍的華夏聯邦人明白,和“皇軍”作對,隻有死路一條。
東島軍的小分隊如同獵犬,開始對黑風山外圍的山林進行反複“梳篦”。
他們驅趕、射殺任何在山裏活動的人,無論是獵戶還是采藥人。
任何可能被用作聯絡站或者臨時據點的窩棚、山洞,都被毫不留情地摧毀。
空氣中彌漫著焦糊味和若有若無的血腥氣。
“繼續散發傳單,告訴他們,投降皇軍,既往不咎!頑抗到底,隻有死路!”石原對著負責宣傳的軍官下令,“重點‘關照’那個叫林好的頭目,許諾高官厚祿,看看能不能動搖他的決心。”
攻心為上,這是他計劃的一部分。
石原信夫愜意地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
地圖上,包圍圈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
各處傳來的“捷報”——燒毀了多少村莊,抓捕了多少“通匪”嫌疑分子——讓他感覺勝券在握。
這種逐步蠶食、斷絕生路的“囚籠”戰術,遠比代價高昂的強攻有效得多。
他要慢慢地、一點點地,徹底摧毀這夥土匪的抵抗意誌,讓他們在絕望和饑餓中崩潰。
與此同時,黑風寨,不,現在的“黑北行省自衛軍”根據地內,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大帥!下山的幾條暗道,有兩條被小鬼子發現了!昨天派出去買鹽的弟兄差點沒回來!”王大彪焦躁地在大堂裏踱步,拳頭捏得咯吱作響。
外圍的警戒哨不斷傳來壞消息。
東島軍活動越來越頻繁,封鎖線越收越緊,幾乎是貼著山腳在活動了。
“還有…山下的張家堡子…被鬼子給屠了…聽說…燒了三天三夜…”一個負責外圍偵察的小隊長聲音嘶啞地報告,眼圈通紅。
消息像冰水一樣澆在每個人的心頭。
憤怒在燃燒,但隨之而來的,是對親人安危的擔憂,以及對前途未卜的深深焦慮。
李墨涵臉色凝重,捋著他那幾根稀疏的山羊胡,沉聲道:“大帥,此乃東島倭寇之‘圍師必闕,窮寇勿追’反用之計也!彼欲將我等活活困死於此山之中,再輔以‘三光’之暴行,斷我外援,亂我軍心!其用心之險惡,手段之毒辣,甚於豺狼虎豹!”
林好麵色沉靜,聽著李墨涵的分析,內心卻在瘋狂吐槽:【說白了不就是鐵桶合圍加堅壁清野嘛,老掉牙的套路了,但不得不承認,真他娘的惡心!這是要徹底把咱們往死路上逼啊!】
東島軍步步緊逼的“囚籠”如同巨蟒,越纏越緊。
殘酷的“三光”掃蕩更是斷絕了他們獲取外部資源的最後希望。
黑風寨,這支剛剛打出“自衛軍”旗號的力量,再一次被推到了懸崖邊緣。
林好清楚地知道,如果不能盡快想出應對之策,他們真的會被活活困死、餓死在這黑風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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